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再临,两人骑上马,辞别村长夫妇,向日瓦丁赶去。经过两天的赶路,迪恩和班克又是在一个黄昏返回了日瓦丁城。
仍然车水马龙的大道,夜幕降临还是人流穿梭,一队队商旅进入城门,喝嗓着带着自己的人向大街小巷走去,寻找仓库和旅馆,当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在那些酒馆中。
迪恩和班克刚进酒馆的门,看到的就是人满为患的情景,所有的座位上都有人,还有人蹲在地上碰杯。艾尔萨穿着她最爱的红色连衣裙,花蝴蝶般在人群中起舞。
一番喧闹后,在一处好不容易空出来的角落座位上,在艾尔萨询问完经过,把两人的报酬给拿了出来时,却把两人弄迷糊了。
“我们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吧?”迪恩和班克对视一眼,有些谨慎的询问艾尔萨。
“有一个事情没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有人接取了这个任务,我都要向雇主知会一声,相信所有酒馆老板都被这样要求了,然后雇主就会直接把奖励给我,让我转交。似乎雇主更在乎你们遇到的是什么,而不是你们真的能够揭示背后的真相。”艾尔萨解释道。
“哼,大学者们都瞧不起人,把我们当探路的了。”班克有些愤懑。
确实1000第纳尔对于他们刀口舔血的佣兵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但对于上层社会的人,不过一比随手支付的小费。
迪恩并不介意被小瞧,实际上这才比较合理,不过想到那个神秘的女子和她神秘的举动,这件事背后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才对。
“我也是看这钱拿的容易,而且之前很多人都顺利回来,没人死在外面,所以才推荐你领取的,怎么样?感激我吧~”
艾尔萨一边邀功,一边托着下巴调笑着迪恩,带着些许邀请的意味。
对于迪恩这样的原本就比较帅气小伙子,又经过相当佣兵经历的洗礼,有一种危险的气质弥漫,再加上确实实力不错,出手大方,自然比较受到女人的青睐,艾尔萨不否认对迪恩的特殊照顾有一些暧昧的因素在里面,不过这对她来说仅仅只是生活的调味品,丰富阅历如她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也许友谊更适合两人的关系。
对于艾尔萨偶尔的调笑迪恩早就喜欢,也不会信以为真,认识半年多,艾尔萨一直都是那种看起来很随意,但内里非常谨慎甚至有点保守的人。只不过之前从没见过这情形的班克却目瞪口呆,显然虽然之前有所猜测,但也比不过亲眼所见,心目中的女神第一次对某个男性有了倾向性的示意,不由得“悲从心来”。
迪恩不打算让误会继续下去。
“非常感谢,作为回报,我打算在你这里大采购一番,有什么可以推荐我的新货?”
也许是迪恩话语中可以体现的生疏让艾尔萨感到无趣,接下来的谈话倒是公事公办,很快就谈妥了。由于班克在出发前退掉了另外旅店的混住床位,于是决定就在艾尔萨的旅店里住下,迪恩的房间属于旅店里的豪华房间,空间不算小,却只有两个床位,之前一直空着,到是可以让班克住下。
“你们……真的没有什么?感觉艾尔萨似乎对你很特别啊。”
刚一进房间,班克连休息都不顾了,刚才就憋在心里的话再也忍不住。
“我没打算跟你抢。”
迪恩莞尔,不过该泼的冷水还要泼。
“可是你打算怎么追求艾尔萨?先不谈感情问题,相信到你们这样的经历对男女感情是最不相信的,那财富呢?艾尔萨经营着日瓦丁最受欢迎的酒馆旅店,而且你也看得出来她在城市上层也有背景,所以你打算怎么追求?”
班克算是迪恩为数不多的朋友,可以的话迪恩想尽量避免班克吃亏。
谈话的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谈不上不欢而散,但班克的情绪有些低落,看来是真的对艾尔萨有好感,不再说话默默躺在床上,两人都没睡,保持着静默,直到不知多久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紧接着就是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
反应迅疾的两人立刻拔出武器做好准备,紧随的声音却让两人解除了戒备。
“是我。”声音是艾尔萨的,只是听起来有些干涩。
随着身影站定,香风扑面,借着从窗户照射进的月光,能够看到艾尔萨精致的面容,呼吸急促,脸颊红润,挂着的汗珠,更映衬出她雪白的皮肤。
“艾……艾尔萨,你……你……我需不需要回避下?”
班克明显想歪了,结结巴巴的有些茫然,他们这就打算一起过夜了?说好的带刺玫瑰呢?
“下流。”
心思灵敏的艾尔萨一看班克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情况紧急已经不允许多做批判。
“你们赶紧跟我走,一会路上解释,至少要先离开这里。”
艾尔萨的表情有些复杂,似愧疚,又有些愤怒。
迪恩和班克被艾尔萨语气中的凝重怔住,出于对艾尔萨的信任,迪恩立马开始收拾行李,班克倒是因为才入住而行李都是现成打包好的还没拆。
在迪恩收拾的时候,班克顺手拿起身旁的铁剑,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打量外面,虽然艾尔萨刚才什么也没说,不过经验丰富的班克已经能听出太多的东西,看向艾尔萨的眼神也带上了些许警惕。
“是因为这次去奥穆尔探索古堡遗迹的任务吧,你听了什么风声?”
班克是喜欢艾尔萨,但也只是出于男人对漂亮女人的喜欢,对于和艾尔萨的接触,远远没有迪恩多,如果真是艾尔萨出卖了自己两人,班克会毫不犹豫将剑捅进她的喉咙。
艾尔萨听出来,班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虽然内心很委屈,不过确实是自己的疏忽,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这个任务有问题,之前因为所有接任务的人都回来了,所以没有多在意,直到我去跟雇主例行说明你们什么也没发现,但是惯例给报酬的时候,发现他很在意你们的情况,以前那些人也是如此,所以我只是以防万一去了解了下以前接过这个任务的佣兵的近况,结果发现他们全都死了。”
“死了?”
“全都?”
不光班克瞳孔一缩,迪恩的动作也慢了一下。
“是的,死了,而且各种死法都有,仇杀,剿匪被杀,病死,各种意外等等,我还特意去相熟的其他可以发布这个任务的酒馆去了解了下,通过他们查询那些佣兵,结果全都不是失踪就是死亡,现在总人数已经超过100人。”
“不可能!这么大的伤亡没人发现?”迪恩有些不可置信。
“未必不可能。”
班克沉着脸。
“日瓦丁这么大,佣兵数量也极其庞大,而且人流量也多,只要不是在城里,不是一百多人同时死亡,就不会有人在意。”
迪恩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动作越发迅速。
其实佣兵也没什么东西,几件备用衣服,剩下的都是随身的武器装备和钱袋。
几句话的功夫,已收拾妥当。迪恩和班克一起跟着艾尔萨悄悄从酒馆后门离开,顺着小路向城门赶去。
“雇主的名字叫安塔尔勋爵,是苏诺皇家学院的教授,几个月前刚来日瓦丁暂住。我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间太短也没法详细调查,以防万一你们赶紧出城,该庆幸他在日瓦丁没什么权力,没法直接调动城卫军,你们可以顺利出城。”
日瓦丁是卡拉德帝国境内唯二两个昼夜不关城门的城市之一,商道的繁忙,让商旅连绵不绝。两人趁夜色混出城外绝无问题。
一路顺畅,虽然艾尔萨由于穿着裙子所以跑不快,但没多久,最近的城门已经遥遥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