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前行着,向着不知道的目的地进发着。
在车顶之上,洵都此刻正尽力的稳定这自己的身形,抵挡着车顶的疾风,行动看起来相当的不便。
是的,在向前看到洞开的列车大门,洵都并没有选择进入其中,而是板住车顶,翻身而上。
不为其他,就是他的直觉隐约的告诉他,这列列车的车厢中可能会有危险存在,在加上进入到那样的封闭空间里,会有一种被包围的感觉,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向来不是洵都所喜欢的。
在列车行进中前行的每一步,洵都都能感触到自己脚下的震动,列车通过一截截铁轨的、单调的震动,此刻如果有人活着其他东西在车厢的话,他都能察觉的到。
洵都的手中握上了斯卡布罗集市中名字靠前的两把枪,以防应对着一些突发情况。
列车慢慢的驶入一条隧道,隧道内的黑暗让人觉得不安。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啊……”隧道的顶部还在渗水,一滴滴的打在洵都的脸上,他一把抹掉脸上冰凉的水。
这水不止冰凉,还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福尔马林,但在接触到这水的时候,洵都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腐蚀性带来的直观感受。
可这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脚下的车厢里一片寂静,这种全副武装的准备没有对手出现的感觉同样糟糕,让人有种在被戏耍的感觉。
突然,一片坠落的碎石打在他的肩膀上,这远比任何敌人都可怕,洵都几乎下意识的抬头,但此刻身处隧道之中,没有光源存在的情况下,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不过,看不到,不代表听不到,他头顶隧道像是受不了了流水的侵蚀,此刻正在塌落,越来越多的碎石落下。
【砰!】
洵都开枪了,荷兰芹的枪口直接吐出了火花,17.3MM的子弹直接就是在车厢顶部的铁皮上撕开了一个口子,这些碎石的落下,让他不能再待在车顶上了。
他像一尾游鱼游进珊瑚洞一样轻盈的跃入,落在地板之上,顺手抓住了头顶的横杆。
越来越大了的碎石打在列车的顶部,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巨响,但此刻这些巨响都压不过此刻洵都的心跳声,就像是古代击打高昂战歌时候的擂鼓声一般。
假设你在一个空无一人的电梯里看着报纸等着它下行,却在放下报纸的瞬间忽然发现满满一电梯都是人,但都默默的不发出任何的声音,你的心跳也会变得像洵都这样。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瞬间停跳。
满满的一列地铁都是人,他们站在绝对的黑暗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每个人都抓着横杆,就像是一群赶早班的上班族。
洵都站在他们的中间,尽量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些“人”,这些“人”也没有一点呼吸传出。
从外表上看,这些家伙似乎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区别,四肢躯干、头脑五官,该存在的都存在,可这些“人”给洵都的感觉只有两个单纯的字眼——
冰冷!
在他们身上洵都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以及心跳声,就像是他们都死了一般。
除却这些,敏锐的洵都还观察到了一个关键,一个这些“人”身上都有的关键,那就是他们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银制的铭牌,上面的字眼有些模糊了,看不太清。
【!?】
就在洵都观察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似乎也不甘寂寞的动了起来,他们默不作声,如同海潮吞没礁石那样,从四面八方的压向了他。
他们高举着苍白色的手掌,带着微弱的荧光,掌心之中没有任何的纹路。
“既然你们动手的话,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洵都手上的荷兰芹与鼠尾草开火了,枪口吐出了火舌,在大口径子弹的冲击下,那些苍白色的手掌瞬间炸裂,留下一地的血肉。
子弹飞舞着,荷兰芹、鼠尾草以及后续的迷迭香、百里香交集的开火,洵都的身形也在不停的变换着位置,这些“人”太多了,多的他根本来不及换弹,所幸斯卡布罗集市共有四把枪,在这些子弹用完之前,他还有一定的时间来思考接下来怎么做。
洵都边打边退,他已经来到了车厢的尽头,他的身后是通往另一节车厢的门。
【咔!】
也就在这个时候,洵都手上枪的子弹终于是用完了,扣动扳机回应而来的“咔咔”声在述说着这一事实,但没有关系,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如何应对了。
洵都有条不紊的将手上的迷迭香和百里香收起,然后快速的将背上的复合弓取下,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操作,两柄大约有10CM长的短刃直接就是在复合弓的两侧弹了出来。
这是洵都在购买了这把复合弓后,做出的改装,自己身上的装备向来没有什么近身作战的能力,这样装上两柄短刃之后,算是一些弥补。
短刃弹出,在洵都的挥动下,直接就是斩落在其中一“人”的肩头上,然后洵都迅疾的跟上一脚,让其带着惯性稍稍拖延一下身后的人的同时,立即转身向后而去。
那被洵都砍了一刀的“人”向后倒去仅仅只是挡住了其后的“人”短短的几秒钟,在那“人”倒地之后,他们迅速涌上,根本不受影响,他们周身散发着死气,他们还是一而再的扑上,无休无止,似乎想把洵都身上的生气给抢夺过来一样。
眼见如此阵势,洵都立即就是拉开了门,尖啸的风声刺激着他的耳膜,但此刻可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将手上此刻有些显得碍事的复合弓往另一节车厢一扔后,洵都以极快的速度取出荷兰芹和一枚子弹,做着填充。
如果有计时话,洵都填充这枚子弹的速度,应该超过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快的手都几乎出现了残影。
【砰!】
填充完子弹的瞬间,洵都开火了,对准的是列车那单薄的接口,仅仅只是一击,就直接将其击碎。
运气很不错,他转身进入的这节车厢,是列车最前方的一列,而那节载满了“人”的车厢则是好像被抛飞了一般,在洵都的视野中渐渐后撤。
“呼……”洵都随地就是那么一坐,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