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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7. 间歇性情绪低落

周末是不可能早起的。

平时事情很多,在洗澡睡觉这件事上又往往拖延,经常睡眠不足,只有靠周末补觉才能补足大脑休息时间,保证不猝死这样子。

中午时分,苏逸杨从半梦半醒到意识逐渐清晰,苏逸杨睡眼朦胧地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便翻了翻朋友圈,看见另一位高中同学发表了第二篇论文,看见有人在秀和女朋友在一起的一周年纪念,顿时觉得自己事业和爱情双线压力山大,起床积极性受到严重打击,于是又翻身睡了过去。

直到又过了四十分钟左右,他才懒洋洋地掀开被子起身,准备迎接难得轻松的周末。

吃了一碗cereal作为简易方便的早午餐,刷完碗回到自己的房间,剩下的就是可以自由支配的一整个下午。然而看着空荡荡的黑色桌子和笔记本电脑的桌面,他有一瞬间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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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之后,最大的快乐来源于自由,最大的烦恼也来源于自由。

上大学之后,在宿舍里,苏逸杨就没有了任何限制。他可以随便打游戏通宵,可以肆无忌惮地观看带颜色的影片,随便做什么都没有人管;但随之而来的是焦虑,因为没有人作出规定和限制的同时,也失去了某种隐性的保障。如果自己在重要的时间段没能做好工作,不再会有老师家长督促着把自己扯回正轨,但是也很容易不知不觉间就真的把自己的职业规划和未来搞砸。

尤其是,当他在荒度完一整天的时光,却并没有收获足量的快乐时,他会想起自己堆积的种种事务,会想起也许其他人正用这些时间学习和准备,想起自己正因为懒惰而失去竞争力……

很多时候,引人烦恼的并不是真正难忍的事情,而是作出选择本身。如果没有任何选择,必须立刻完成艰难的作业,必须立刻憋出来文章,必须立刻开始背繁复无聊的单词,硬着头皮也就做下去了,也不会很痛苦。真正引起诸多烦恼和负面情绪的是,我们总有其他的选项:可以先看看手机,看看群聊,刷刷知乎,再查查小说更新,喝口水吃点东西,又或者盯着屏幕发一会呆……

有时候难以自制地,会去选择拖延,然后感到空虚。直到自己应该工作却完全没有工作学习的动力,在自责和负面情绪中继续心神不宁地进行娱乐。

这是属于咸鱼的自我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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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杨最羡慕的,是那些有着坚定目标的人。

这些人有着自己的理想,一步一个脚印,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而自己生来淡泊随性,好像怎么着都可以,也没有什么极其看重的爱好,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做的。虽然也在好好念书,也在努力学习,但是却更多像是在执行一种被安排的任务,被推挤着遵循大众选择的道路顺流而下。

于是在这个难得闲暇的时间段,他甚至不知道该干什么。

学习太累,也不想写论文,但是玩游戏也并不能让他感到多少放松,反而会伴随着浪费光阴的空虚感和罪恶感。

最后只是顺着浏览器的提示,顺手打开了电子邮箱,查看一下里面的邮件。

除去广告邮件和学院的日常通知,有一封来自“设计者小屋”社团的团队设计项目招新邮件,还有一封来自学院主席,内容是因为苏逸杨暑期科研成绩,邀请他进入自己旗下太空计算项目作为助手,提供学分乃至于工资。

咸鱼苏逸杨精神一振,立刻正襟危坐,开始斟酌着字句回复邮件。

这些天经历的什么小混混群殴,什么恐怖袭击,什么车辆失控,都仅仅是意外和插曲,而至于level 5能力者的软实力或者长板短板,更是距离他非常遥远——如果说这一周有什么东西会对苏逸杨的未来产生影响的话,那大概就是这短短的一封邮件。

这不仅仅代表着科研经历与可能存在的论文署名,更在于获得系主任推荐信的契机,这些事情将影响他研究生申请的结果与未来的去向。

对于一个本科在读的单身狗学渣来说,这就是最实在也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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