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莱。
天上雪花飘扬,海洋冰封港口。
威海卫,是登莱最大的城市,也是登莱维新政权的首府,穿越众的王庭。
这座城市似乎很繁荣,市民们面色红润,衣裳七彩缤纷,在街巷闲谈中的脸颊充满喜悦,还有许多村民在冬闲时分进入城市,想要碰碰运气。
工匠和商贾们的生意很红火。城内最大的商贾是仓库公司,属下的一间间店铺陈列商品,货架上琳琅满目。
在城市的中央广场,耸立一座巨大的建筑,是维新政府的各代表大会堂。大队警卫们佩戴手铳,策马巡逻附近的道路。
维新政府的政要委员们正在举行着一场大会议,名为国民会议。
大门口处,礼仪队排列迎接,警卫们簇拥着一名名大人物进入。走入大厅内,有数百名人列席旁坐,身披纯紫色的丝绸长袍。
这些议员来自市民、乡绅、军队、官僚,代表维新政府的治下大众。
此刻,有一个人站立中央讲台,他正慷慨陈词,意气激昂。
“在江南,又传来了噩讯!”
“我们的使者梅得秀想要收买长江的操江军,却被一个统军的大贵族逮捕了!”
“败露事泄,梅得秀更是被拉到了操江军水寨里,被数十个喜好男色的龙阳大汉所团团围拢。数十个大汉一起轮流大洞房。梅得秀,他被大洞房到垂垂欲死,三天三夜方才被放出来...”
“那个贵族,叫做赵之龙,是一个大公爵,至今都没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一切不但侮辱了梅得秀,也玷污了维新政府啊!”
这人名为戏塞络,是大议员。
紧接着,又一名军装男人上前,对列席高喊。
“还有北方呢。”
“我们派遣使者去了匈奴大军,却被奴酋金应得残忍地杀害了,连头盖骨都被做成酒碗呐!”
“还有一队几十位光荣的穿越者,被土著杀害了。”
“那群挨千刀的土著猪猡!”
这人是国防军官,名为马掠。
一侧旁观的站立席位上,也有一武将尤其特殊,他手握长刀,狠狠地出言。
“在隔壁,又一个棱堡被那个袁猪猡所攻陷了!”
“唉,如果他们可以攻陷棱堡,那么我们凭什么放心地继续安逸下去呢?”
这人名为布兔思,是卫戍军大将。
刹那间,一顿拍桌剧烈响起。
咚咚咚——
在主席位置上,总司令摇头晃脑,挥动着一把铁锤权杖,反驳出言。
“这些事情,日后再议吧。”
“我们今天的国民会议,是为了要制定一个三年的计划,发展我们的根据地。”
“诸君,司令部会应付军事,大家都不要节外生枝了。”
但是,执政官梅瑙之上前,打断道。
“诸君啊,今日的国民会议本要制定发展计划。”
“但是外部的动乱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掌控,我们难道还要坐以待毙吗?”
“必须要应付这些变数啦!”
执政官的话语颇有权威,引起了议员们的反响。
四面列席的议员们喧嚷着。
..
主席。
维新军总司令愤然站立,一个权杖砸烂身下木桌,磅礴怒嚎。
“你们懂个屁啊!”
“我深深地研究过敌人。袁思焕此人,他和军官团都饱经战火历练,军威深厚,不可小觑。我们应该持久发展备战。”
“维新政府在外派遣间谍,收买各路军阀,多番挑唆叛乱,让泰山军不得安宁。在内继续研究科技,攀爬科技树,刺激商业,振兴经济。”
“政府已经修筑了轨道,也是谋划之一,还有许多阴谋正在实施。现在维新政府的科技树尚且不发达,新军不可以轻动,免得遭殃惨祸,牺牲人命。”
“胶东半岛三面环海,只需要一面对敌。我们利用胶莱河隔岸防御,拥有地形优势,可以坐享其成!”
执政官梅瑙之走上中央讲坛,面临众议员,疾呼大喊。
“我们拥有现在的一切,并不是靠我们的能力,而是依靠系统和神秘的仓库。”
“可是!如今却有了仓库危机,我们再也没办法依赖下去了。根据科学家的预计,再过三年,如若系统仓库不能得到补充,就要耗尽枯竭。根据经济学家的统计,也不超过五年。”
“言下之意,如果我们在数年内不能扩张,可是我们的仓库却用完了,那怎么办呢?”
戏塞络步入讲坛,捶胸导致,既悲痛,又恼恨地高呼。
“议员们,听我一句话吧!”
“我们坐视仇家变成了国家的英雄,可我们这一群穿越者反而变成了笑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发展?”
“开什么玩笑啊?”
“这不可以!”
总司令上前,生气地叱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大议员戏塞络,难道你要指责我?”
国防军官马掠上前,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大吼:“对!就是你,狗屁的穿越总司令,你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中央讲坛的梅瑙之上前,转向主席,严厉出言。
“总司令,按照议会宪法,我们要挑选下一年的总司令了。”
“可是你百般阻碍,根本不肯交出你的权杖和地位。今天当着全体议员的面前,我以执政官的名义,要求你卸任总司令,并且宣布开放竞选军权。”
“放心吧,我会继承你的权杖,竞选得到总司令。”
“然后,出兵征伐!”
