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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人献祭的永夜

看着台下那个拿着法杖的少女一边指着自己,一边露出“我太阳呢?我这么大一个太阳呢?”的表情,褚一就满脸懵逼。他不能确定少女口中的“太阳”是个什么东西,万一其实是个痰盂的昵称,自己不就更懵逼了,但是好像也没有人会给痰盂起昵称,而这么大阵仗的召唤仪式也不会是召唤个痰盂出来吧?

他赶忙举起一只手:“那个,听我解……额…..”就在他举手的瞬间,下面所有原本跟着懵逼的人们纷纷从袍下掏出法杖,对准了褚一,喊叫声此起彼伏:“放下手!陌生人!”

脾气有点暴躁啊,这些凡人。褚一悻悻地放下手:“我就想打个招呼,化解一下误会。”

“你到底是谁?谁派你来干扰仪式的?”之前的少女咬牙切齿,几步跨上了祭坛,手里举着法杖指着褚一,恶狠狠道:“是金太阳宫的那个暴君,还是黑夜山崖的该死女巫?”

“哈?暴君?女巫?”褚一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自己是不是跟这两个玩意儿有缘啊?还是作者已经想不出其他设定了?家里已经有两个拥有相同属性的妹子了喂!

“该杀……破坏仪式的人,该杀……”或许是被褚一有恃无恐(?)的样子激怒了,少女浑身发抖,咬牙低吼着,手中的法杖发出了红色的光芒,而底下那些穿着金色袍子的人,也纷纷开始低吟着咒语,手中的法杖发出五颜六色的光,看着跟演唱会现场打call的死宅似的。

还没等褚一缓过神来再说什么,他们所有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嘲笑声:“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还以为你们这些老鼠能召唤出个什么玩意儿出来,真是一个笑话……我真是,白在旁边期待这么久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我出场了?”

台上的少女一愣,脸色一变,下意识喃喃着:“黑夜女巫……”

紧接着,那个凭空出现的,带着讥讽意味的声音果断地吐出四个字:“天罚?夜降。”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起头,除了黑地十分不正常,如墨水一般,没有任何星光闪耀的天空以外,似乎什么都没有。

而台上的少女脸色已经失去了血色,她猛地扭过身,嘶吼着:“躲开!!!”

还没等她说完,台下穿着金色袍子的法师群已经有人倒在了地上——他被一道纯黑色的,不规则的,如闪电一般的长矛插倒,那纯黑的长矛散发着黑色的烟雾,从他头顶的兜帽刺进,直接扎穿了他的天灵盖,接着毫无阻拦地一直捅穿了他的下巴,将他的脑袋钉在了脚背上,整个人弯曲成了一只煮熟的虾,而他手中原本发光的法杖也在瞬间变得黯淡,摔落在地上断了开来。

而紧接着的,则是更多的黑色长矛凭空出现,如天降神罚一般屠戮着底下的人。而这时才反应过来的金袍法师们,才手忙脚乱地或翻滚躲避,或用手中的法杖凝结盾牌抵挡——然而,无论他们是怎么躲,那些从天而降的黑色长矛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总能恰到好处地找到他们,然后将他们捅穿,扎在地上,即便是有人凝结出了魔法盾,在那诡异的黑色长矛面前,也犹如纸张一样薄,它轻易地穿透魔法盾,将背后的法师刺杀——没有一根长矛落空,也没有一根长矛多余。几乎就在这短短几秒里,周围的人已经死掉大半,而剩下人的死亡倒计时,也仅取决于处决他们的长矛什么时候落下而已。天罚之名,似乎并不算离谱。

“撤!快撤!快跑!别回头!”少女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嘶吼着,接着她猛地扭过头,眼中冒出的怒火几乎能够将褚一吞噬。

褚一一脸无辜,他知道自己被误会成了那个什么黑夜女巫的同伙了——真tm冤啊!鬼知道这里什么情况,看起来像是一群邪教徒在举行什么聚会,然后其实早就被人注意到,并且布下了陷阱围杀,自己真的是只是一个碰巧过路的喂!

