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比往常早了大约半个时辰,原因是不知道为什么靳云舒总有一些莫名的心慌,林氏看着自家女儿一脸镇定却又掩藏不值得焦虑的也有一些很不放心。
“舒儿,你这是怎么了?一直有些心神不定的。你别担心没事的,阿娘在呢。”
“没事,只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些心神不定的。”
“好好吃饭多吃一些,赶紧把这些事情忘掉然后早点睡吧,没事的阿娘就在你身边。”
“嗯好。也不知道这种阴沉沉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阴沉沉的天总让人感觉人也怪怪的。阿娘,再放晴的时候您和我一起去晒太阳吧,我现在就想着什么时候能看见太阳,这一整个年的不是雨就是雪。祖父最近大约也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这个年一过完,怎么比过节之前还要匆忙?”
“没事,没事,再乱的事情也会过去的,你现在就要按下心去好好的先把你自己照顾好,你祖父在家的时候还有你父亲在家的时候都在替你担心。”
“阿娘,你知不知道你才来没几天而已一整天的十句话有八句话都是担心我,可是我就在你的眼前,您有什么都不要担心了?”
“好好好,我担心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从小到大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吗?你啊少让人操点心就好了,你大哥大嫂已经是让我们家最让人操心的了。”
吃完了晚膳靳云舒就像往常一样在屋子里走一走,一方面算是消食另一方面增加了走动量。纤云扶着靳云舒一步步的向前走还一边要在旁边一直唠唠叨叨说小心一点。
“你就不要唠叨了,你看你扶着我我还自己看着路呢。再多走几圈吧,这时间也很快了。”
走完了一圈两圈,停下来靳云舒又看了一会书自己和自己对弈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把莫名其妙的一种心悸压下去,竟然有一些失眠了。
“小姐,你该睡了否则您的身子熬不住,奴婢去给你打点水来您泡泡脚吧。”
“嗯,是该睡了,不然母亲又要担心了,你们又要唠唠叨叨的。”
纤云去招呼人准备水喝安顿靳云舒坐在贵妃榻上,靳云舒原本是安安稳稳的坐在贵妃榻上的,忽然一下觉得腹中的孩子一阵翻动似乎极不安分,原先以为只是月份大了动的频繁一些也是正常的,她自己用手一点一点的抚摸着希望孩子能够安定下来,这孩子现在晚上闹腾都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小姐,你这么了,怎么脸色这样的苍白,没事吧?奴婢去叫大夫来?”
“没什么事,似乎就是孩子在闹腾,洗漱吧该睡了。”靳云舒从贵妃榻上借助着纤云的力气站起来,因为害怕一开始站不稳就停了停,没想到忽然一下突如其来的一阵下坠让靳云舒直接又坐回到贵妃榻上。
“小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说句话呀别吓唬奴婢。”纤云虽然相比靳云舒要年长一些但是到底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遇到这种情况还是或多或少有一些慌张的。
“去叫陈麽麽和许麽麽来,还有母亲,我可能要生了。”刚刚下坠了一下靳云舒本能的觉得可能是要生了,算算日子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倒是自己镇静下来了。
“快去叫陈麽麽和许麽麽还有夫人和大夫来,靳侧妃娘娘要生了。”纤云到底是不敢把靳云舒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了,生怕靳云舒疼的迷糊的时候再磕着碰着就真的不好了,干脆就扯开嗓子直接朝着门外的人喊。
纤云这样一喊整个得月楼的人都起来了,陈麽麽,许麽麽,还有得月楼上上下下的伺候的人都到了靳云舒的屋子周围开始忙碌,一时间正堂倒是有一些拥挤了,自然也有伶俐的人记得要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报信。因为之前许麽麽就交代过小厨房这段时间不要断火要有热水,就是怕她什么时候忽然发动了准备不周全。浮月这时候就在给自家小姐在准备些什么吃的,也好积蓄些力气。
许麽麽上前查看了一眼靳云舒的情况就指挥开了,一边派人再去检查一遍已经布置好的产室,一边让人去准备一些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一边还让靳云舒在这屋子里多走两圈。等到要做的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已经到了外屋了。大夫几乎是一起到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自然是留在外面的,大夫还进来把了个脉看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也就自己退出去了。
“靳侧妃如何了?有无凶险?”沈煜看着大夫从屋里出来就直接开口问,他对于这个孩子还是很期待的,这个孩子他还有特殊标记的,更何况在沈煜心里靳云舒到底是有些不同的。他是期待这个孩子的。
“一切尚好,殿下不要担心,此时靳侧妃娘娘还没有躺下。”
屋里。
“啊,”靳云舒走着走着忽然一下感觉下坠的愈发的厉害了,下体一股热流流过,靳云舒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难道自己这是......
“麽麽,我这是怎么了?您帮我看看?”
“娘娘的羊水破了,赶紧扶到产室去,娘娘你别害怕没事的。夫人,老奴们都在这里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也在门外。”
靳云舒直到进产室之前都是安静和相对镇定的可是一波一波的坠痛似乎是在一点一点的瓦解靳云舒的意志,她咬着一块软木狠狠的跟着产婆的节奏用力,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都是一定要生下来的。
“娘娘,您再用点力,快了就快了。产婆惊讶于靳侧妃的意志力,但是到底是要鼓励的。”
屋外的沈煜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心里到底是着急的可是派了好几批的人进去查看,始终都是一切安好太子殿下不要担心。太子妃倒是坐得稳基本没有什么多大的波动。太子府里因为得月楼的动静,各个院子都不得安宁了,不过不熟悉的也只能在院子里着急,在院子里发脾气,也不敢随便到得月楼来。只有吟月喽的萧婉约和书香阁的宁仟专程乘夜而来。
两人几乎是一起进的得月楼,给太子和太子妃请了安之后其实也就只能坐在位置上继续等着,萧婉约是真的对生孩子这件事情很不放心,至于宁良人则是真的和靳侧妃投契,不想失去这一位良友。
靳云舒使力到几乎脱力的时候,在日光熹微的时候终于是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哭声,神似迷茫的时候就听到自家母亲的一句今天一定是个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