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张清凡猛地睁开眼来,同时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道:
“是谁让你们来的,他出多少钱?我、我愿意付双倍……”
只见一个老者跪坐在地,面前站着两个瘦小男子,手中的刀子还在不停滴着鲜血。
而在旁边还躺着三具尸体。
血腥气弥漫在这室内,述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场血案。
张清凡坐了起来,惊问: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
那俩持刀者顿时一惊,一人把刀压在了老者脖子上:
“你不是说他失去意识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个道:
“管他呢,无非多砍一刀的事儿。”
那老者道:
“你们看,他不过是个孩子,难道连这么小的也不能放过吗?”
用刀指着他的人摇了摇头:
“你没听说过浪者出手不留活口吗?”
老者吸了口气,惊道:
“你们?你们是浪者?”
两个持刀者同时哈哈狂笑:
“你们累卵国的人大概都听说过我们的做事方式吧?!”
老者颓然的低下了头,似乎放弃了一切求生的念头。
一人来到张清凡面前举刀要砍,刀在半空突然又停住了,道:
“嗯?这小子……”
又回头对同伙道:
“长的挺不错,带回去也可以,肯定会有人出钱的。”
俩人又笑了起来,他转回头来对张清凡道:
“小崽子,乖乖起来跟我们走,不然我这一刀子下去,你就……”
他作势比量着挥了一下刀,目的是吓唬吓唬张清凡。哪知刀刚一接近就被张清凡伸手接住,同时整个人都被一脚给踹了出去。
另外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刀就断成了两截。
原来是张清凡将夺来的刀飞出,直接击断了他的刀。
这个浪者看着手中的断刀,又看看张清凡,不可置信的道:
“这、这这是你干的?”
他又转头去问倒在地上的同伙: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在地上来回直打滚,道:
“鬼!撞鬼了!”
“啊?!鬼?”
浪者吓得大叫起来,扔了手中的断刀便往外跑。
同时就听外面跑来了几人,纷纷道:
“嚷嚷什么呢?”
“撞鬼了,快跑!”
那浪者扯着嗓子边喊边艰难的拖着同伴往门外爬。
在经过同伙身边时他的裤腿被死死拉住,就这么被扯着后腿逃了出去。
张清凡没有急着去追。
反正他们只不过是几个普通人而已,不必特别急于应对他们。
当下还是先看看老者有无受伤要紧。
便先走到老者身边,扶他起来道: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他们杀的吗?他们是什么人?这又是哪?”
同时灵元送出,他还不太熟悉为他人诊疗之法,只能大概探出老者没有受到严重伤害。
老者惊魂未定,勉强起身却还必须得扶着才能站住,他颤抖着看向一旁的尸体道:
“天人哪,这是老朽的家,你前些天掉到院子里,看见的人说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你要真是天人下界就请给老朽做主呀!那些人都是沿海的贼寇,难以寻到踪迹的浪者,专门劫掠人家,所到之处抢光一切财物,而且不留一个活口……”
张清凡道:
“小子我不是什么天人,不过请您放心,我这就去铲除了他们,为你家人报仇。”
说完掐诀指向地上的那口刀,他已经可以做到隔空取物了。
老者眼睁睁看着刀自动飞入张清凡的手中,心中满是震惊。等他迈步出去老者颤抖着跪了下去:
“天人现世了……”
院门大开,已经没了贼人的影子。
刚到院子门口,突然就听一阵脚步声音,其中夹杂着马蹄之声。
接着一队人马拥了进来,为首的军官骣骑着一匹驽马,其余杂兵都是步行。之前那伙浪者贼寇都被押了回来。
这些杂兵身着的服饰都是新旧不一,不过还算能看出来是统一制式。
他们手中的武器也都是些木制棍棒,就军官身边的几名护卫手中用的是扎枪,但枪头居然有很多都带着各种残缺。
押着浪者的几名兵士将棍棒别在腰后,都拿着浪者们的钢刀。
军官一见到张清凡便吆喝道: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张清凡扔掉刀道:
“将军不要误会,我不是歹人。”
那军官将手一摆,立刻有人上来捡走了刀,然后问到:
“那你是这家的人吗?”
张清凡摇了摇头,如实说到:
“我是被这家人捡到的,我、我之前病倒了。”
军官不再多问,下马径直走入屋内。
有几名军士自行到其它地方去查看了。
面对眼前的血腥场景军官毫不为所动,盯着那老者不带感情的问:
“你是朴家的主人吗?”
老者见来了官人立刻跪倒痛哭:
“老朽正是朴泰恩,请将军做主啊!”
这军官点了点头,取出一支小令字旗挥了两下,道:
“累卵国大王令:今宗主天朝上国修建万里墙,我累卵小邦要响应徭役,各家各户均按人头比例出人,你朴家该出十名青壮。限期三日,本官到期前来提人,如到期限不出,则按抗旨论处。”
朴泰恩一听就呆住了,他小心看着军官,见对方没有更多表示,只是将令旗扔了过来。
于是赶忙跪倒说到:
“将军,你看老朽这一家子刚刚都被浪者贼寇杀了个干净,哪还有十名青壮可出?”
军官语气严厉道:
“此乃大王钦令,各家所出人数都是大王钦定,不可更改!”
朴泰恩一听立刻就傻了眼。
他原以为这军官是来捉贼的,哪知其实是挨家下发徭役令的,那些浪者只是不巧,刚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了这么多人。
朴泰恩自然不能接受,军官连说了两遍让他捡起令旗接受王命,他都没有听从。
“将军,这怎么可能啊?除非三天以后你把这些尸体都带走充数,否则这令老朽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军官不耐烦的转向别处,又转回来,抬手正了正头盔道:
“大王之令绝不能改,但你家户口上的人可以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