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有熊的风后田华和九公主之只是取得了绝大部分的洛书,轩辕没有明显表现出不满,反而开解神色愧疚的灵儿道:“我们没有拿到完整的洛书不错,然而它也并没有落入对手的手中,不是么?”却也不可避免地迎来元妃西陵氏明里暗里的指责怀疑和挑唆。尤其是对灵儿的态度。
“如果是选择在于两难之间,明显这回你的女儿偏向了她的情人而不是父亲。可大人呢,不催她取回剩下的部分,还要帮她圆谎!事关重大,大人不可妇人之仁啊!”
“你从不曾亲眼见过裹着洛书的珠子,不曾参与国河图的测量和绘制,不过是听人转述,却也知晓它‘事关重大’,灵儿的见识还不如你个深居内室的妇道人家吗?”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孤的意思是,夫人还是管好自己分内是事情,不懂的就不要尝试去指手画脚。九公主和风相,田华都是我有熊国的肱骨,此番出行想来也必然是几经生死,却被夫人三言两语就寒了心。”
“那洛书是好东西不错,然而让我为了它出卖自己的女儿,孤亦不愿。”
“哼,也就大人是这么说,我只怕咱们的九公主和九黎君说不准已然暗自勾搭起来也未可知呢。”
“诚如夫人所言,我同九黎君暗自勾搭过了,明日就启程去九黎换取洛书回来。”
“灵儿”轩辕回头见到灵儿,叹了口气。
“一个月。”
“三天。”
“二十天。”
“五天。”
“十天!”
“七天。”
“七天就七天吧。”
讨价还价的结果是灵儿答允同黎天共处,总共七天,黎天就交出最后一部分的洛书,传递消息的是白头鹰阿俊。
为了取回最后一部分的洛书,灵儿答应和黎天共处几天,但是拒绝回九黎,她说:“我当日坦然离开,就注定再也不会回去。”两人隐居在东小洲,灵儿整日坐在湖边钓鱼,一句话也不说,安静的像幅画,和黎天全无交流。
晚上的时候,黎天来她房间,想亲热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反应,她不反抗可也不主动,躺在那儿,像个尸体,看过来的眼睛全无神韵,不知道她心里是怎样的,很明显她的眼睛里没有他。
第三天的正午,黎天远远地看着她,想起什么似的,取回来好几断木块,凝视着她的模样,拿起兽牙刻了起来,无奈心思总也不能集中,在砸坏了第三个失败的雕像之后,他终于站起来发飙了:“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憋了三天的气,灵儿终于是站起身来“不说别的,就来说说你此番这般行径,这般作为,黎天,我问你,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一颗珠子就能出卖自己七天的妓女吗?”
“灵儿,你说什么!”
“我已经????”后面的话险些冲出口,幸好及时止住,黎天,我已经快要死了。
“已经什么?”
组织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听好了,黎天,我已经不爱你了,强扭的瓜不甜,你别再固执了,放我回去吧。”
“你说什么、我不信!”
“我和你都是过去了,你应该回去九黎安抚安抚留守多日的师叔,她毕竟是你的女人,还怀过你的孩子,如今的她和崇华夫人和黎敏一样,是你的家人,爱人,你心里也是有她的,你以为你瞒得住我,你以为你骗得了自己吗?人生漫漫,她才是你的将来,我不过是个短暂的过往罢了,不值得你继续耿耿于怀啦!”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半天,我只问你一句,灵儿,你是不是喜欢了痴情的龙太子,是想要嫁入东海龙宫吗?”
才要否认的时候,忽然觉得少康未尝不是个好的理由,“或许吧,少康痴心的很,总不至于也在自己的寝宫里弄出来个和我容貌相似的妾室,还怀个孩子来羞辱我。”
“你!很好!”黎天听闻此言,怒火攻心,但觉喉头发甜,竟然是咳出一口血来。
灵儿心中发慌起来,可也自身已然情知身处九州烈焰第九重境界,一旦决战打响,身怀毁天灭地之力的她必然是有熊的主力干将,如今身上反噬之力的影响越来越明显,将来功成身退日,也许就是人生谢幕时,这藕断丝连当断不断的尘世情缘,早该有个了断。
于是故作淡定地劝道:“大人不曾听闻么,我有熊族女儿多刻薄寡情,灵儿匹配不上国主大人一片赤诚的真心,只可恨辜负了你,你若心中仍旧过不去,就杀了我吧。”
“所以你是宁愿死也???”
“是啊,我是宁愿死也不愿虚情假意的欺骗你,感情的事儿,最是不能勉强,大人早些忘了我吧,”
“我现在问你最后一句,你心里有过我吗?”
“我十一岁的时候就爱慕你,你那时候同我说话,语气只要稍事温柔我就心跳了厉害,后来凭空出现了个朱雀将军,九黎与神农因此联姻之说在整个彭水城传的沸沸扬扬,我心里难受的厉害,常常半夜做噩梦,后来回到有熊,再到后来同你私奔百黎山,跳月节成婚,都是真心实意。
只是之后有太多的变故丛生,得知你大婚,你可知道那时候我是鼓了多大的勇气回九黎找你?可是你呢,你是生生将我忘记了啊,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便慢慢死了心,决意将你也忘了,师叔的出现也是很大的问题,我同少康相识的这几年里,他一直都痴心的陪在我身边,围着我转,黎天,一段感情里倘若连专一都不能够,还空谈什么似海情深呢?我那时候是真心爱你,诚如我现在已经逐渐淡忘了旧情,已经选择了退出。
过去的都是过去了,我们往前看,也都放过彼此,不好吗?”
黎天神色黯然,脸色颓败极了,是她从不曾见过的的伤心模样,他沉默了半晌才哽咽道“我明白了,抱歉勉强你前来,我答应放你走,”说着这话,又从怀中取出了那枚黑亮的龙眼大小的珠子递到她眼前,道“洛书也给你吧,原本就是给你的,只是我太贪心,想寻个缘由,多看你一眼而已。只怪我太过不自知,犯起蠢来自取其辱。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我这就让飞廉准备准备,送你回有熊。”
“嗯,那我去收拾东西了。”灵儿心潮翻涌,终于是一句也听不得了,快速转身向着木屋奔去,眼睛红肿,泪水决堤而出,不出半刻已经打湿了衣裳的前襟。
黎天看在眼里则是,她果然不再爱了,所以是如此迫不及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