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凡却只看了一眼便将剑重新归鞘。
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鉴别此剑品质,这是一把不知用什么材料与工序所造的邪宝。
除了知道此物不祥灵元邪异之外,他判断不出更多东西。
受见识所限,张清凡也只懂得一些锻造灵剑的技术,对邪宝更加一无所知。
但这把剑也确实可用-前提就是不遇到更厉害的修士,否则很容易被强行夺走。
因此用着并不可靠。
但也总比驾驭木剑要好得多。
“你愿意把这剑让我使用?”
“如果您能用上,小人情愿将剑就献给您。”
张清凡想了想,将剑戴好,道:
“好,这剑我收下了。”
随后问明了其家人所在,原来游女早有准备,与家人有隐秘联络之法。
当下将之说明。
有了飞剑,张清凡也就不用再画符文了。
稍微运功调息一阵,便带了所需,御剑离开住所,直奔海上而去。
累卵国君自然早就让人给了他一份地图,并且还嘱咐过一件事:
据说弹丸国所在岛屿分为两个部分,岛上有近一半都被茂密林木覆盖,其中充满猛兽毒虫。传闻还有妖物盘踞,弹丸国人向来不敢踏入其中。
岛上所有人都居于另一部分,要张清凡注意一些,不要在那片密林地带登岛。
话说在弹丸国,国君驾坐点兵场,有传事官在传达国君发言:
“海鸟已带着消息回来,孤王派出的使者在累卵国遇害。遗体正在海上漂泊,还没有回到家乡。
但我们已经到了该行动的时刻,今天就在这里,孤王将任命一名元帅。之后将由他来统领全军,渡海去讨伐累卵罪国。”
场上军兵将领群情激昂起来,全都高喊着为使者报仇的口号。
其实很多人心中都明白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只是这个借口非常难得。
主要是有了借口以后,所有人都可以支持这场战争了,再也没人能够提出反对。
无论是爱好和平之人,还是那些即将因此陷入困境的普通民众,都只得支持国君以及好战者们的这个决定。
即将接掌元帅印的大将向国君行礼,国君亲自揭开红绸,把帅印展示给全体将士。
就在这时,有人惊呼:
“流星!”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天空,只见有数十道纤细光芒正从长空坠下。
当即有人又惊呼道:
“是妖魔之森!”
原来那些光芒都是在向着岛上禁地落下的。
对于弹丸国人来说,一切和那片他们无法踏足的森林相关联的事情都是充满不祥的。
这些流星如果全都坠落到那里,又预示了什么呢?
忽然一道光芒从“妖魔之森”的方向升起,向流星群逆冲过去。
点兵场上再次响起惊呼之声,想必在弹丸国其它地方此刻有更多的人也同样在惊呼。
对他们来说流星倒卷还是闻所未闻之事,何况还是要撞在一起。
他们看到的这些光芒当然不是什么流星,这些全是御剑飞行的修真者。
从岛上升起的那道剑光击退了第一口飞剑,随后便被十几道剑光共同击落。
尽管飞剑的主人修为不俗,但扔难以抵挡如此之多的修士们一齐猛攻。
随后剑光全部落入海岛的密林之中。
此刻,张清凡就在这群降到岛上的修士们之中。
他被封住了经脉,身旁是吾耄渝。对面不远处有一棵琉璃彩树,树旁是一名老者。
这老者就是刚刚御剑反击他们的修士。
此刻他嘴角还在流淌着鲜血,周围站满了尸修。
吾耄渝饶有兴趣的问张清凡: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在这里又能遇到你。”
这话也是张清凡很想说的,他哪能想到还没等接近弹丸国就又遇到此人,直接被他抓住,一道来了这里。
由于他所使用的是把邪道飞剑,根本毫无反击之力就被直接夺了去。
吾耄渝也只是觉得这事凑巧得有趣,并没有多想,便转身向那琉璃彩树走去。
他轻轻抚摸树上一片叶子,这树通体如镜面光滑,乍一看应该全属银色,但其实到处都反射着不同颜色。
当盯着这树不动时,树上的色彩似乎不会有什么变化,但稍稍一动,便会不停变换。
“谁能想到这世界上还存在着这种宝树,你守着它有多久了?”
他问树旁那名老年修士。
老修士怒目而视,并不回答。
吾耄渝又道:
“无论你守了多久,这树从今天起都归我了。”
老修士胸膛起伏,怒道:
“你怎敢这般无耻,公然夺我宝树,这也是正道所为?”
吾耄渝哈哈大笑:
“总有一天整个正道都要归我统领,连什么是正道也得由我定义。不顺从我的就是邪道,你如果不服气我现在就拿你以邪道论处!”
老修士怒极反笑,啐了一口:
“大胆狂徒,放此厥词,我虽败于你手,但早晚你将为修真正道不容。就你们这些人手,还想在修真界里翻起多大浪花?”
“这就没必要让你知道了,我现在主要想教你另一件事。”
说话间他抓住琉璃树上一根树杈,轻轻一提便将整棵树都连根拔起。
老修士一见大惊,道:
“此树还远远没成气候,现在便急着摘掉,宝树可要被你这无知之辈给彻底毁了,快重栽回去!”
他守着这树有数十年,花费无数心血。林中全是伴随宝树而生的奇虫异兽,都给他想尽办法驱赶远离,生怕那些怪兽难忍诱惑将树毁了。
可以说是当做心肝一般呵护着宝树,看到它被人拔去怎能不急。
吾耄渝轻而易举拔出宝树并非因为他的修为很高,而是因为这宝树本身特性就很奇异。
此树看似高大,然实则根茎枝叶全加起来也没二两重量,若不栽于土中直接就会飘上天去。
而且它根系扎得又浅,如果无人看护,很有可能就逐渐脱离土地随风而去,再也不能落回地面。
平时一阵大风就能轻易将其卷走。
因此极难存活,传说早已绝迹。
恐怕眼前这棵已是世上独苗。
但吾耄渝将树拔出之后却丝毫不觉得心疼,他语调诡异的对老修士道:
“若要这树能长得好,只种在土中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