总司令恼怒至极,五官扭曲一团,暴躁地大叫。
“你这个该死的杂交种!看来你们都有备而来是吧?好极了!”
“卫兵,速速出动,逮捕这个执政官梅、梅瑙之、大议员戏塞络、国防军官马掠。”
“我宣布,这群败类背叛了穿越者们,立刻发配渤海之外的岛屿啊——”
但是,命令却无人执行。
场内的卫兵们依旧冷眼旁观,一无所动。
此时的大会堂席位,人言鼎沸,犹如烧开的一壶热水,各种争论愈演愈烈。
左侧的警卫长上前,呵斥:“当梅瑙之被泰山提督羞辱了,你无动于衷,还缔结盟约,你不配当总司令!”
右侧的警卫长上前,呵斥:“当梅得秀被应天的贵族猪猡的赵之龙,玷污侮辱了清白处子,更有一队队穿越者使节被杀害!你不去派军攻打,也敢依旧无动于衷,你不配当穿越者!”
总司令脸色阴晴不定,变换极快,大口喘气着说话。
“可是...我都为了国民啊,是我在维系和平。一隅和平,来之不易,我们要以和平才能发展啊,才能壮大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看待我?”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们可是近代军人,是光荣而且骄傲的近代军人呐。难道你们可以坐视不管,看着总司令被迫害!”
卫兵们侧过头,双腿驻足原地。
卫队长们按下佩刀,漠然无视。
梅瑙之背着双手,优雅地上前,一直到总司令的身侧,才悄悄地轻微讲话。
轻微得犹如蚊蝇吱吱,夹杂着哑声。
“造反?呵呵,反噬罢了。”
“总司令大人,当你建立近代军队的那一刻,就没想到近代军队是会造反的吗?”
“清朝建立了近代新军,然后新军造反,加入孙中山的革命,灭了清朝。袁世凯培养北洋军,然后北洋军造反,也推翻了袁世凯,分裂成大大小小的北洋军阀。”
“再看看日本和韩国吧。日本帝国的文官建立了近代皇军,皇军击败了旧武士,也发动二二六兵变,造反杀死了文官。”
“继而皇军把持朝政,统治帝国,疯狂实行军合国一体主义,最后被同盟国所杀。”
“韩国?呵呵,韩军会疯狂屠杀民众。后推翻了大韩共和政府。掌握权力,实行军事独裁,韩国的近代军队也很擅长政变呐。”
“解释完了。现在,总司令大人呐,请你去死吧!”
总司令闪现一丝惧色,但是愤怒却更快充斥满面容,他一把推开梅瑙之,对众人低吼着。
“你们...”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列席上。
穿越者议员们咬牙切齿着带头,与各色大众议员们纷纷呼叫。
“大伙们都憋着一股气,想要报仇雪恨。”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用鲜血交还鲜血!”
“复仇!”
“复仇————!”
面临此状,总司令独自挣扎地辩护。
“我正在下一局大棋,很快就下好了,放心吧!”
大议员戏塞络,国防军官马掠等人带头怒骂,众议员们继续凶狠地控诉着。
“你下你老母的大棋呢!”
梅瑙之上前,嬉笑道:“看看你麾下的国民吧!我们要复仇,现在就要!等你死了,在炼狱去慢慢地下大棋吧!”
总司令惊恐之色代替了愤怒,背靠着主席台,大叫:“我的好义子,布兔思,你在哪里!”
几个贴身保镖上前,挡在了总司令的身前。
刹那间,一喝雷霆虎吼,镇压全场
“闭嘴——!”
此时,一人踏步走上主席,他是勇猛的蒙古大汉,浑身肌肉,甲刃鲜亮,正是卫戍将军布兔思。
他掏出手铳,对准了主席台下保镖们。
两个保镖上前,训斥:“你想干什么!”
很快地,一阵爆炸响起,弹丸飞溅。
总司令开动疾走,闪避了这一次击杀,但是保镖们却被射中要害,满头血浆,重伤跌倒了。
惊讶之下,总司令直视正面,低吼着。
“还有你?布兔思...”
布兔思持刀上前,道:“总司令,你这个废才,你的谋划如同一坨拉稀的烂屎!”
甫一语毕,大将布兔思手持青龙偃月刀,一刀斩落穿越总司令的人头。
这个人头滚落中央,鲜血染满主席。
紧接着,梅瑙之拔刀出鞘,用尖刃插上总司令的人头,再高高的举起。
他英姿勃发,仰天呐喊:“集结军队,斩杀袁思焕!”
议员们齐齐站立,一排排双手握拳挥舞着,如同茂密的树叶摇曳摆动,激情地呼唤着梅瑙之的名字,还有出征的誓言。
议会,完全地沸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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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戏塞络率领警察,布兔思统辖卫戍军,大肆搜捕总司令的大女儿及其党羽,但却发觉目标们早已逃离了。
根据市井传闻,那个大女儿与亲信们乘坐一艘军舰出海,逃亡天边。
他们也许各奔东西,从此隐姓埋名。
或者寻求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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