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允最看不来的就是楚淮这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脾气,硬是上前拉住他的手:“平常我不也是照样进来了,你会惩罚我吗?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但是你手受伤了就得处理,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楚淮明明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暮允,但终究还是任由着暮允给自己敷药,而他需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看着暮允,看着这个可以轻而易举牵动他情绪的小混蛋:“你和殃濂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认识的?”
暮允顿时停下了手里的活,皱着眉毛问:“干嘛要给提他,你就不能让我好好给你包扎完吗,害得我心情也不好了。”楚淮听到暮允的话似乎释然了许多:“回答我。”“就是上次在雾泽的时候,我偷喝琼酒的时候,那家伙坐我身边搭话认识的,其实这也不算认识吧,而且我告诉你那家伙太自恋了,而且比你还可怕,我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故意为难我。”暮允说着加重了手里的力度,楚淮疼得皱起来眉:“如果我不问,你想瞒我多久?”
暮允看着楚淮脸色有些苍白,才知道自己用力过猛,于是松了松力道:“我......我不也是一时没想起来吗,怎么感觉你像我阿爹似的。”“殃濂这个人,隐藏得太深,你以后最好少和他接触。”楚淮无奈地看着暮允,心情很是复杂,“你觉得我很可怕,嗯?”
暮允觉得大事不妙,立即摇头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刚认识你的时候......不不不,我是说还不了解你的时候......不对,是你在我心里的绝对是最好的......哎呀我怎么就解释不清楚呢!”楚淮看着暮允炸毛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很小的弧度,甚至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暮允可不想再继续待在这儿让气氛“恶化”下去,她随即起身离开:“好了,记得别沾水,那啥,时候不早了,我就先......”暮允刚从楚淮身边走过,楚淮就顺势拽住了她,暮允就这样“不小心”被拽到了楚淮腿上,楚淮双手抱住暮允的腰,而暮允身后被石桌抵着,她想逃也没办法逃:“你干嘛,快点放开我。”
楚淮靠近暮允,迫使她抬头望着自己:“我允许你走了吗?”暮允不悦地戳着楚淮胸口:“你怎么这么霸道啊,合着我走和留还要你批准了?”尽管这对楚淮来说就像是在挠痒痒,他还是一把抓住了暮允的手:“最近太忙,没时间好好教训你,果真胆子越来越大了。”
暮允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还没问出口,楚淮就率先发了话:“罚你贴身保护我七天,一刻都不许离开。”面对这“无理”的要求,暮允气得直接骑在楚淮腿上,“居高临下”瞪着楚淮:“你这什么惩罚,就我那点仙灵能保证自己的头不会在睡觉的时候掉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我保护你,你这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楚淮扶住暮允的腰,将她从自己腿上拉下:“既然是惩罚,不故意那还叫罚吗?”暮允还真就找不到反驳的话了,满脸哀怨地僵瞪了楚淮许久才愤愤不平地离开。待暮允走后楚淮才能松口气,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刚才幸好即使把暮允从腿上拉了下来,否则......
第二天,暮允比平时早起了两个时辰——谁叫从今天开始她要执行那所谓的惩罚了呢。等暮允气喘吁吁跑到覆挽殿发现池羽正慢悠悠地从殿门外出来,暮允缓了口气一把将池羽拉住:“楚淮人呢,你不是他暗卫吗,怎么在这儿闲逛?”这下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可把池羽问得意了:“这不是因为你要来接替我了吗,天尊特意给我放了七天假让我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休息。”算池羽实相,说完立马撒腿就跑,不然屁股上可得挨上暮允一脚了。
暮允收拾好乱得一团糟的心情,进了楚淮寝殿,碰巧就看见楚淮换云袍,身后狰狞的伤疤让暮允看得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可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暮允被纱布蒙上眼睛,随之而来的是楚淮越发靠近的声音:“什么时候学上凡间的淫贼了?”“我......不是故意的。”暮允直僵僵地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她甚至不知道楚淮就在她跟前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待眼前重新恢复“光明”,楚淮已经走出了殿内:“该走了。”
暮允随楚淮到了轩辕殿,刚上天桥就看见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仙奴来回搬运着沉甸甸的箱子,好奇心还是让她问出口了:“他们是哪个神族人,怎么没见过?”“夜魅神族。”楚淮见一仙奴没站稳脚,差点撞上暮允,幸好眼疾手快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别忘了你的职责,你要是不站在我身边,一会儿我被撞倒了岂不是你的失职?”
“是是是,你身子金贵着呢!”
暮允紧跟在楚淮身后,刚到轩辕殿门外,柚楠就哭着鼻子冲了出来,直接掠过暮允头也不回地跑了:“柚楠这是怎么了?”楚淮可没空理会这些情爱琐事,沉默着进了殿里,暮允即便再有诸多不愿,也只能乖乖做个小跟班。
“楚淮,好久不见!”暮允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楚淮就被一个清丽可人的女子抱住,那是她第一次看见楚淮和一个女人走得那么近,并且他似乎并不在意,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习以为常司空见惯的。一满脸胡须邋遢却很慈蔼的老者和声制止住女子:“罄芈,你尚未出阁,如此成何体统?!”
“阿爹!我和楚淮这么久没见了,抱一抱也没什么嘛?”罄芈只好不情愿放开楚淮,这时她才注意到楚淮身后的暮允,“你是?”
暮允被质问回过神来,立刻跪下行了参礼:“拜见仙尊。”碰巧圣君也到了:“行了,暮允你起来吧。”圣君绕过暮允和老者来了一个盛情的拥抱:“陶橼好久不见啊,怎么还是这么邋遢?”
陶橼并不为之感到不悦,反而脸上的笑意更大了:“我哪里比得上你啊,我老了,就该有个老头的样子吧?”“你可真是会开玩笑,行了,说正事吧。”圣君也不好再多揶揄陶橼什么,见好就收邀陶橼坐下,“此次邀你前来,是想来谈谈罄芈的婚事,如今都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我想也是时候了。”
暮允听到“婚事”不禁头皮发亮,难怪,难怪柚楠会那么伤心地跑出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