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陌清一身着一袭火红的衣裳站在院子里,寒风凛冽,衣诀飘飘,美得不似凡人。
徐良衡处理好军务,步伐还没有踏入拱门就见此一幕,垂在一侧的手握紧,剑眉之下是他极力的隐忍。
这样的陌清一是他没有见过的,他见过她病弱、犯傻、聪慧、神秘、温柔、清冷……却唯独没有见过她邪魅,不羁的样子,似乎从来没有人入过她的眼。
徐良衡的视线过于炽热,陌清一不发现都难,踱步上前,头饰上的流苏随着裙摆扬起一样的弧度。
风静了,远处士兵操练的声音渐渐隐去,四周萦绕着心动的声音。
“相公,你回来了!”陌清一从嫁给徐良衡的那一天就适应了这个身份,叫起这样亲昵的称呼,毫无压力。
“嗯~过来!”徐良衡敛眸,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凶兽,伸手摊开手掌,似乎觉得还不够,他把睫毛压下,轻颤着。
陌清一自然而然的伸手覆盖在他的手心里,嘴角勾起,她受病痛折磨,乖巧像个好孩子,但是她知道,她其实天生反骨,愿意受礼教管束,那也只是愿意,换而言之,她对所有事情都是冷情的。
她信仰不会是任何一个人,只会是自己,徐良衡给她带来了困扰,她很不喜欢,连一点点怜悯也不想多给。
只是……所有人都服从规则,她凭什么特殊,她随遇而安,勉强能与徐良衡和平相处,多的恐怕不能给,希望这一世的戏红尘不要再动情!
也许已经晚了……
陌清一蹙眉,不知道怎么的,她对自己的情爱格外反感,似乎有什么隐隐在告诉她,这东西放在她身上会很恶心。
“是不是心口又疼了?”徐良衡一直注意着陌清一,见她蹙眉,以为她又心绞痛了。
陌清一回神,不再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亲疏有度的摇摇头:“没事,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罢了,相公公务处理完了吗?”
徐良衡更加淡然,轻轻摩擦着陌清一细腻的手,开口道:“嗯~娘子是不是不喜欢为夫?”
徐良衡怎么没有感受到陌清一对他的淡漠,甚至还带着隐隐的厌恶,他们之间仿佛隔着薄薄的屏障,看似触手可及,实则……
陌清一轻笑,左右已经解除羁绊了,不要总是被内心深处那个声音牵引,她都快要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模样。
“怎么会,相公怎么会这样想?”她骨子里是很叛逆,但是一直都很安生,只是每次和徐良衡说话,体内就运量着吞噬她的暴戾,不胜其扰。
“是为夫想错了,屋外冷,我们进屋吧!”徐良衡笑着,拉着陌清一的手走在前面,背对着她,薄唇抿成直线,眼里猝着寒冰:小骗子!
他的身后,陌清一面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任由他牵引着进屋。
短暂的不理智过后,陌清一恢复了正常,看着徐良衡的目光没有那么疏远了,至于刚刚的胡思乱想,被她习惯性的忘到脑海角落里。
徐良衡也像是没事人一样,把她拉到火炉前,仔细把她手捂热,才放开她,虽然陌清一觉得这人有吃她豆腐的嫌疑,但是没有出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