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现在那个吕妍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个在三十六计里面叫做什么来着?对了,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陈思真阁下……那个叫做借刀杀人。”
“对对对,借刀杀人,借刀杀人!才华疏浅了——”
陈思真在说话的时候摆弄出一副诗人的模样,在被许文昌揭露了自己的用词不当之后,却还嘴硬不愿意承认。最后差点弄成一个双方都下不了台的局面,不过这种事情在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之前在和许文昌见面后,陈思真差点忘了对方是潜伏者的身份,而且这个身份暂时还没有被发现,也就是说,这个身份现在还有能够利用的余地。
“不过……那个吕妍居然真的相信我说的话了,让她和那个闇烟化奥术师两败俱伤,最后我们坐收渔利确实是妙计。可是我不明白,我见到吕妍的时候,我感觉她很憔悴,完完全全不像是你口中给我描述的那个雷厉风行的总管;更像是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
“哦?有这种事情?”
听到从许文昌口中说出来的话后,就连陈思真本人也大吃一惊。陈思真自诩看人的能力十个里面能够看准八个到九个人,也就是成语中的十拿九稳;所以在那次和平饭店的遭遇之后,她就断定这位上海市的总管,是一个和自己相仿的存在。她认为,吕妍这种人一定不会轻易的对别人流露出自己心底中最真挚的情感,而是将其抹杀掉,更不会轻易的表现出自己的懦弱。
不过事情总是有例外的,万一许文昌出现的时候,正巧吕妍处在心理防线薄弱的时期也说不定。思前想后,陈思真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她更加愿意相信那种憔悴只不过是在心理防线险些崩溃时表现出来的,只要吕妍一直保持着这样的信念,那就代表她还有利用的价值。
“吕妍那样的人,一定会为了守护着两个字眼而付诸一切,这种理性具有能动性,它们可以激励人追求理性,是人成长发展不可或缺,也不可估量的力量。而理想化形象则显然是个人存在的阻碍,因为它要么否认缺点的存在,要么单纯地对其加以谴责。真正的理想让人谦虚,而理想化的形象让人自负。”
“陈思真阁下,你在评论对方的同时,也是在反省自己么?”
“反省?”
陈思真回过头来看了看这位一脸稚气的青年,顿了顿,却又将实现凝聚在了远方朦胧的风景线。白色的雪覆盖住了整个城市,地面积雪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了十厘米以上,这绝对是本世纪以来最大的暴风雪,全球变暖导致的厄尔尼诺现象么?陈思真不清楚,这些问题还是交给地理学家考虑吧,现在的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在这座城市,开启自己命运的新篇章。
在那皑皑白雪的银幕之后,是哈巴罗夫斯克的死灵奥术师们,为了从盘古议会手中夺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为了反抗盘古议会这个盘根千年而腐朽的大树……突然,陈思真冷笑了一声,这声音让穿者风衣裹着围巾的许文昌浑身打了个哆嗦。
“反省……啊,但是文昌你要知道,你要是不做的话,别人就会去做。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样啊……对了,你之前和我说过,你的父母不是奥术师,所以他们一直住在国内么?”
“对,我父母是湖北人,我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只能以留学生的身份加入死灵协会。”
“这样啊,我明白了,那在我们拿下上海之后,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的父母吧。而且……顺便也可以去聊聊柴米油盐、谈婚论嫁的事情。”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还是觉得这做法实在是太疯狂……”
“泼出去的水是不可能收回来的啊……文昌,你要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总司方面却没有为我们考虑,所以我们必须靠自己。”
“可是我总觉得,那个吕妍一定在背后里面搞着什么动静……我不是不相信你说自己亲眼所见的东方明珠塔上的巨龙尸骸,而是我觉得,吕妍对盘古议会,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衷心——或者说,可能从一开始,吕妍就只是将盘古议会当作了自己的跳板。”
“谬论——”陈思真如是评价道,“盘古议会可是一个扎根于这片大陆已久的存在,吕妍就算她的官再大,也不可能撼动它的存在,更何况她只不过是一个一线城市的总管罢了。你觉得他想要利用盘古议会,就像是觉得有人可以利用总司一样可笑。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么?”
“没有……只是直觉罢了。”
“那就别说了,直觉的事情不能作为判断标准,咱们现在还有时间稍微休息一下……一会咱们使用奥术师协会给我们的传送奥术直接前往浦东新区那边,刚刚我去陆家嘴侦查过了,那个吕妍布下的结节能够阻止任何传送类奥术,也就是说,我们只能采取正面强突的方式。”
“我理解了,我这就准备绘制奥术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