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好像局势有些尴尬呢。”与此同时,有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居民楼上,用自己的使徒观望着这一切,他的使徒是一只麻雀,这只麻雀站在电线上,如果不仔细一般的奥术师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你的棋子失灵了呢,要不我给他一点帮助?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咱们来点一把火,只要有一个人说要让汤世杰死,所有人都会一蹴而就。”男人身边站着的另一位奥术师说道,这个人戴着墨镜,梳着那种香港电影里面很流行的中分头,是那种看起来就很像明星的那种人。来当奥术师可是可惜了。
“你打算怎么做?”被这么一问,中分头男人笑了笑,不言不语,“等一下,我明白了,使徒奥术是么?控制那些示威者说出你想让他们说出的话就行了。”
“哈哈,你终于明白了,奥术师要懂得灵活多变,我虽然是一个死灵奥术师,但是却精通使徒,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啊,这个计划简直是再完美不过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控制凡人可是触犯了协会的法律哦。”
“奥术师协会的法律对我们有什么用,要不是这些人我们也不至于今天落到如此田地。更何况,你真的会在意这些么,我记得在凡人的世界里面,你在天津好像被判了个缓刑……对了,罪名是什么来着……”中分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与你有何干系?”面对中分男的要挟,男人以冷漠的面孔回绝了他。
“拜托,何建东,我们可是同事啊,同事之间不就是应该相互了解,这样的话,任务才能够完成的更加顺利。”
“想要知道的话,去找盘古议会里面查不就行了?”
“你别忘了,我们死灵协会现在可是被全球通缉的哦。”
“与我无关。这个任务我本来可以一个人完成的,你原本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和我说话。”
“嘛……世事难料,况且,万一你图谋不轨怎么办?所以协会在派来我这个鬼法师来协助你,监视你只是任务的其中一项。”
“油嘴滑舌……说白了还不是因为我之前是你们的敌人。”
“要不是因为这个,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对方笑了笑,“行了,废话不多说,为了你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我去对那些示威者进行使徒控制,到时候,你的棋子真的就能成为我们占领沧海市的跳板。”
中分男人说完,缘由不明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他便从安全楼梯走了下去。
“杀了他!杀了他!卖假药伤天害理!汤世杰必须死!必须死!”
五分钟的沉默过后,示威者中突然有人放声呐喊,所有人向他望去米那是一个穿着丧服的中年妇女,虽然她如是呐喊道,但是仍然没有人回应他。可是突然之间,也有三三两两的人举起了拳头,挥舞着横幅。
“杀了他!杀了他!”
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所以人都被动员了起来,他们呐喊着、挥舞着,这些人双眼中燃烧的火焰就像是在宣告着汤世杰的死期。望着这一幕的唐峥突然间笑了起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要做到,就是以审判者的身份对这个男人处以死刑。
“你看看,所有人,他们呐喊着、挥舞着,他们要你死……”唐峥弯下腰,以极度冷静的口吻对着悬吊在空中的胖男人说道,“你看看你的样子,一身的肥膘,吞食人民的行当已经把你养成了一只肥猪,等会你摔下去的时候,肯定会很好看。”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给你多少钱都可以,我还有孩子和老婆……”望着那些要自己死的人,那些因为自己卖假药而导致妻离子散的人,他流下来冷水,唐峥不清楚这泪水是悔恨还是恐惧。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去考虑一个将死之人内心的想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哎呀,关键时刻想起老婆孩子了。唉你说,你要是以这个说法,对那些要你死的人求饶,你觉得他们会原谅你么?我之前就和你说过,钱我根本就不在乎,况且你那些脏钱我也不屑一顾。”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唐峥发愣,他的双手和双脚已经被绳子勒出了紫色的痕迹,由于肌肉的供血不足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了力气,活像是法国大革命的时候那些被吊死在绞刑架上的法国人。只可惜,城市由于空气污染已经很少能够见到野生的禽类,不然的话,估计唐峥会在男人身上涂抹米糠,让那些鸟啄食他的肉体。
“我……”
“不……他们不会原谅你,毕竟原谅你是上帝的事情,而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去见上帝。”
说完,唐峥起身,他先是展开双臂,然后摆出一个耶稣像的造型,这家伙,难道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之后,在人群的呐喊中,他拿出了剪刀,准备剪短绳子。
“到此为止了!唐峥。”
孙夏岚撞开安全通道的大门,她的双手之中絮绕着火焰,随时准备对唐峥发起攻击,如果有必要的话。对于孙夏岚的到来,唐峥一点也不显得慌乱,毕竟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手中的那一把剪刀还停留在绳子上,只要他轻轻一用力,一百八十多斤的男人就会从高空坠下,变成一朵漂亮的血花。
“别乱动,孙夏岚,你要是动一下我立马就剪短绳子。”
他威胁到,面无表情。
“你杀了他,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只不过是借助普通人的怒火完成你对这个社会的报复罢了,你以为你这么做你妹妹就能回来了么?法律难道就不能解决的了问题?”
“我不这么做更加解决不了问题!人们总喜欢定制规则,但是每个人却都想要凌驾于规则之上。”唐峥突然发怒了,他看了看惊恐的男人,又回头望着孙夏岚,“这个就是十分典型的代表,人们都说规矩死的人是活的,但是,那些凌驾规矩之上的人,才是这个社会的毒瘤!”
