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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遗憾

暮允早早收拾好东西重新回了婉清殿,让暮允感到惊讶的是这几百年来,寝殿里的东西丝毫没有变动,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也就在暮允搬来后,楚淮把原本打扫这婉清殿的仙娥全都调到了别处。

第二天清晨,暮允洗漱完后,柚楠就蹦哒着来找暮允,顺便还带了件云裳:“允姐姐,今天洛晨帝郡要出嫁了,这是楚淮哥哥让我给你送来的服饰,一会儿我们就该去雾泽湖参加交拜礼了。”“你说什么,洛晨要出嫁了?!”暮允停下手上的动作,奔出殿门张望穹天,果见喜鹊搭桥,彩云斑斓,“快,带我去见洛晨!”

暮允被柚楠强行拉着打扮一番,着实没了耐心,以至于在涂唇脂时歪了地方,沾了部分到脸上。暮允没在意柚楠的阻止,刚出了殿门有撞上了楚淮:“让开,别挡道啊!”可对上楚淮阴森的眼,瞬间就乖巧了,缩着头盯着脚下。楚淮见暮允平息了嚣张跋扈,用衣袖轻轻擦掉暮允脸上的唇脂:“去吧。”

“嗯......啊?”暮允一时没反应过来,将信将疑地抬起头,左右环顾一番,也没发现楚淮身上有啥异常,今天这是怎么了,但看在时候不早了,她也没来得及多想,侧这身子从楚淮身边溜达过去。柚楠看暮允就这么走了忍不住笑话楚淮:“到底是楚淮哥哥心疼姐姐啊,要是念枭也能对我这么好,我可就知足了。”楚淮不悦地扔了套衣服给柚楠,“念枭给你挑的。”随后转身离开了。

暮允火急火燎赶往杓荥宫,到了洛晨寝殿发现洛晨还在梳妆,暮允冲她大喊着进了殿门:“洛晨!”而此时的洛晨既无结礼之喜也无心灰之哀,面色呆滞地望向暮允:“坐吧。”暮允瞧着洛晨这般模样心里不是滋味,抓住洛晨冰冷的手质问:“你当真要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之人?”“你知道,我是仙界帝郡,根本没得选择。”洛晨勉强扬开嘴角,望出殿外,“何况我爱之人只是区区凡人,他看见我的仙灵以为我是个妖怪,没过多久就娶了别人。”

“.......那你......”暮允很想安慰,奈何她嘴笨不知该如何是好。“有时候我真羡慕凡人。”洛晨平静的笑着,以至于她看着灰蒙蒙的一切也变得格外平静,“凡人忘掉一个所谓的一辈子无非就是短短的一百年,而我们的一辈子,根本盼不到期限。所谓忘,都是时间来主宰,而我们根本无法主宰时间,又怎能随心忘怀?”

暮允沉默着,她不能感同身受地去同情洛晨——她没经历什么,亦不能感怀。旁边的仙娥在洛晨耳边嘀咕了会儿,洛晨会意点点头,缓缓起身:“暮允,谢谢你能来看我,时辰到了我得上仪轿了,四哥在宫殿外侯着你呢,别让他等太久。”

暮允目送洛晨走出殿门,一时没反应过来方才她话中的意思:“就在殿门外,能等多久?”暮允出了宫门,发现楚淮果不其然在等她,还有念枭和柚楠,这么多人等她一人弄得暮允怪不好意思的,于是一路小跑到他们那儿:“走吧。”

到了雾泽,众仙家都纷纷拿着彩礼入座了,暮允一个人到处溜达着,在角落里发现了许久未见的清缈,暮允想悄悄上前去吓吓她,可刚走进了,清缈就转过身来:“暮允?!”没吓着清缈,暮允反倒被吓了一大跳,看着清缈脸上狰狞的伤疤,她被吓得连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起来:“你......你这是怎么了,这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清缈窘迫地戴上了纱布,眼睛躲闪着摇摇头:“没事,已无大碍。”暮允还想再询问一番,谁知柚楠那家伙碰巧寻了过来,清缈便趁暮允不注意溜走了。“允姐姐,干嘛呢,得入座了快走吧。”柚楠过来抓住暮允的手就拉着她开始跑,压根没让暮允再多看几眼。

众仙家纷纷入座,暮允极不情愿地坐下,四处张望也没再能发现清缈的影子,这几百年了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成了暮允心中一个难以放下的困惑。楚淮和念枭坐一块儿应付三界的贵宾,念枭无意间发现了楚淮袖上的唇脂,轻声在楚淮耳边审问:“这才几天不见,就把人家姑娘给搞定了?”

楚淮不语,继续忙活,谁知念枭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追问:“说说,到什么程度了?”“没什么程度。”楚淮随便应付了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念枭可不如他愿,赶紧拉住他:“别不好意思啊,你二哥我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

“有空还是把你的事处理清楚了,再来看明白。”楚淮没给念枭好脸色,轻轻抽出了自己被抓住的手。

而这时的暮允仍顾及着吃,丝毫没心思注意其他,直到阴阳城仙使姗姗来迟,她才好奇地抬起来,拉了拉一旁的柚楠:“这是哪家仙使,这身扮相的我怎么没见过?”柚楠有些无语,细声解释:“这是阴阳城女帝身边的仙使,你没见过也不足为奇,毕竟阴阳城已经有上千年没在这种场合露过脸了,今天能来已经算是给仙界天大的面子了。”

“弄得这么神秘,为何千年不露面?”暮允边喝着琼露边打量着前来的仙使。柚楠满脸嫌弃地看着暮允难看的吃相,继续解惑:“这女帝可是圣君唯一的妹妹,据说女帝隐退与万剑之宗轩辕帝有莫大的关联,自从轩辕帝乃至整个轩辕天族被灭女帝便离开仙界居于阴阳城,不问世事。”

暮允手中的稣糕滑落到地上,脸色变得沉重起来:“你可知轩辕天族是因何事而遭灭?”柚楠发现暮允不对劲,困惑地盯着暮允:“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你为何如此在意此事?”暮允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瞬间又恢复以往面容,重新塞了快稣糕到嘴里:“没事,没事,我就好奇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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