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卢本心说到:
“飞尸一刻未除,卢某就一刻不会离开,我宁愿在这里拼掉这条性命也要尽早多铲除一些飞尸才能心安!”
“卢道友实是侠义真君子!敖某深感钦佩!佩服!佩服!!!”
敖玄极乃是真心称赞,卢本心却只是摇了摇头,道:
“受之有愧……我实在担不起敖道友的如此赞誉……”
张清凡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也确实是佩服卢本心的,只不过他觉得如果一个人要像卢本心这样活着,会不会太累了呢?
卢本心不累,而且他还觉得很惭愧,因为在海中还有一些飞尸,他只是将它们打残留在了海中,并没能坚持到将它们彻底消灭。
他只好请求敖玄极动手帮他除掉那些还能动弹的飞尸,敖玄极找到了那些飞尸,它们虽然没被彻底灭掉,但也差得不多,应该没有机会继续为祸了。但卢本心依然为此牵挂不能放心……
接近夜晚的时候,他们收到了飞剑传书,上面的消息是召集大家会合的,因为所有人都没再发现有飞尸残留。
飞尸除尽,就代表已经到了所有人都要离开的时候,飞尸其实未必已彻底除尽,但这些高手都是正道主要战力,为了些许残余而被缠绊在此,已是不值。
这些人都来自不同门派,有的还无门无派,之前几乎全都只是互有耳闻,实则互不相识。但大家合力解决了这么大的灾祸,值得所有人在分别之前进行庆贺。
桌子是个半埋在地下的巨石平台,凳子也是从四处随便找来的石墩,十几个人就这么围坐在石头桌子周围,每个人都暗自数了数人数。和分别前一样,一个不少都已经到了。
既没有人战死,也没有谁提前离去。
于是大家举杯相庆,酒是在距此极远以外的村镇中买到的,菜肴也是,桌上还摆放着不知是谁随身带的干粮,总之有人赶来相聚时是有备而来,也有人却几乎空手到来。
酒菜的香气让修真者们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小道友,你会喝酒吗?”
这是夏镇觉问的,这里只有一个能被称作小道友的,那自然就是张清凡了。
张清凡回答之前偷瞄了师父一眼,他想先看看师父是什么态度,但敖玄极只是与其他人在交谈,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张清凡这里。
张清凡有些犹豫,他好似有些神秘兮兮的凑近一些说到:
“我以前偷偷喝过一点……”
夏镇觉被他的样子逗得笑了,他递过来一支酒杯,说到:
“那小道友为什么不举杯一同喝点呢?”
这么大的说话声,立刻吸引来了数道目光一同投向张清凡,人们都笑着去看张清凡的反应。
张清凡却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师父,敖玄极手中的杯子里盛的是茶水,连他自己都不饮酒,他会同意徒弟饮酒么?
敖玄极也停止了交谈,对张清凡说:
“你为什么只盯着我看,有长辈问话也不敢回答,难道我平时对你的态度很严格?你很怕我么?”
张清凡赶忙摇头,师父只不过平时不喜欢开玩笑,面色总是保持严肃,他就连行动坐卧的状态也总是规规矩矩充满条理。因此虽然敖玄极从没发过怒,但威严却不容忽视,张清凡可对师父生气时是什么样一点都不好奇。
因此他很自觉的就愿听从敖玄极。夏镇觉却洒脱得多,只听他对敖玄极说到:
“敖道友,像你这个样子板着一副面孔,难道还不会吓到你徒弟吗?”
敖玄极不是不对徒弟笑,而是他不在人前对徒弟笑,私下里他其实是时常会表现出对徒弟的喜爱的。
张清凡忙道:
“我师父才不吓人呢!只不过因为喝酒是件大事,我想听师父的话!”
敖玄极转过脸去,说到:
“喝酒对为师是件大事,但对你也不算什么大事,我明天还要御剑飞行,可你却不需要御剑,又有什么顾虑?”
说完他就继续和别人交谈了起来,好像徒弟喝酒对他来说真的不算大事。
夏镇觉问张清凡道:
“那小道友,你以前能背着自己的父母偷偷喝酒,现在怎么就不能背着你师父喝了呢?”
张清凡脸红到:
“那是因为我朋友从家里偷了酒出来,当时大家都偷偷喝了,我就没忍住好奇也喝了点……”
张清凡加急语速强调说:
“但是后来我可没敢再偷喝!”
“那现在你师父说过不管这种小事,你要不要来喝一点呀?”
双手接过夏镇觉的杯子,张清凡回想起许久之前的那次喝酒经历,连忙屏住呼吸,闭眼将酒送下了肚……
夏镇觉哈哈大笑,道:
“小兄弟够爽快!哈哈……”
说罢将自己手中的酒也喝干了。
只因一杯酒,夏镇觉对张清凡的称呼就从道友改成了兄弟,看来他最欣赏的人就是好酒之士。
敖玄极刚刚与众人交谈完,谈论的是关于飞尸在小镇中发生的事情,最终也并没有分析出来更有用的线索。
无意间正发现手中的茶水颜色已经淡了许多,看来这场宴饮已经为时不短了,当他看到倒映在杯中的月光时,心中忽升起一丝异样。
敖玄极有些色变,忽道:
“这轮明月似乎许久都没有任何变化了,恐怕我们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中了幻像!”
话音刚落,天上的月亮突然变了个位置,月光也很突兀的被云头遮挡,果然竟有幻象之迹。就在敖玄极说话间幻象已被破除。
然而,月光其实已被遮住大半,但众人却发现眼前变得更加明亮了。因为所有人的脖子上,现在都横着一把飞剑,飞剑上的光芒照映着每个人的脸,使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就连刚刚识破了幻象,并在挥手间就将其破除的敖玄极的脸色都变得更加难看了,因为他也没有想到这幻象的背后,会是这种情景……
张清凡因为害怕,已经从石墩上站了起来,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可是却发现横在脖子上的剑,依然横在颈中。
他不知道这是谁的飞剑,却已经知道飞剑的主人把飞剑控制的极稳,剑锋一直轻轻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既没有伤到皮肤丝毫,也没有离开一点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