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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旧日往事

众人来到天火谷,浮生看着烈火熊熊的天火谷,又看了看怀里无声无息的长乐,他突然抱着她坐了下来,道,“你这个丫头,总是给我闯祸,总是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你可知,我也会害怕,害怕救不了你!”。

众人听着浮生的话,皆有些动容,白眉更是眼里闪着泪花。她认识浮生七万年,他从来不曾如此温柔地跟她这样说话。玄月仙说的没错,哪怕再过七万年,他依旧不爱她。

“师兄!长乐本体是芙蓉树属木,与火相克!她如何下得了天火谷?”,浮华由茗摇扶着,虚弱地说道。

“我陪她下!”,浮生看着怀里的长乐,轻轻地说道。

“师兄!就算你陪她下天火谷,长乐依旧抵不过这天火啊!除非!对了!启源!快把父神赐给我们的双生镯给师兄,只要带上双生镯,你们将生死与共,师兄本体是海棠玉属金,是不怕火的!如果这样,长乐有一半槃涅的可能!”,茗摇想了想,看着启源,眼里泛着光说道。

“对!”,启源凝重的脸上突现一丝笑容,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只玉色镯,与茗摇的那只放在一起,两只玉镯似心有灵犀,幻为一体。茗摇和启源互看一眼便一起施法,将双生镯套入长乐和浮生的手上。

一时间浮生感觉心脉枯竭,死亡的气息蔓延。他暗道一句不好,便匆匆抱着长乐跳下了天火谷。

众人看着跳下去的两人,似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茗摇依旧虚扶着浮华,眼睛盯着天火谷。启源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道,“师兄和长乐不会有事的!”,茗摇点了点头。

许久,浮华突然看着茗摇和启源问道,“天界如今是何样了?”。

“师姐你放心吧!天界如今安好!浮生师兄在明国时强行恢复灵识,因缘际会下归还神位,他和庚盛师兄先回了天界和天山,处理了诸事!我们处理完四海之事便也去了天界,在天山得到父神的神旨,长乐有难,便先师兄赶来了这里!按理说,庚盛师兄应该也来了啊!”,启源说道。

众人疑惑庚盛还不来,浮华更是焦虑。又等了许久,浮华自知无法,空隙间便坐定身子开始恢复法术。

突然间,西南天际乍然出现一道七彩光,“糟了!庚盛师兄肯定去了下地狱!”,茗摇看着天际的七彩光突然说道。

众人看着越来越浓的七彩光,神色万千。

“茗摇,启源,你们就在这等师兄和长乐!我和白眉先去下地狱看看!”,浮华收了内息,看了一眼西南方,朝几人说道。

“好!”,随即白眉和浮华两人朝西南方而去。若楚眼眸闪了闪,看着寂静无声的天火谷,也转身朝西南方而去。雪山族长看着一直沉着脸的玄月,以及低头的子真,又看了看天火谷,摇了摇头,依旧坐在地上。

白眉和浮华先一步到达下地狱,若楚随后几步。看着满目苍痍的下地狱,尸体纵横。三人震惊之际,赶忙走向有打斗声传来的明珠台。

若珠早已昏睡在一侧,庚盛和狱王白术刀光剑影地打着。

“哥哥!”

“师兄!”

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白眉和浮华齐齐喊住他们。只是一个空挡,庚盛朝白术的胸口砍下一刀。

“哥哥!”,白眉冲了上前,将白术护住,浮华也甩出剑,打开庚盛又一次砍下来的刀。显然,庚盛已经杀红了眼。

“哥哥!哥哥!”,白眉看着奄奄一息的白术,心底泛起阵阵悔意。“眉儿!你回来了!快……杀了他们!夺……回天地令!”,狱王白术哽咽着说道。

“哥哥!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下地狱的子民!是我……”,白眉摇着头,哭着说道,“是我不归灵息殿,不归灵息神位,是我害了他们!”。

“眉儿!你……说什么?”,白术显然没明白白眉的话,他愣愣地看着白眉。

“是我!天地令择选的灵息神是我,可我不想做,我不想待在冰冷孤寂的灵息殿,我不想!所以我妄自动作仙法,干扰天地令择主!可是我不知道灵息神不归,族人受累!是眉儿做错了!哥哥!都是眉儿的错!”,白眉哭着说道。

白术愣愣地听着白眉的话,一时间难以置信,他突然闭上了眼,不在理会白眉,也不理会她的哭声。许久,他睁开了眼睛,看着跪在另一侧的若楚,缓缓地道:“楚儿,以后下地狱就交给你了!”,然后暗中运气,将自己暴体。

“哥!”

“父王!”

“狱王!”

