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优势,将在降落者打开机械伞后荡然无存,速度减缓、目标变大,简直就是给地面上的人一个活靶子,所以神座惑等人都是过了安全降落高度很久后,仍然没有打开机械降落伞。
如果换上普通人,由于太晚开伞,坠落到地面会摔成一团浆糊,好点的也要骨骼粉碎,但好在神座惑几人都是强大的超能力者,他们的承受能力远比一般人类要强。
(差不多了。)
神座惑看了一眼身下,现在距离地面只有一两百米的距离,他都能看清那些各异的建筑物,身下两朵伞花绽开,圣合和贞裴衣已经开伞,静仍然仗着自己铜皮铁骨,往下急冲。
为了防止降落位置不好被人全部发现,跳下时五人选择的是不同方向,随着降落彼此间已是有了不小的距离,神座惑目光一动,就选择了身体左下方一处六层小楼。
“啪嗒”一声,几乎在静那一朵伞花绽开的同时,机械小狗小爪子一挥,也帮神座惑打开降落伞,机械伞骨如同绽放的花骨朵,白气喷涌而出,形成一张白色大伞。
浓浓的白气裹着神座惑,形成了最好的缓冲保护层,影子先一步的坠落而下,形成一滩黑水,神座惑如陨石般急速的着落而下,坠入影子中,激起了一阵强烈的波澜,却没有发出声音。
“呼。”
神座惑吐出一口气,机械小狗已经一按虚拟按钮,把他的降落伞脱离、压缩成一团金属块,然后吃进肚子里保存,紧接着,神座惑就没有半分迟疑的用影子缠绕全身,身体遁入阴影,顺着墙壁滑下。
每个人能力不同,行动方式也是各异,对神座惑来说,影型的隐匿和逃跑在这个任务环境就是如鱼得水,轻松的不得了。
贴着墙壁阴影,汇入阴暗的小巷中,神座惑犹如一条黑影,迅速的在高大建筑物的阴影中穿梭起来,所过之处,没有惊动一只小虫。
“汇合坐标。”影子中,神座惑淡漠道。
“(15,3),您现在坐标(26,32),叽叽,您偏的可真够远啊,适格者。”机械小狗好整无暇的扫射着红光,检测着神座惑掠过的环境。
神座惑一言不发,身形暴掠,圣教上次是误打误撞,和那只黑死教的怪物碰撞之下,空芜长老忽然在一处坐标察觉到一丝空间异样,没有贸然惊动,而是不动声色直到退去,后来将异样传递给圣光大长老,后者从中感觉到了一丝本教皇的气息,这才制定了这次的计划。
圣光大长老怀疑,就连黑死教也被瞒了过去,或者说即使有一些猜测却没有被证实,所以才让本躲到现在都没被发觉,不过既然是那么强大的隐匿秘术,必然限制众多,极度不可入就是圣光大长老研究后发现的一条。
一旦极度踏入,本教皇极为可能动用什么最后手段,将上万名十字城内的污染族人引爆,同归于尽,拉一位极度垫背。
这显然是给黑死教准备的最终杀招,但是这也给圣教救援带来了大麻烦,圣光大长老在任务前就告诉他们,时间仓促,隐藏之地奇异,只从空芜长老截取的一缕气息,根本查探不出内容,进入其中的一切,都只能由圣合几人自行定夺。
唯一称得上是好消息,就是“极度禁止”的法则应该在内部也是生效,他们就算在里面遭遇危险,也不会是极度等级。
虽然说,圣合五人一致认为,这完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神座惑在阴影中暴掠,避开一切人类气息,他感知敏锐,再加上机械小狗的扫描,几乎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一路沿狭窄的巷道穿行,停在了一处巨型喷泉下。
这里显然是一处荒废已久的城中花园,绿草枯萎,灰尘遍地,一处巨大的喷泉干涸,喷泉中心十字的雕塑倒塌。
“就在这里?”神座惑问道。
十字雕塑上光芒一闪,一个神圣身影从空气中出现,圣合轻轻点头,“是的,空芜长老给的坐标就指到这儿。”
神座惑观察一下四周,“他们呢?”
圣合轻轻笑了笑,虽然身处另一方向激烈战争的城市中,她却没有多少紧张之色,像是一位贞洁的圣女,微笑道:“应该快了吧。”
唰!
她话音刚落,一道人形水箭就闪电般的掠来,落在喷泉中,水波一摇,露出了粉色身影,贞裴衣好奇的眨着眼睛,“圣合姐姐,惑君,你们好快呀。”
圣合温煦道,“运气好,我那边离得近,再等等,他们俩也要到了。”
不多时,一阵狂猛的劲风携带着横冲直撞的气势就是席卷而来,“咚”的一声,静玉足踏地,稳稳的止住冲势,停在喷泉外,而后轻轻一跃,跳到了雕塑边,语气轻松。
“沿途碰到几个不开眼的家伙,担心暴露就把他们解决了,因此耽误了一会。”
这一如既往彪悍的话语让贞裴衣和圣合都是脸颊一动,一丝无奈的表情出现,神座惑心中无言,他可是生怕碰到别人的隐秘潜入,静呢,则是秉持着“看到我的人都是死人”的强悍原则,以另一种方式让没有人察觉到的“潜入”了进来。
这种猛到没朋友的潜入方式,也只有她能用了,不是躲过守卫,而是把见到她的守卫全部一声不吭的弄死,真是厉害到不行。
四人又等了须臾,才看到街道的尽头,一道雪白身影急掠而来,一轮巨大如门板的十字白影抡动,诺亚脸色沉凝的落在几人边,“抱歉,饶了点远路,延误了一些时间。”
他“唰唰”一声收起了膨胀的十字重剑,重新化为精致的佩剑挂于腰间,打量起周围,微愣一下,“就是这里?”
贞裴衣奇道:“诺娅小姐,你都不知道?”
诺亚摇摇头,“我在十字家族内被允许的活动范围极为有限,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这西城都是第一次来,哪里知道会是这里。”他皱眉看了看废弃喷泉和周围枯萎的花草,“我原先还以为是一处隐秘地道,怎么会是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