“唐峥,我就不明白了,你之前不是讨厌你妹妹么,现在你又打着为她争夺正义的旗号杀人,你这样的做法完全就是前后矛盾。你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杀戮的欲望,才成为的灵魂奥术师。”
“不,孙夏岚,这一点也不矛盾!”唐峥的语气又恢复平静,一阵风挂过,他的兜帽被吹开,因为灵魂奥术而被烧焦的面庞暴露在阳光之下,“我真的很爱我妹妹,我之所以在学校不搭理她,是因为我那些‘朋友’讨厌她被大火烧焦的模样。所以为了合群,我也必须讨厌她,不然的话,我就会被孤立,你懂那种感受吗?真的很难受!”
“那你为何还要这样?”
孙夏岚收起絮绕的火焰,她觉得自己有机会说服唐峥,首先第一步是让他放下戒备。
“那是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人们总是将自己的怒火和责骂抛向自己最亲近的人,却把宽容和原谅留给了陌生人。还记得我妹妹出事的那一天,我爹妈来学校门口讨公道的时候么?当时我站在学校的的窗台上,和那些‘朋友’在一起讨论,他们说我妈是神经病,我也跟着说我妈是神经病。他们看着我的父母被保安拿着棍子追出,一个劲儿的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但是我知道在那一个瞬间,我心里的某些东西觉醒了。”
“停下杀人,这不能解决问题……你既然成为了奥术师,就应该明白对凡人使用奥术,并且杀人是什么样的后果。”
“对,你说得对……我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唐峥顿了顿,灵机一动想到了什么,“孙夏岚,我记得你好像是使徒奥术师吧。”
“那又怎样?你现在停止你的举动,我可以帮你变回普通人……”
“奥术师的世界那么有趣,变成普通人有什么意思?继续做蝼蚁么?我宁要那一秒钟的光辉也觉得不愿意做一辈子的普通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对方苦笑了一下,拿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你现在已经看见了,汤世杰的死是人们的意愿,我只不过是意愿的执行者罢了,就算我不做将来也会有人来做。”
“你想要干什么?”
“杀掉汤世杰是众望所归的愿望,你想要拯救他,想让他不死,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使徒奥术……我记得你是使徒奥术师对吧,用那种控制人类的法术,让他们离开,让他们说不让他死,你有这个能力做到吧。”唐峥笑了笑,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喜悦,“当然,除非你打算救下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
“你有十秒钟的时间来抉择,是施展使徒奥术,迷惑那些渴望正义的人们;还是就这样,让我处决一个罪恶的人。”
孙夏岚愣住了,她感觉自己就如同站在分界线的朱蒂提亚,向左,让唐峥杀死汤世杰,行驶他所谓的“正义”;向右,用使徒奥术控制示威的群众,救下汤世杰。
“使用使徒奥术控制普通人……是违法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听起来就好像是无力的辩解与呻吟。
“违法?你自己不也是做过违法的事情么,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
“我?”
“我妹妹跳楼的时候,你也不试图用奥术入侵我妹妹的思想么?”
“你怎么会知道?”
“时间到了,孙夏岚,既然你做不了决定,我来吧。”
说着,唐峥放下了剪刀,这样的举动让孙夏岚大吃一惊。
“你……”
“我知道你杀不了人……”
孙夏岚身边再次涌动火焰,她准备抓捕唐峥,但是下一秒,他便没有再这么做了。
汤世杰从高空坠落了下去,几秒钟后,在人群的欢呼中,他成为了一朵血花。
——怎么回事?唐峥明明没有剪短绳子的动作?
冲到天台边缘向下望去,有一个人站在楼下的窗户,拿着一把刀欢呼雀跃,看样子,应该是这个人趁着门口的保安不注意偷偷溜了上来,然后趁早就结束了汤世杰的生命。
“唐峥,你……”
回头一看,那个奥术师早已不见了踪影。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一个小时前,一名自称为‘正义使者’的男子在摩玛大厦企图杀害沧海制药集团的董事长汤世杰,我们电视台的工作记者在现场,利用摄像机拍摄了一段画面,现在请看。”
电视机摆在书桌的正中央,画面播放着唐峥站在天台的宣言,紧接着,就有着示威人群便将那根控制汤世杰生命的绳子剪短,结束了他的性命。
“我们请来了社会学家,现在由他来对这一事件进行分析……”
到这里的时候,吴晔就关掉了电视,随后她做到了安乐椅上,点了一根烟,望着窗外的城市,仿佛是在思索着什么。电视机发出轰轰轰的声音,似乎是在宣告着一切的终焉,坐在吴晔办公桌前的李泽渊不知所措,这样的吴晔给他一种深深的压迫感。
“太猖狂了,无视一切的存在,这个家伙真的把自己当做救世主了么?”她摇了摇头,咳了两声后将烟掐灭,“议会的代行者都死去哪里了?这些人难道都不打算履行自己的义务么?”
李泽渊不敢说话,他明白现在吴晔正在气头上。
“对了,你这家伙,知道孙夏岚在何处么?”
“不清楚,之前她来到我家后,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电话打了也没人接。”
“这样啊……”
“吴晔姐,你之前说过的对吧,只要一名代行者在变故出现地点,除非发出支援请求,其他代行者就会暂时按兵不动对么?”
“是这么回事。”
“那么,名誉代行者在现场,其他代行者会不会也是这样做?”
被李泽渊这么一说,吴晔一个激灵,提起皮包就出了门。李泽渊还是一头雾水,还是说现在所有的女生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