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见他一直也不开窍,于是很没耐心的教他道:
“去弄十个人登在你家籍簿上,到时候他们去服徭役不就是你们家出的人了嘛。”
朴泰恩一想,这件事再难办也得照办了,不然惹恼了官家连自己这条老命也保不住。
自己死不死虽然不重要了,但要没个活人留下来给这一家子收尸可是不行。如果没人管,那结果肯定是被随意扔到野外,落个任由狼掏狗拽的下场。
军官说的这个事情多花些银钱说不定也是可以办成的。
因此索性就不再争辩,磕头接了令旗。
同时开口求告道:
“小老儿全家被流窜海寇所杀,求将军为小民做主,缉拿那些贼寇。”
军官道:
“我来时正好撞见他们,你出来指认一下吧。”
朴泰恩一听大喜,跟着军官出来,颤颤巍巍走到被看押的几名贼寇面前,借着火光一一辨认。
“将军,是这贼。”
“将军,有这个人。”
“也有这个人。”
……
他认清一个便哭着说一句,同时向对方踢打几下。
可他这般腿脚哪能打得动这些人,周围的士兵也就都没阻拦。
反而还在身后托着他腰,防止他一个用力过猛自己摔出个好歹来。
军官点了点头,指着张清凡道:
“这边这个小子呢?是不是他们的同伙?”
朴泰恩自然摇头否定:
“将军,这孩子可救了我啊,要不是他醒过来吓跑了他们,小老儿此刻也已经横尸就地了。”
军官斜眼看看张清凡,道:
“什么?这小子哪有那么吓人,他能吓跑这些亡命之徒?”
朴泰恩十分确定的道:
“这孩子可不是一般人,他一定是天人降临,是小老儿之福。”
军官轻蔑一笑,也不再说这件事,只道:
“这一共是六个贼,我把他们带回去之后问详实了姓名就登到你家户口上。到时候把他们发去徭役,你自己只需要再找四个人就可以了。”
朴泰恩一听,脑袋嗡的一声,不可置信道:
“将军您说什么?”
“怎么没听清楚?我这可是帮你想了个好主意,把他们登记在你家户口上,算作你家出的青壮。难道我说的还不明白?”
朴泰恩当即再次跪倒:
“将军,这怎么能行?您不把他们送到衙门定罪问斩,怎么还想给弄成我们家的人?就这么留他们继续活在世上,小民怎能甘心?
这不可以啊,出十个青壮的事小老儿自己想办法就是,可不能用这个方法。”
军官听了摇了摇头:
“唉,真个是不识好歹。实话告诉你,像这样的青壮正好交付天朝上邦,不论犯了多大罪过,总之一定会被判充劳役去的。
你不接了这个便宜也照样盼不到让他们挨刀的。
我看还是再考虑一下,听我的为好。”
没想到这军官竟还属于是在热心相助了。
他见这老头听完还是一直傻愣愣的,颇觉无趣,挥手招呼属下,道:
“后队转前队,走。”
便有人也上来拉张清凡,张清凡奇怪道:
“你们干什么?”
那军官转头道:
“甭管和你有什么关系,总之得审明户籍,要是你家没出人就得送你去服徭役。”
张清凡在一旁早就听得很不舒服了,但一想这是人家的国法,便忍住没有发作。
这时候一晃双臂,将两旁的人震开,道:
“你们这是什么道理?我并非你们国人,你们征发劳役怎么能管到我的头上?”
军官冷哼一声,又一声令下:
“绑了。”
根本就没打算做任何解释。
张清凡当然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现在单是体能就远超常人,况且还有一身修真功力。
因此当四下里的军士往前一冲,他便随手夺过一条木棒,带上三分功力一扫,直将五六个人一齐打倒。
接着一跃便跳到了军官身后,直接站在马背上,手掌按在他肩膀上道:
“既然你想让我跟你们走,那我就跟你去一趟。不过不是去什么徭役,而是要到公堂上分辩一辩理。”
军官只觉得挣扎动弹不得,而四周的军士们也怕冒犯上司,也不敢上前。
稍稍僵持了一阵,军官抗争不得,只好又对手下发布命令道:
“直接回营!”
下属们也闹不太清他是怎么回事,得了命令便压着海寇们呼啦呼啦离开。
路上军官向张清凡道:
“原来这位小侠士如此高明,在下确实不该冒犯,你如果不愿意太麻烦的话可以离开请便,我们不再追究就是了。”
张清凡道:
“你们不追究可以,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现在想看看你们到底打算怎样惩治这些人,而且我也目击了此事,有必要上堂作证。”
军官带队回到大营,原来他们这里军政一体,军营同时也是衙门。
将浪者们关押起来之后他将张清凡带到正堂,让人请出一位官员来道:
“这位小侠士可不好惹,在我这一营的士卒当中进出自如,请长官好好招待,我这就进宫禀明大王,请求裁定。”
那官员一听大惊:
“啊?有这等事,莫非是来自仙山的修士高人?”
张清凡如实自我介绍道:
“我是玉琼山脉、金云岭、玉琼派弟子,师从敖玄极、墨玄锋。
是个刚入门的修士,并不是什么高人。”
俩人对视一眼,都听不懂,但却同时笑起来道:
“哦,原来是玉琼派的传人,久仰久仰。”
俩人又到一旁耳语了一阵,军官将张清凡一下从平地跳到马背上的一幕说得活灵活现,让那官员再没有怀疑。
于是军官带了随从离开,那官员则留下来陪着张清凡道:
“少侠放心,待请示了大王之后我们便审理此案,一定把事情处理得天公地道。”
原来这累卵国只是一个小国,国力十分微弱,平时有来自天朝上国的平民百姓都不敢怠慢。今天那军官是因为看他年龄很小,听他话语的意思好像还是个流民,所以才没当一回事。
当见到张清凡露的那一手后立刻明白他的来历必然不简单,是以立刻转而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