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劲的力道,深厚的内力,狠毒的掌法,刚一交手,玄斩便觉出来人武功不凡,刚刚仅是接了一掌,就觉虎口生疼,半只右臂似乎在冬日浸入了冰水中,刺痛到几近麻木。玄斩丝毫不敢大意地盯着那人,手中的剑也不觉握紧了一些。
“在害怕?把额上的汗擦擦吧。”
“害怕?笑话,我玄斩怎么会怕你。”
“我敬你是前辈,又年事已高,刚才一掌也留了几分情意,不要纠缠不休,免得丢了性命。”那人不屑地笑了笑,转身欲走。
“你在激我?我老人家活了这么久,还没听过别人敢这样对我说话。”
“那就废话少说,来吧。”
月亮探头探脑地从云后出来,给这个格斗场打上了银色的灯光。玄斩握着鹤羽剑,须发飘飘,白袍飘飘,仙风道骨的,活似一个仙人,对面那人则一件漆黑的斗篷将身形遮得严严实实,明明是晚上却依旧戴着暗色的面纱,好像刚从修罗场归来的罗刹。
“怎么,连武器都不用?这是想直接投降吗?”
“打你,不需要,手便是刀。”
“好小子,年纪轻轻就如此狂妄,既然如此,我老头子便奉陪吧。”鹤羽剑化作一支白羽,收回了袖中,玄斩知道这很冒险,但他不想被人空手接白刃,也不想胜之不武。
来人冷哼一声,夺得先机,第一掌便直取咽喉,玄斩不急不慢,立在那里,仔细看着那掌来的线路,近了,更近了,掌风已抵达面门。“时机刚好。”玄斩一个侧身急闪,左手顺势抓住那人,借力一拉,来人不稳,踉跄向前,玄斩此时右手已到,直击腹部。
第一回合试探过后,来人腹部挨了一重击,但他依然沉稳。他扯了扯嘴角,借力上翻,落在了树上。“被接住了,真是可惜。不过没关系,机会还多得是。”
玄斩急忙聚气,掌心凝聚了一团白光,瞄准树便打了过去。轰隆一声巨响,树从中间断裂倒下,就这样,那人一边狂笑着一边在各棵树间穿梭,玄斩则聚气追打,周遭一片狼藉。
这是一场消磨体力的躲闪,意料之中,玄斩开始感到有些气喘,他虽内力深厚,但年龄过高的确是一个妨碍他战斗的因素,这一切不得不迫使他放弃这样攻击,转而进入防御状态。
一时间,四周竟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似的。那个黑影不见了踪迹,只剩下风卷起地上的残叶来证明战斗曾经存在。
“走了?”玄斩略微宽心,准备也打道回府,却忽觉背后异样,猛地转身,只感浑身一麻,意识渐渐模糊,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只青色的蝴蝶。“蝴蝶?……”他来不及细想就昏睡过去。
“宫主这么快就获胜了,恭喜。”丹砂拍着手从树后走出,毕恭毕敬地对那人说道,“怎么处置这老头啊?”
“他对我们没什么用,我只是试探一下虚实,不打算过多纠缠,且放在这里便好。我封了他的穴道,几个时辰过后便会解开。你随我回宫吧。”突然,那人猛咳起来,丹砂急忙递上手帕,却见那猛咳过后,四周都溅上了殷红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