一时间,白眉哭的不能自已,若楚也伤痛地看着气息渐弱的白术,忍不住流泪。庚盛和浮华也是大为震惊,虽知狱王白术杀伐果断,没想到却也是刚烈之人。

许久,若楚摸着已经冰凉的狱王白术,朝幸存的下地狱生灵吩咐下去,三日后为老狱王下葬。白眉依旧跪在白术身边,眼睛通红,已经不在流泪了。若楚看着她,哑着声音喊到,“姑姑!”。

白眉茫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许久才缓缓站起身,然后一步步地走出了明珠台。

浮华和庚盛对看了一眼,庚盛略带愧疚地道,“你跟上她!我就在这协助处理诸事”。浮华点了点头,便快步跟上白眉。

茗摇和启源在天火谷旁默默地坐着,寂静地空气中除了一阵阵地热浪,谷内没有任何声音传来。茗摇有些着急,按理说这都一个日夜了。启源看着她焦虑地样子,摸了摸她的头,似宽慰道,“师兄他们不会有事的!长乐一定能成功的!”。茗摇点了点头,眼睛却依旧一直盯着谷内,神色也依旧紧张焦虑。

“雪山族长!我师兄和长乐下天火谷时日不定,你还是先回雪山吧!”,启源看着茗摇,有些无奈,又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玄月和雪山族长等人,朝他说道。

“如今雪山无事!我……”,雪山族长刚开口说道,便看见一旁的玄月一直低着头,他便转了话,“我想起来,我得去找找失踪的六长老!”。随即他朝其他人告辞,便离去了!

“按理说,六长老失踪和白眉上神有关系呀!为何依旧不见他呢?”,子真看着离开的雪山族长,很是疑惑地向玄月问道。

玄月低着头,没回答子真的话,如今他到不担心六长老去哪了,他只希望长乐能够槃涅成功,平安无事。

子真看着不理会自己的玄月,暗自撇了撇嘴,突然又想起,“子问呢?”,当时在沉雪殿他们是一起被卷入白眉困住的境域,当时情况杂乱,如今却不见子问了。

玄月也是一愣,当即朝子真吩咐道,“去,回雪山找一找!”。子真领命,随即飞身赶往雪山。

雪山族长回到雪山,召集了四位长老,并发现六长老依旧未归。几人重新安排了雪山的事宜,入夜时分便散去。他静坐在案台前,看着桌上的蜡烛,许久他才起身朝内室走去。并按开了内室墙壁上的一个机关,应声而开一扇门,他不做停留走了进去。

里面有夜明珠照耀,亮堂堂的,随着他走进去,里面有一个神台,神台上放着一个牌匾,他从旁侧拿起一柱香点上,随即看着牌匾缓缓开口道,“雪茹!你可以知如今的雪山不复曾经了啊!你最疼爱的弟弟,他失踪了!至今未归,你说,他当真会做毁我雪山之事吗?”。神台上只有袅袅香烟,整个暗室也寂静无声,没有人回答他。许久,他缓缓转身,走出了暗室。

他刚走出暗室,突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侍从匆匆赶来,“族长,生命之光!有人……”,他没来得及听,便飞身去了雪山之巅。他刚到雪山之巅,便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正对着生命之光施法,旁边死伤无数生灵。他沉着脸抬步走了过去,看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黑衣人,他朝他出手,“你是何人?竟敢毁我雪山至宝!”。

一个机灵,那人躲开雪山族长的攻击,退了数步。他沉着声道,“毁了又如何?我要雪山覆灭,给她陪葬!!”。

雪山族长看着转身面朝自己的人,一愣间,怒气冲冲地道,“六长老!你这是何意?想毁了我雪山嘛?”。

六长老不以为意,不屑地大笑一声道,“毁了又如何?千年前,雪山就该毁了!”。

“你!”,雪山族长怒气冲天,又朝六长老拔剑刺去。六长老一个转身,躲了去,还朝雪山族长后背拍了一掌。一时间,雪山族长不敌。

雪山族长忍着痛看着六长老,“本族长竟不知你的武功如此高!”。六长老大笑道,“呵!如今你这样,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乃堂堂下地狱曾经的飞天将军!”。

雪山族长乍一听,有些惊讶,“你就是那个千百年前醉酒调戏长公主,被狱王白术驱出族的飞天将军!”。

“本将军何时调戏过长公主!是狱王眼瞎!”,六长老不屑地说道,“长公主除了身份如何能配本将军?”。

雪山族长看着六长老略带狰狞的面孔,眼眸暗了暗。如果他没猜错,这一切的事情,他都有参与其中。想到这,他沉着声道,“你为何要毁我雪山?”。

“为何?呵!本将军不妨告诉你!”,六长老看着漆黑的天空,似嘲讽地叹了口气。“几千年前,本将军是下地狱独一无二的飞天将军,你的妻子!雪茹!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一起打闹玩耍!一起修行法术!我以为我功成名就之际便可以和她举案齐眉!可是呢?都是你!你为何要突然来下地狱!抢走雪茹!”,六长老情绪激动地看着雪山族长,“更没想到长公主白眉这个女人,为了成全你们,居然说本将军调戏她,愣是将本将军无辜驱逐!”。

