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见许晴空往回走去便问道:“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夫人让我们尽快离开京城,去福建投靠舅老爷!”许晴空想了想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学士府获罪,作为姻亲的舅老爷,虽然隔得远但也未必不受牵连,我们留在京城说不定还有转机!”
青桐听了就松了一口气,“还是小姐聪明”。
许晴空没有说的是:国师现在已经出城了,为免再被他抓到,自己还是待在城里比较安全,况且救生衣还在国师府呢,要想办法弄出来,以后都要随身携带着!
回去不用再沿着河边走,许晴空就让青桐带着她走到了有树荫的小路上,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们刚拐进小路没多久,凌川就带着人沿着河边快马向下游赶去。
赶到城门口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城门口的排查很严,只许进不许出。进城以后到处都能看到巡查部队,行人很少。若不是看到西斜的太阳,许晴空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更不要说具体去哪里了?她带着青桐躲在一个小巷子的角落里想着:“现在的风声太紧了,只能等过阵子再去国师府拿救生衣了,眼下要先找个落角的地方。”
她看着青桐道:“这城里有没有什么破庙,或是能收留咱们的地方。”
青桐带着许晴空一直到天黑的时候才找到了一个破庙,庙前的一棵大树上依稀还能看到几根红绳,许晴空想这可能是月老庙,虽然没有灯光,但是借着外面月光的照射,里面的情行也大致能够看清,两扇门,只剩下一面斜斜地挂在墙上,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正中一尊大大的佛像前放着一张供桌,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两边的梁柱上还挂着几缕破烂的帐幔。
许晴空带着青桐在庙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其它的人后,就动手把把悬挂着的帐幔都撕扯了下来,激起的灰尘呛得两人咳嗽连连。
把上面的灰尘都抖落干净后,许晴空把帐幔搭在了供桌上,四周都围严实压牢后就带着青桐钻了进去,两人挤在小小的空间里,都热得满头大汗,青桐不解地问道:“小姐,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面?”许晴空回道:“防蚊子!”更是为了防人。在这个时空,两个手无博鸡之力的女子独自在外,太危险了。
许晴空从不敢低估人心的险恶,大三的时候去太行山写生,她和闺蜜两人一起去爬山,原本以为从山的背面翻到山的正面,还是在住的旅馆附近,到了山顶才发现山的那边还是山,要么原路返回,要么接着往前走,她们当时就选择了往前走,越走离住的地方越远,当时两人的心里都不觉得害怕,只当是游玩的一路上说说笑笑。可走到一块平地的时候看到了几个人,在那里和石灰盖房子,一开始两人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着,随着她们的走近,那些人都停了手里的动作,直直地看着她们,她和闺蜜对视了一眼,莫明地害怕起来,她脑海里闪过的是被拐卖到深山里的女人和孩子。两人都不由地屏住呼吸加快了脚步,就在她们走到那些人面前的时候,其中一人竟放下工具向她们走来,两人两人看情况不对拔腿就跑,直到拐过一个湾看到了其它同学才停下来。
闺密当时说了一句:“这世上最险恶的是人心”。
从那以后许晴空本能地对人有戒备心理,好在有惊无险在过了一夜,第二天她们早早地被饿醒了。
许晴空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活动着发麻的四肢,青桐也一脸难受地样子,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跑过来给许晴空揉捏双腿,许晴空原本想阻止想了想就随她去了,等她好一点后便也过去帮青桐揉捏了起来,“小姐,使不得”,青桐连忙拉着她的手阻止她。
许晴空绕过她的手认真道:“我对这里一无所知,以后靠你的地方还好着呢!”
青桐不再阻止许晴空的动作,却哭了起来:”都是奴婢不好,若不是奴婢没用,小姐也不用受这样的罪。“许晴空无奈地道:“好了,别哭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能有一个落角的地方,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吧!”
许晴空收拾好以后就要带着青桐上街去找吃的,青桐突然把裙子的下摆撕下来一块,往许晴空的脸上盖去,许晴空一边扭头去躲一边不解地看着她,青桐神色黯然地道:“小姐乃是千金之躯,只能委屈小姐以此遮面了。”
许晴空吃了两下挂在脸上的布,“有什么好遮的呀,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讲究这些。”一把扯下来,塞回了青桐的手里:“要遮你遮,本来就热得难受,再戴个这,找罪受!”
连身上穿得三层衣服,要不是青桐极力阻止,她都想少穿一层是一层,古人的抗热能力真是太强了。青桐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许晴空,又看了看手中的布,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把布塞进了衣袖里跟了上去。
两人在城中躲躲闪闪地转了一圈又回到破庙后,许晴空深深地认识到,不管在哪个时空钱这个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尤其是此刻,没有钱就没有吃的东西,没有钱就没有住的地方,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
在许晴空的认识里,只要有着健全的身体,总不会有饿死的时候,再不济到餐馆里端个盘子也能有口饭吃啊,可是这里是古代,而她又是女子。她带着青桐到一家客栈里说明要找一份工作,洗婉洗菜什么都行时,那个店小二怪异地看了她们一眼道:“二位怕不是走错地方了吧,你们应该元湘楼,那里要你们这样的。”许晴空当时还高兴地向他说了谢谢,后来找到地方才发现那个元湘楼居然是个妓院。她在心里把那个店小二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可后来才发现不知道是因为戒严的原因,街上虽然行人不多,但清一色的都是男子,以及一些上了年纪的妇人,偶尔在一些店门口看到一两个年轻点的姑娘,不是遮着面纱就是戴着帷帽。连元湘楼门口迎客的女子脸上都庶着一层面纱。
她才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个店小二那样地看着她们,还说妓院里收她们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