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这个决定对张清凡来说非常无奈。
因为他去弹丸国的目的乃是止战,但如今这件事情并没有做成,匆匆逃离完全就是迫不得已。
因此他觉得自己也无颜再回累卵国去,除了期望累卵国支撑住,能够等来天朝救兵,也别无他法了。
御剑飞了许久,张清凡忽然发觉自己偏离了路线。
落地之后对照地图检查好一阵子,才重新找回正确方向。
又飞了一段时间,惊觉自己再次莫名其妙的偏离了方向。
这下他心中当即生出怀疑,难道自己的感知发生了什么问题?
为何屡屡出现偏差?
虽然很快便做好校正,也没敢立刻继续御剑。
而是找了一块遮风之处打坐练功,希望回复一些精力。
他很怀疑这是因为自己疲累过度,精气神都吃不消而引发的。
修整过一阵,感觉精力恢复得该差不多了,张清凡再次御剑启程。
到了空中又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对,自己御剑的消耗似乎变得有所不同了。
虽然变化非常细微,以至于这么久才察觉到,但这变化的意义却很不寻常。
如今御剑时的法力消耗比从前少了一些。
而这似乎又和换了飞剑没多大关系,虽然自己没有铸造出这种品质飞剑的能力,但做鉴定完全不是问题。
他很清楚,这不是那种偏重飞行的灵剑。御剑时该有什么程度的法力消耗自己早有预料。
如今与自己所预料的不相符,要么是自己鉴定的根本就不准确,要么就是自己的御剑能力发生了变化。
但他觉得这两种情况都不太对。
也就是完全找不出原因何在。
而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还是不知觉间的在偏离预定航向。
这次却能确定,并非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而是身体中有一股力量受到什么东西吸引,导致总是偏往某个方向。
他看了看腕上的宝树残根,这仿佛来自筋髓的干扰现象,恐怕就是与它有关。
只是不知自己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难道是它在寻找同类?
那个地方还有相同的宝树?
总之与其一路上不停校正纠正方向,倒不如干脆一直飞着,看自己能到什么地方去。
不管最终遇到什么东西,如果那也是一件邪物便将其摧毁。
如果能够想办法消除掉这种干扰是为最好。
张清凡可不希望自己从今往后就一直都在御剑飞行时受到扰乱。更希望能在不用拔除此物的情况下解决问题。
果然,飞了一阵之后,他发现自己再不偏移,只对准了一个方向飞行着。
便专心致志,全力驱动法力,御剑前进起来。
飞着飞着忽然脚下一空,灵剑脱离了控制,笔直向下坠去。
张清凡大骇,没想到会忽然遭到偷袭,飞剑被人强行给夺了去。
他心中很是不解,夺剑之人为何毫无预兆就直接出手?
没见面就动手夺剑,即便是邪道修士也不会如此。
张清凡连忙施法,但他心中却并没抱多大希望,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使用法术也并不能安全落地。
至少以自己如今的修为还做不到。
但他也没办法做到完全放弃,还是忍不住有什么招数就拼命用出来试试。
眼看即将落地之时,一股力量罩住了他,将落地势头逐渐减缓。
张清凡松了口气,连连催动法术,准备安全着地。
哪知罩住他的力量却并不放开,而是又束缚住了他,将他拖拽着往别处飞去。
很快就被带到了一个人的面前。
一见到这个人,张清凡立刻便明白了,难怪飞剑会不由分说就被夺走。
原来是因为自己霉运连连,刚从吾耄渝手中逃脱,此刻便又遇到了吾鬻菊。
不过张清凡却并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和吾耄渝的关系。
此剑原主是他们的傀儡手下,他发现剑在别人手上,当然会直接抢回。
张清凡暗道倒霉,非常怀疑自己这是遭到邪树报复,被其引向死亡的。
吾鬻菊果然拿着飞剑质问张清凡道:
“此剑为何会在你的手上?它原本的主人呢?”
张清凡叹了口气道:
“已经被我剁成馅儿了,所以剑归我了。”
吾鬻菊冷哼一声,将剑向后一抛,飞剑就投往密林中不见了。
原来他已将剑交给了手下尸修保管。
吾鬻菊又出手将张清凡全身经脉封了,道:
“敢和我贫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着提起他便往林中走。
张清凡道:
“我不止砍了他,还有那个吾耄渝呢。”
他知道这俩人都是尸修的控制者,觉得对方应当会更关心这个同伙。
吾鬻菊瞪了他一眼道:
“你没这个本事。”
“我自己当然是办不到了,但你怎么知道就只有我一个呢?”
张清凡就是想刺激他,让他直接杀了自己,因为怕他也要把自己转化成尸修。
能从吾耄渝手里逃脱已是万幸,恐怕在此人手上就不会再这么幸运了。
吾鬻菊并没有这么容易上当,虽然没说什么,但神情已经表明了他的想法。
吾耄渝身边全是高手,而且都是不同派别,正邪两道都不可能有人愿意得罪他们。
就算身边某个护卫被杀,吾耄渝本人也绝不可能有事。
因为那些守卫即便不敌也会立刻挡在他的前面,而世上根本没有哪个势力敢有胆子杀光这些尸修的。
所以他知道张清凡是在胡说八道,而且很容易就能猜出这是为什么。
越是知道他想求死,那就越要留着他,不能让他如愿。
很快吾鬻菊便将张清凡带入一个石窟之中。
将他扔在地上,便暂时不再管了。
进来之后,张清凡竟发现幻剑宗宗主鹤正言也在此处。
只见鹤正言衣袍破碎,身上有许多剑伤,嘴角不停流出鲜血,显然伤势甚重。
张清凡大骇,立刻想到老家伙怕是要将他也转化成尸修。
如此一来此贼无疑便可掌控整个幻剑宗,到时候他真的就可以在修真道上为所欲为了。
虽然他未必会曝光自己,也只需隐藏幕后,就可以搅得道上风雨动荡,不得安宁。
“鹤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
鹤正言闻言睁开眼睛,见到张清凡后同样反问:
“你怎么也来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