雪山族长显然不知还有这么一段秘辛之事,顿时对六长老有些愧意。“雪茹她,她知道这件事嘛?”,他缓缓开口问道。

“她那么善良,当然不知!都是白眉这个女人!”,六长老恶狠狠地说道,“我被驱逐后,乔装来到雪山,雪茹认出了我,将我留在了雪山,成为了六长老!可是,我没想到,白眉这个女人居然,居然害死了雪茹!”。

雪山族长看着面色狰狞的六长老,想来,被夺所爱真的是剜心之痛。诚如,当年雪茹自刎在他面前时那样,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她,雪茹不会死的!都怪她,活该被浮生上神囚禁在沉雪殿!活该!”,六长老激动地说道,眼圈通红。

雪山族长看着面目狰狞的六长老,沉着声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毁我雪山,你不知雪山也是雪茹的家嘛?”。

“雪山是雪茹的家,却不是我的!只要能给白眉这个女人加罪,毁了又如何!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雪山千年前的灭顶之灾皆因白眉不归灵息神位!哈哈哈哈!就算他日她归了神位,也不会受人爱戴的!”,六长老一脸得意的说道。

“你!你如何对得起雪茹的死啊!你就不怕遭天谴吗?”,雪山族长看着六长老,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对不对得起,不是你说了算!雪茹如此善良,还不是被这个女人害死了吗?天地若真有公允,为何千年前连累无辜呢?”,六长老不以为意地说道。

雪山族长心底泛起一阵汹涌,背后的一掌似乎打断了他的筋脉,让他有些难以支撑。他不理会六长老,赶忙坐在地上,开始调息。

六长老斜眼看了看雪山族长,又动手朝生命之光而去。

“住手!”,玄月刚到雪山之巅,便看到六长老施法准备毁生命之光。他也施法,打开了他。

“六长老!不!应该是飞天将军!你想如何?”,玄月看着坐在地上调息的雪山族长,缓缓走到他身前,隔绝了六长老,为他护法,随即开口问道。

“呵!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废话了!今日,生命之光我必须毁了!这个罪,白眉必须担了!”,六长老看了一眼玄月,继续出手朝生命之光施法。

“玄月!拦住他!雪山也是你母亲的心血啊!不能让他毁了!”,雪山族长,依旧闭着眼调息,用传音之术告诉他。

玄月点了点头,施展法术。

“小子!念你是雪茹的孩子,只要你不阻拦我,我是不会对你出手的!要是你阻拦我,就休怪我不给你母亲面子了!”,六长老看着玄月,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

玄月不理会六长老,变幻手中的术法,瞬息间幻出一个生灵阵。六长老看着幻出的阵,眼中闪现一丝不可思议,却也是淡淡地笑了笑。突然间,跳进了阵法中,一时间玄月震惊地看着阵法旋转,昏天暗地间,六长老死在了阵中。

“主子!”,子真刚稳住身停下来,也震惊的看着消散在生灵阵中的六长老。

“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白眉已经出了沉雪殿,就算毁了雪山,这个锅白眉也背不着了!”,一旁已经调息完的雪山族长,略显虚弱地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长乐上神呢?她怎么样了?”,雪山族长看着伸手过来扶他起来的玄月,着急地问道。

“她还没出来!仙骨重塑,哪有这么简单?”,玄月扶着他淡淡地说道,刚扶着起来,子真也忙伸手过来帮衬。

“找到子问了吗?”,玄月看着子真问道。

子真摇了摇头,“我找寻了沉雪殿以及隐着的境域,都没有!”。

玄月点了点头,“继续找!我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子真点了点头,朝他作揖,便又转身而去了。

玄月看着离去的子真,心底到底是担忧了。他默不作声地扶着雪山族长下雪山之巅。

“玄月,你如今真的长大了!这些日子看着你处事不惊,越发的成熟稳重了。父亲很高兴,是时候你准备准备继任族长一职了!父亲老了,雪山一族需要你,接下来的雪山靠你了!”,雪山族长缓缓地开口说道。

“父亲,如今我还不想继任,我想等长乐回来再说!不过雪山诸事我不会不理会的!”,玄月低着头,扶着他边走边说道。

“你这是答应了!答应会继任族长了!对吗?”,雪山族长激动地看着玄月,不等他回答,连忙说道,“好!好!好!好呀!太好了!”。

玄月看着激动不已的雪山族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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