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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跟踪和杀气

宫殿的名字叫做建德宫,虽然不能与后世的紫禁宫相比,但奢华程度也相差无几了。

石勒即将要称帝,门面功夫自然不可少,襄国城的城墙要重整翻新,而他本人所居住的建德宫,更是要好好整理一番的,单单面积就比原来扩大了一倍有余。

石勒的要求很高,不仅要量还要质。

程遐作为襄国令,统筹整个修建工程,而建德宫的重要性,显然是要高于外城的。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考虑如何建德宫的坚固性和美观性,这些年来辅佐石勒,他已经略微抓住了后者的心理,建德宫的翻新改造,第一重要是城墙的硬度,最好能抵挡住千军万马的攻击,第二才是宫殿的美观。

在石勒手下办事,那可是一点都不能马虎的,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即使是程遐这般身居高位者也不例外。

所以听说李农有改良三合土的秘方,他不惜得罪石业的背后之人,甚至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轿子在一处堆满了沙石的地方停了下来,旁边是只垒了一截的城墙,按规划城墙还向要远处蔓延,使建德宫的面积再扩大。

程遐钻出轿子,原本在劳作的官员和劳工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向其行礼。

程遐朝李农和宋河挥挥手,两人急忙上前。

他指着石灰,沙子等物,说道:“制作三合土的材料都在这里了,现在本官希望你能三日内造出更好的三合土来。”

他没有说“否则”两字,但是人都能看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李农说道:“程大人,不用三天,两天足矣。”

一旁的宋河有些急了,这小兄弟估计在山里呆久了,怎么还有人将好处往外推啊。

程遐哈哈大笑。

李农继续说道:“但小人有两个要求。”

程遐点点头,道:“说!”

“第一,我要购买一些材料;第二,我不希望有人捣乱。”

既然是特殊制法,肯定需要一些特殊材料以及一个特殊环境的,这很合理。

程遐转身朝另一边大声叫道:“洪喜。”

守候在一旁的洪喜立即走了过来,恭敬道:“下官在。”

洪喜是负责修建建德宫的官员,乃是程遐的亲信。

程遐指着李农说道:“这位……”然后他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李农赶忙接道:“小人叫李农。”

程遐道:“这两天李农提什么要求,你都要满足他。”

洪喜不知道李农是谁,看他这么年轻,还以为是程遐的亲戚什么的,连忙说道:“下官领命。”然后他朝李农连连点头。

程遐道:“你需要什么列个单子出来,然后让洪喜去采购即可。”

李农拜谢道:“好的,多谢程大人。”

“两天后我会过来看你的。”程遐说完,转身上轿子走人。

“恭送大人。”洪喜在后头恭敬说道。

其他官员和劳工也纷纷行礼。

直到程遐的轿子消失在视野中,洪喜这才收起脸上的恭敬之色,他转身打量程遐领过来的李农和宋河,但重点还是在李农身上,他问道:“小哥,怎么称呼?”

李农听见刚才程遐喊他洪喜,于是回道:“回洪大人,小人叫李农。”

洪喜还算亲切,也许有不了解李农身份的因素在内,笑道:“好名字,我虚长几岁,以后我就叫你小李了,你叫我洪大哥即可。”

李农连忙道:“洪大人,小人可不敢高攀。”

“小李客气了,你我……”

李农不想在称呼上浪费时间,赶紧说道,“洪大人,工程要紧,我需要赶紧采购一些原料。”

洪喜热心说道:“对对,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买。”

李农可不想洪喜黏在身旁,推辞道:“洪大人公务繁忙,随便指派个人跟我们去就可以了。”

洪喜一想也对,自己还要时刻盯着修城进度的,于是转身喊道:“小何。”

立即有个中年人跑了过来,瞧他的年纪,应该比洪喜还要老一些的,不过洪喜官位在他之上,所以唤他一声“小何”也算合理。

小何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两位是程大人派来的,现在需要采购一些原料,你陪他们一起去。”然后洪喜又向李农介绍道,“此人叫何义,就有他来陪两位了。”

李农点点头,道:“多谢洪大人,筑城紧急,我们就赶紧出发吧。”

洪喜朝何义说道:“小何,一切满足两位小哥的要求,钱多带一些。”

于是,李农和宋河两人在何义的带领下,直奔集市。

虽然连连战乱,中原疲敝,但襄国城作为石赵的国都,还是比较繁华的,完全比得上后世的一个三线城市。

李农估算了一下,以襄国城的规模,居住个二三十万人完全没问题,但按石勒的扩建意图,恐怕是准备要容纳三四十万人的。

宋河的身子微微朝李农靠了过来,低声说道:“不要紧张。”

本来不紧张的,被宋河这么一说,李农的精神立即绷紧了,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跟踪。”

李农第一反应是石业来找茬了,愤然道:“看来石业这家伙是没准备放过我们了。”

“不是的。”宋河解释道,“我刚才在转弯时,装作不经意往回看了一眼,应该是程大人的手下。”

“程大人?”但李农随即便领会了,程遐始终对自己抱有怀疑的态度,笑道,“如此也好,等于我们多了几个在暗中保护的护卫了。”

宋河担忧道:“什么护卫啊,分明就是监视我们的。”

李农倒不担心这个,他转移问道:“宋大哥,你的耐心不错啊,到了这时候才跟我说有人跟踪。”

“我也怕搞错啊,所以等确认之后才敢告诉你。在里面呆久了,都有点神经兮兮了。”

李农好奇问道:“看来宋大哥也是个高手,不知比起程大人的那两个手下如何?”

宋河老实回道:“论杀人功夫,我不及他们。”

李农疑问道:“功夫还分杀人和不杀人?”

“对。”宋河点点头,说道,“程大人两个手下,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杀气,恐怕手上都有几十条的人命。”

“杀气?”李农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么,说道,“怪不得我一见他们就觉得害怕,原来是杀气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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