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这……”，女儿的这个样子着实把郑氏吓着了，她看了看景成松疑惑道。
虽然这种事不适合让女儿知道，但她知道了他也不会瞒着她。
“是皇上派我将他的遗体带回来安葬的”，这算直接承认这事不会造假，尽管他也不愿承认。
所以今晚才会这么迟回来。
小五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那个虽是武将却会慈爱的看着她的人，笑着告诉她要包容他外孙的人……死了？
记得有一次，萧长砚说她的课业不合格，是他在旁边帮着她，他看着外祖父的面上才放过了她。
她记得他说：“小五的字写比我好看多了”。
他叫他小五。
他还说：“我的外孙女也是小五”。
眼泪怎么的也止不住。
郑氏赶紧把女儿拉到怀里，帮她擦着眼泪，低声安慰着，压下心里的疑惑。
印象中女儿虽然娇气，但很少如此不顾形象的痛苦流涕，恐怕是真的伤心了。
上一次还是她祖父去世的时候，她自小就比别的孩子多得老成国公几分欢心。
他也最是喜欢这个孙女，经常说小五是他见过最有灵性的小姑娘，所以给她取名阿宝，说成国公府要如珠如宝的娇养她。
老成国公去世时，她才刚懂事或许知道“死”是代表什么。
他出殡的那日小五哭的非常惨，无论景成松和郑氏怎么哄她都一直哭，直到她哭累睡着才停下来。
这次她倒没有放声大哭，只是更让人心疼了。
不过小五什么时候和常老将军有交情了？
郑氏因为不放心所以晚上跟着女儿睡了，景二爷再怎么也不能跟女儿争宠，再说他也不放心。
两人躺在床上，小五跟她诉说常老将军对她有多么好，但刻意忽略了萧长砚那一部分。
还说了这个老人如何的和蔼。
“娘，常老将军在宫里时对我颇为照顾，他是一个非常慈爱的人”，这时小五已经停止哭泣红着眼睛抱着郑氏跟她说。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人就这么死去了。
郑氏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心里不免有些心酸，于是心软答应带她去常府吊唁。
这也算全了女儿的一份心意，可以送他最后一程也是好的。
可小五忧心的还有另外一件事，萧长砚怎么办？
他的外家只剩下一个外祖父，她不敢想象他以后怎么办，他本来就没有什么亲人。
她越想心里越难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行，她一定要见他一面才放心，就这样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尽管这样眼角还挂着泪珠，眉头紧锁。
郑氏看着女儿睡着了，帮她紧了紧被角，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她的脸才放心睡下。
黑夜
“殿下，这是将军生前嘱托给你的信”，说话的是常老将军的心腹王忠，率先找到他的人，现在准备奉命投靠三皇子。
可是当时他的毒已经进入五脏六腑，药石无医了还支撑着给他的外孙留了一封信并嘱咐要常家军效忠三殿下。
这个老人在弥留之际不是想办法救活自己，而是妥善处理好一切把最好的一切留给自己的外孙。
王忠：“我会率领常家军一生效忠殿下”，无论如何殿下都是常家军的唯一继承人，名正言顺。
常家军并不是正规军，而是早期跟着常将军的人，之后来的是愿意追随他的人，通通都是过命的交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