“回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从拐角出走出,直直的看着陌生。
陌生低着头从衣兜里掏出火机和烟,点着后,慢条斯理的用鼻音“嗯”一声。
“你打的真菜,我都不相信你居然是我教出来的。”君莫堂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紧锁。
陌生吐出一个烟圈,对君莫堂轻轻一笑:“是吗?人总会变的。”
他退役前和君莫堂是同一个战队的,君莫堂是队长,他是辅助。
几年前,冬天,幽竹苑。
陌生背着一个牛仔书包,在寒风瑟索中敲着幽竹苑的门,冻得已经失去反应能力。
然而,这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他敲了近十分钟的门,却没有一个人来开。
陌生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他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他不能被冻死在这儿啊!
就在陌生万念俱灰时,他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人,一把捞起蹲在地上的他:“你这是在?你不会是来碰瓷吧,兄弟?”
“没,没有,我……”陌生还处在懵逼状态,话都说不连贯,却本能的反驳,“我没想碰瓷,我,我是新招来的青训生,来,来的晚,我没别的地方去,就,就,只能在这了。”
男生拉长声音哦了一声:“这个点门禁,肯定进不去。”
“那怎么办?我们不就要冻死在这了吗?”陌生这下真的是被吓哭了,眼圈周围都泛着淡淡的红色。
“我透,你认真的吗,兄弟?”君莫堂把口罩摘下,张大的嘴巴完美的诠释出他的不可思议,“就这么哭了?你这一多小娇花啊,成年没?”
陌生低着头,鼻子一吸一吸的,软糯糯道:“成年了。”
“算了,我带你进去。”
“真的吗?”陌生眼睛一下亮起来,屁颠屁颠的跟着君莫堂走。
然后,两人来到了围墙边,陌生有些风中凌乱,歪着头道:“那个,我们来这这里干嘛?”
君莫堂用行动代替回答,把外套一脱,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末了,麻利的爬上墙。
很明显是经常干这种事。
君莫堂蹲在墙头上冲着陌生一挑眉:“来啊,你楞什么神,往上爬啊。”
陌生咬唇,攥着书包带着的手又紧了几分,最后放弃挣扎,仰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的看着君莫堂。
“我去?你不走?你不走拉到,我进去了。”君莫堂作势往下跳。
陌生这才着急,红着脸喊道:“你别走!”
“我不走看着你跟我搁在儿耍脾气?”
“我,我,不敢跳。”
君莫堂无奈扶额:“真是一朵小娇花,我拉你上来。”
“谢谢。”陌生小声道了句谢,抓住君莫堂递过来的手。
两人进来后,君莫堂上上下下打量起陌生,嘶了一声问道:“哎,你这么多娇花你父母真的会让你自己来?”
陌生低着头闭口不言。
“不说拉到。”
君莫堂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个突然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年如此包容。
两个人的相遇还算正常,但后来的相处……
至于后来陌生和君莫堂之间的相处到底有多奇葩,恐怕只有看直播的粉丝才有发言的余地。
“小娇花,给我倒杯水。”
“娇花~给我捶捶背。”
“不错啊,练过吧~”君莫堂一边漫不经心的操纵着游戏角色移动,一边毫不费力的从嘴里发出写让人误会的声音。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浪到深处,控制不住。
陌生被他吓得动作都停止了,一双闪着光的眸子睁的老大,不自然的挠了挠后脑勺,红着脸商议道“你能不能……不要……”
君莫堂用鼻音回了个嗯?同时开了一个大以70%的血量带走对面,“不捏了?这才捏没一会呢。”君莫堂憋着嘴,佯装撒娇,“继续啊,娇花,我今天一直在直播,好累的。”
陌生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把话都吞到肚子里,任劳任怨的给君莫堂捏肩,不服气写满了整张脸。
“我欺负娇花?想什么呢,我们这是在做训教,什么玩意儿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君莫堂抽空看了眼弹幕,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笑意,撩人而不自知。
[莫神今晚又开车了哈哈哈,心疼娇花,不要理这个黑墨水。]
[好可爱啊啊啊啊,自从有了娇花,就不想看墨水打游戏了,莫神和游戏算什么,我要娇花,可爱又软萌。]
“说什么呢,什么你的娇花,娇花是你能叫的吗,叫陌神。”君莫堂退出游戏界面放了一首歌,显然没有再开一居的打算,“再说,他是我的。”
半天没说的陌生忍不住为自己申诉:“我不是你的,我是自己的。”
“自己的……”君莫堂忍不住用气音笑出声,“其实我也是我自己的,钢铁直。”
[现场围观大型分手现场,我竟然出乎意料滴开心,不知道为啥,看见黑墨水被怼我就一阵心里舒畅。]
[我也是,哈哈,跟我一起喊:黑墨水你再这么浪就要付出代价了!]
[别争了,别争了,相信妈妈,你们都不是钢铁直男。]
弹幕刷的快,君莫堂压根懒得看,就撑着下巴看着旁边坐着的小孩,心里想的杂七杂八的,这娇花长得这么嫩,估计15岁都没有。
已经成年两个月的陌生内心os:呵呵,老子哪里看上去像个未成年。
君莫堂没看弹幕不代表陌生没看弹幕,他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很执拗的纠正粉丝们的话:“我是钢铁直男,我很攻的。”
[那很攻的娇花,不对,陌神有没有腹肌?]
[对对对,有没有腹肌,还有,陌神喜欢什么样的小姐姐呀?]
陌生颇为懊恼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缓缓摇了摇头,小表情简直不要太可爱,当然这一幕只有君莫堂看得见,因为他没开摄像头。
陌生本来打算跳过这条评论,不料君莫堂坏心眼的替他回答了,还具体的描述了他此刻的心情。
“娇花没有腹肌,他现在可憋屈了,给你们形容一下啊,就像一只小狗,你给了它一根骨头,然后你又把他抢走了,也不对,应该是像一只猫,你答应给它买爬猫架然后没买,好像也不大对,应该像只兔子,你给它一根胡萝卜……”
陌生忍无可忍,脸涨得通红,爆发了自己的小宇宙:“君狗,你有病吗?我为什么就不能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