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龙晟这话简直是惊天巨雷,雷得东辰皇和群臣全身血液倒流,只觉得天晕地转。
千羽寒心里简直想狂笑,择日不如撞日?司徒龙晟大概是疯了,竟然想将她与无忧王的婚礼直接变成她与他的?而且这赤焰凤袍还是人家无忧王做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人家无忧王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子休得胡言!”皇上脸色一沉,厉声斥责。当初皇姐请旨解除婚约时,他本人还不同意,是这个儿子一力促成的,此刻却将解除婚约的责任全推在他和皇姐身上,这行为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所为。
司徒龙晟立即曲膝一跪,恳求道:“父王,儿臣今生今世只认定寒妹妹一个妃子,求父皇成全!”
“万万不可啊!”众大臣哗啦啦地跪了一地,“若此刻悔婚,立即便引起两国开战,两虎相争,渔翁得利啊!”
没错,如果东辰和西凤两大国开战,那么得益的将是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
“胡闹!”东辰皇气极了,当初是这个儿子一心想解除婚约,如今倒成了他是棒打鸳鸯的坏人了,他这个父皇冤不冤?厉喝一声,“来人,将太子带下去。”
皇上一声令下,皇宫禁卫立即应声而出,团团围住将太子“请”走了。
“寒儿,我永为你留后位!”司徒龙晟自知今日不能心想事成,而且他也还只是个未掌兵力的太子而已,若今天惹得皇上不悦,废了他太子之位,那么他就真的永无能力再将羽寒抢回来了!所以,他唯有黯然退场,一步三回头,目光里满含依恋、不舍、不甘。
原本他以为,不要一个无用的傻子,而换得一名有用的大将千离落,并许诺给千羽瑶太子妃的位置,再者,羽瑶的武功也高,心机也深,作他的妃子对他有莫大的帮助,这样的买卖多么值得啊!
但是此刻,他才知道这一盘棋,他输得很惨很惨!
“奏乐!送亲!”为了缓和这一尴尬的气氛,东辰皇扬声下令,顿时,锣鼓喧天,整个皇宫又处于一片喜庆气氛中。所有大臣又再次吁了口气,各自以宽大的衣袖拭擦着额边的汗珠。
司徒尔嫣再次为千羽寒戴上凤冠,新娘子转身离去,大红凤袍裙尾被风吹起,划过一道绚丽的亮光,这一下仿佛是个号召,东辰皇城里所有的色彩都应召而来,聚拥着千羽寒离去,只留了一地失落的心。
再无人去理会司徒龙晟,再也没人去追究那匹突然冲出来的野马。怜啬和怜薇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怜啬悄悄地将手伸到羽寒的凤冠下,打了个羽寒教给她的一个现代手势“OK”,主仆三人心领意会。
没错,这只是羽寒导演的一场好戏罢了。那匹小野马是她授意怜啬和怜薇放的,她就是要在今日昭告天下,她千羽寒已经不是傻子了,她不再是个弱者了!
而千羽寒却没有看见,她的这一出戏,还有另外的观众,几个一身劲装的黑衣人躲在皇宫一角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直到戏收场,他们才迅速离开。
皇城外,奕绝一身红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不时以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朝皇城方向张望,焦急地等着他的新娘子。直到一个属下附上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奕绝的嘴角才扯了扯,淡淡地说:“我的眼光果然很不错!”
当他远远地看见那一抹绝艳的身影出现在皇城大门时,奕绝再也坐不住了,双腿一夹马腹,奔上前,翻身下马,将千羽寒一把抱起放于马上,然后牵着马朝着城外的马车走去。
“瞧!无忧王多宠长平公主啊!”
“是啊是啊,长平公主一定会幸福的!”
“对,嫁人就一定要嫁个宠自己的夫君!”
“长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无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城夹道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开口议论,突然自发地朝他们行君臣大礼。
“婚礼如此隆重,又上应天意,下得民心,也算无憾了!”千羽寒微微一笑,任由奕绝牵着她的马走到马车旁,又温柔地抱着她下马,换上马车,仿佛抱着天下最宝贵的珍宝似的小心。她感觉到他宽厚的胸膛处的灼热,和他有些过快的心跳,内心竟然掀起了一丝不明的波澜。
马车里很宽敞,坐垫很柔软很舒适。羽寒一坐下,立即伸手欲将沉重的凤冠取下来,手却被抓住了。从奕绝掌心里传来的暖意,流遍她冰凉的手掌,流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娘子,你可不能自己再揭头盖哦!”奕绝的声音本来低沉浑厚的,此刻却因为温柔而变得绵软,如三月拂过湖面的春风般,让人舒适。
“再?”千羽寒捕捉到奕绝话中的字眼,难道他刚才知道自己设计了一出戏,故意甩掉了凤冠,故意在司徒龙晟跟前露出自己的真颜,而惹得司徒龙晟懊恼?莫不成奕绝也和她一样,是装疯的?或许这是她潜意识里的渴望吧?她不由得自失地笑笑,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对这个夫君开始有了期望?
“寒儿如果觉得热,那么,我来帮寒儿揭开红盖头吧!”不得不说,奕绝其实是个很体贴的男人。凤冠摘了下来,奕绝只觉得艳光扑面来,晃花了他的双眼,几乎让他的灵魂都出窍了。
“美!”奕绝的目光无法从千羽寒倾城倾国的小脸移开,大脑一片空白,双唇不停地开阖着,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个字。
“热死我了!”千羽寒将外衣也干脆脱下来,只著着里面的中装,这古代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繁重了,特别这凤袍中间的赤焰凤凰,那火焰仿佛跟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一样,灼得她心口发热。
“卿卿,现在就脱衣服,难道你是想在马车就与我洞房吗?”千羽寒被奕绝这话一噎,脱了一半的外袍立即顿住了,目光灼灼的审视着奕绝,心里暗暗腹诽:这货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既然卿卿脱衣服,那我也脱好了,我也觉得好热啊!”然则,下一刻,奕绝又巧妙地转了羽寒的思绪,伸手去解自己的喜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