“先杀了你!”举着法杖的少女似乎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一个法师,举着法杖就朝着褚一扑过去,似乎是想用法杖敲褚一的脑袋,但是褚一的眼睛微微一动,已经看见,属于她的那根黑色长矛已经落下,距离她的后脑勺不足一米,这个少女危在旦夕。

他没有多想,在少女扑过来的瞬间,一个侧身闪过了少女的冲刺,来到她的身边,一只手伸手揽住了她的腰,避免她摔倒,而另一只手,那只缠绕着帕斯塔给他的触手的手举高,握向了那根黑色的长矛。

“砰——”一声巨大的响声响起——不是长矛落地的声音,而是褚一的脑袋被身边的少女狠狠用法杖砸了一下。

“……原来你是近战法师啊!”褚一的脑袋一歪,忍不住吐槽道——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他还是能感觉到,他脑袋遭受的冲击力不比被压路机压过的轻,普通人挨这么一下肯定是没救了——咦,话说褚一是怎么知道压路机压脑袋的感觉是什么?但不管怎么说,褚一已经能确定,这个拿着法杖的少女冲过来并不是因为她被愤怒蒙蔽了头脑,而是故意的,她就是一个用法杖敲人的近战法师。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褚一手腕处的触手腕带突然膨胀,一条黄色的触手猛地伸出,瞬间缠绕住了半空中的黑色长矛,然后下一秒,黑色的长矛便消失地无影无踪,而那黄色的触手也瞬间恢复回了腕带的模样,仿佛,那个东西被帕斯塔的触手吃掉了一样。

“什,什么?”少女和那凭空出现的嘲讽声音都下意识地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但是紧接着,另一道黑色的长矛再次出现,而它这次的目标,正是褚一——可褚一他却似乎并没有察觉,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手腕的腕带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浑然不知道下一秒那黑色的长矛已经要砸到他的脑袋上了。

“小心!”少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喊道,但是已经晚了,黑色的不规则长矛已经触到了褚一的脑袋,她闭上了眼睛,在她的想象中,褚一的脑袋已经开花,血液将会溅她一脸。但是,一秒,两秒,好几秒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又赶忙睁开眼睛——原本预想的场景没有发生,身边穿着奇怪衣服的男人并没有被杀死,而是一手揉着脑袋,一手攥着已经变形成撬棍的黑色长矛嘟囔着:“还挺硬的…..看起来是元素产物,怎么也会出现物理上的形变呢?”正说着,他手中的黑色长矛逐渐随着黑色烟雾散去而彻底消失。

“这…..这……”少女瞪大了眼睛,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愣愣地看着褚一好几秒,突然猛地伸手拉着褚一就往外跑。

“干啥干啥!你刚刚不还要杀了我么?”褚一嚷嚷道。

“首先,你救了我,其次,黑夜女巫也要杀你,所以,你跟她应该没有关系,你还有用。”少女头也不回,用冷漠地语气说道:“再次,我们再不跑,就会被那个老巫婆追上杀死了!”

“额……”褚一想了想,算了,还是先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再说吧。啧,真麻烦,也不知道帕斯塔她现在怎么样了。

而就在褚一和那个少女离开之后不久,一个身穿纯黑色,只在袖口和衣摆处绣有金线的法袍,用兜帽将自己脑袋完全掩盖在黑暗之中的人凭空出现在了祭坛之上。他发出了略微有些吃惊和疑惑的女声:“真是奇怪,怎么可能有人能破掉我的魔法?难道是金太阳宫的人?可是为什么呢………啧,算了,反正是一群不可能成事的老鼠罢了,下次全部杀掉就好了……我之前还带有一点点的奢望还真是可笑了……好了,你也可以死了。”

令人更加惊讶的是,在这个声音消失之后,神秘人缓缓抬起头,而他那黑色的兜帽顺势落下,露出了一个十分普通的男性面孔,他面无表情,只是瞳孔收缩了一下,对着如墨一般的夜空露出了向往而虔诚的目光,用嘶哑的声音低吟道:“为了,永夜。”

接着,他掏出了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割断了自己的咽喉,倒在了地上,任由鲜血流淌。

而千里之外,一座建在悬浮于空中的断崖上的城堡里,一双黑色的眼眸,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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