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无精打采地趴在大门口等待云初回来,正烦躁着,一只看起来傻乎乎的大黄狗从墙根蹿出来,大叫两声,对着星星兴奋的摇尾巴。
星星才懒得理会这只傻狗,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屋去,大黄狗见状连忙跟上,却被星星一脚踹了出来。
这只大黄狗老是在主人面前用憨厚可爱的姿态跟自己争宠,星星早就看它不爽,怎么可能会让它进门。
大黄委屈巴巴的呜咽两声,突然转身跑开,冲到一处树桩下开始疯狂刨土。
星星白了它一眼越发骄傲起来,傻狗就是傻狗,怎么能比得上跟主人心意相通的我!
正想着,大黄叼了根深埋许久的肉骨头回来,放在星星跟前吐着舌头,一副快来表扬我的表情。
然而大黄的讨好之路注定是失败的,星星讨厌骨头尤其是不知道藏了多少年的臭骨头,它厌恶的后退两步,冲着大黄愤怒叫了两声。
一狗一鹿的闹剧几乎天天上演,云初走近了忍不住勾起嘴角,吹了声口哨。
星星听到熟悉的哨声正准备去迎接云初,一条黄色的身影却在哨声响起时就“唰”地从它眼前飞过。
星星愣在原地眨眨眼,就看到大黄正围在云初脚下各种撒娇谄媚,还露出自己的肚皮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而云初也是满脸开心,蹲下身子肆意揉搓狗头。
云初在地球时就喜欢吸猫撸狗,星星以前倒是像只狗狗一样很粘人,可自从开启智商后变得矜持骄傲了许多,这让云初欣喜之余也颇有些遗憾。
还好,隔壁家新来的大黄狗填补了她内心的缺憾,终于又可以撸狗了!
“呦!!!”星星怒吼一声,终于让这个撸狗撸的忘乎所以的主人注意到自己。
云初嘿嘿一笑,这才来到星星身边摸摸它的脑袋,见它还在生气,就出背篓里拿出几个果子。
“星星最乖了,不生气哈!”
星星嘴里吃着果子,不屑地瞥了大黄一眼:看吧,你什么都没有,主人最在乎的还是我。
而大黄也不沮丧,反而厚脸皮地凑近了星星,想分两个果子。星星自然不愿意,叼起剩下的果子就跑开。
一鹿一狗就这样在村子里追逐嬉闹地跑向远方。
云初看着它们嬉闹,忍不住勾起嘴角。
“云初,别愣在门口,快洗手吃饭了!”刘喜围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叫道,然后回房间里把张嫂扶了出来。
张嫂边走边嗔怪道:“不用这样,谁家媳妇两个月身孕就要人搀扶的!”
“别人是别人,怎么能跟我娘子比!娘子,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肘子,还炖了一锅鸡汤,等会多吃点。”
“前两日不是刚喝过鸡汤吗?花钱不要大手大脚的!”张嫂板着脸严肃道。
“是是是,都听娘子的,我以后一定省着些,娘子,你明日想吃什么?”
张嫂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如今的她满面红光,像一朵盛开正艳的花儿,脸上再没有一丝悲伤,这种日子她曾经以为只有梦中才能出现。
一个月前张嫂被确认有了身孕,知道消息时,夫妻俩抱头痛哭了一场,从此刘喜就坚决不肯让张嫂做任何家务,而他又嫌弃李丽做饭难吃,所以现在都是李喜亲自下厨。
而一旁房间里,李丽端着饭去了刘氏房间。
房间里门窗紧闭,即使屋外春色盎然,却也一丝都进不来这间屋子。屋内很是阴暗,污浊的空气令人窒息,刘氏手中缠着纱布躺在床上。
刘氏身上伤都已经痊愈,只剩手臂断骨的伤还未好,她不敢告诉别人这伤是云初弄的,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摔伤。
由于这几个月连续不断的受伤受惊吓,她又时时疑心云初会将此事传扬出去,有一些风吹草动她就像受惊的老鼠。
渐渐地,她连房门也不敢出去,生怕惹了云初不快。除了李丽,她不允许任何人进她的房间。
整日里在屋子里自言自语,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娘,吃饭了。”李丽端着饭菜进入房间。
“啊!”呆坐在床边的刘氏看到有人进来大叫一声,躲进被窝里。
偷偷探出脑袋观察片刻,看清是李丽松了口气,蹑手蹑脚来到她身边,低声问道:“那个小贱人,有没有把我的秘密说出去?”
李丽叹口气,每次自己来送饭,娘都要问这个问题,心中悲凉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庆幸。
如果娘真的疯了或许就不会再惹恼云初,那么这个秘密也不会传扬出去,自己也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
“没有,娘你放心,这件事谁也不知道。”
刘氏点点头,这才慢慢放松下来,她这才发现桌上的饭菜,猛的扑过来用手抓着吃。
而在外面饭厅中的众人,李喜一脸担忧道:“娘到底怎么了?需不需要找个大夫回来?”
即使李喜再不喜欢刘氏,毕竟也是他亲娘。
张嫂自顾自地夹菜,仿佛没听到一般,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张嫂对待刘氏的态度就非常冷淡。
李喜心知有愧,只能转头向云初求助,要说现在这个家里还有谁能劝张嫂,恐怕只有云初了。
云初早已经问过系统,确认刘氏确实是精神失常,寻常大夫根本性治不好她,便无所谓道:“张嫂,还是请来看看吧,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而且,万一刘大娘真的疯了,不稍加管制,伤了张嫂就糟糕了。”
张嫂看了眼肚子里,点点头道:“那便请吧。”
李喜冲着云初眨眼笑了笑。
三人继续吃饭,云初心中突然有些烦躁不安,望着天边那朵残云发呆。
萧沐坐在凉亭中也望着天边发呆,莫尺端杯茶放在桌上。
“少爷,林琼辉三日后就会到达李家村,可要与他见上一面?”
萧沐摇摇头:“翻来覆去不过那几句话,若引起别人怀疑便得不偿失。”
“可要提前告诉云初,好让她做些准备?”
“不必,她毕竟还小,若是提前告知,容易露出破绽。”萧沐低头望见腰间的的荷包。
荷包上绣着几只笔挺的紫竹,紫竹苍松有劲别有韵味,绣工说不上精巧却也是极为用心。这是前两日云初送来的,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想要留个念想。
“明日我会告诉她的。”萧沐轻叹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