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么?嘁……到头来这些家伙还是不肯放过我们!13号,死亡是为你准备好的结局。”
“不!这不是我的结局!我不想死!”
“这样啊——”
子弹突然悬停在了半空中,歼5甲俯冲完毕抬升机头,在空中进行一个回旋动作。
驾驶员惊呆了,因为他在天空中看见了一个衣着破旧的少年。那个少年以一种奇迹的力量在空中悬停着,手中拿着一柄看起来十分邪恶的巨斧。
“那是……怎么回事……”
“雪鹰!杀了他!那个家伙……是个怪物!那个怪物身上的符文之力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快点杀了他!”
人类在面临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将进入一种愤怒的状态,好让自己的身体处于一种极端的状态来面临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战斗!
歼5甲发射出的子弹划过天际,黄色的光束在空中飞舞。
“朕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看到的都是你们这些人渣!过了这么久,人类还都是一个德行——以自己的意志剥夺他人的幸福。”
少年挥动巨斧,紧接着,耀眼的光芒朝着歼5甲发射出去,那是一股势如破竹的力量,子弹在强光中化作了灰烬,一架歼击机在力量中化作的烟雾。
“雪鹰!可恶……魔鬼!有种冲我来啊!杀一个有家室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满足你的愿望!”
又是一道强光,符文之力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在机场看到强光在远处的天空掠过的苏傲倪,发出低沉的感叹。
从实验室逃出来的死灵协会成员急匆匆的回到了山下的村落,在和村长进行短暂的告别后,骑着马离开了山脉。
“李英华阁下……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总而言之先想办法逃到郑州,这次的任务失败了,我们赶快返回西伯利亚。”
五个人和十二匹马顺着山路离开,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村民们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家中,只有一个中年男人还驻足在原地,他实在是太饿了,想要再去林子里看看还能发现什么吃的,于是他独自一人朝着森林里面走去。
这个时候,走在雪地里面的男人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是两个躺在地上的人。
“哇啊!”
他被吓了一跳,但是那两个人没有动静,于是他试探性的将手伸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扎着麻花辫,头发雪白少女。少女全身赤裸,被一件绿色的军大衣包裹着。
男的已经没有了呼吸,倒是少女有着衣服御寒还有着几口气。
男人看到少女的胴体,脑子里面突然萌生出了邪念。
“嘁……反正到现在都没有老婆,不如抓回去当媳妇好了。”
于是中年男人将死去的男子埋在雪地里面,将少女抗在肩膀上,像是胜利归来的士兵,朝着自己的家缓缓走去。
1960年12月21日,北京,胡同深处的某四合院
饥荒席卷了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由于连年的自然灾害原因,粮食几乎颗粒无收,在寒风瑟瑟的大街上,所有人穿着厚实的衣服,在粮食配给站等待着食物的发放。这些人的手中拿着粮票,有红色的,也有绿色的,那些粮票上面标注了可以用票据换取多少的粮食,有一两,二两不等。
由于施行要在十年内超英赶美的政策,全民开始大炼钢铁,每家每户几乎都把家里面的铁制品都捐了出去,这其中就包括做饭用的锅碗瓢盆。因此,没有做饭的工具,没有人愿意做饭了,起初还有人民公社可以吃饭,可是到现在,公社也没有吃的了。
食品配给制度虽然存在,但是在人们的心中却不知不觉废除了。街头白雪皑皑,空旷不见行人,自行车在巷子里锈迹斑斑,马克思和赫鲁晓夫的画像还贴在墙上,但被撕得七零八落。旁边的大字报写着:苏联抛弃了我们!他们抛弃了我们!赫鲁晓夫是魔鬼!打倒苏联社会帝国主义!
那个曾经以自己的人民为骄傲的国家,此时此刻却抛弃了自己的盟友。
“嘁……愚蠢的人民……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寂寥的早晨,消瘦的影子独自走过街头,风衣的长摆扫着积雪。
退伍红军老兵坐在冰封的北海公园,他穿着素朴的北京布鞋,一边抽着烟,一边拿着一本《资本论》看,看的入了神。
“请问……南锣鼓巷怎么走?”
老人转过头,冰面上站着一个大男孩。他大概十八九岁,披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只不过衣服上有好几个补丁修补过,如果不是因为男孩长得还算俊美,估计会被认成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孩子吧。
还没有等对方开口,男孩就从口袋中拿出了几张酒票,塞到老人的手中。要和粮票比起来,酒票更为难以获得,一般只有达官贵人或者有钱的商人才有资格获取,酒票在黑市中的价值不菲,不过用来当做问路的筹码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
“不用了,问个路而已,大家都那么苦,而且你们只是孩子,你们还是留给自己用吧。”
老人拒绝了男孩的贿赂,嘴巴里面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男孩注意到在老人的大衣下面,有一个银色的铭牌,上面印着一个大大的“舒”和“春”字,中间的那个字已经由于老化看不清了,这应该是老人的护身符吧。
这年头有姓舒的人么……男孩在胡思乱想。
“南锣鼓巷啊……我想想看啊,从这里往北走,然后右转过了差不多三四个十字路口的样子,看到一片低矮的房子就是了。”
“这样啊……谢谢,请问那附近是有在表演戏剧吗?”
“当然喽——那里可是有个戏剧学院呢,最近好像有个剧挺流行的……不过名字我记不得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去看戏了。你知道我虽然喜欢看书,写写东西什么……但是偶尔还是喜欢看看戏的,戏剧那个东西是写作的灵感来源哦。”
老人饶有兴致的说着,但是少年对他的话不感兴趣,只要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在什么位置就够了,和无聊的陌生人聊天只会耽误自己的行程。
“你们这些少年要以国家为己任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范仲淹《岳阳楼记》。”男孩缓缓回答。
“哦,居然知道这一个篇目……看来小子也是读书人。”
“嗯……姑且算是,只是读过的东西几乎很少有用得上的时候。”
“别这么说,书读多了总归有用的时候。”
这句话不假,孔子说过,阅读是一辈子的事情,活到老学到老,才是人最根本的东西。
“世界……要完蛋了么。”
突然,老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
“人只要活的久了,便会对世界失去原本应该所拥有的兴趣,向我这样在这样的年代和你这样的小毛孩聊天的老家伙已经不多了……理智而又贪婪,除了破坏一切的人类根本就一无所长,有时候……人的狼性会占据我们的理智。”
“是这样,人类原本就是这样的生物——可是,总有一天,狼是注定要死在小红帽的手里的。”
“小红帽么……这个比喻来形容他们或许还不错,哈——如果哪天我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理智,那就干脆跳到太平湖里面死了算。”老人顿了顿,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我好像说得有些多了,希望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的牢骚没影响到你的心情。”
“不会……那么,我走了。”
男孩对老人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公园,这个时候,老人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旋即叫住了男孩。
“等一下,那个剧的名字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叫做《海瑞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