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持续了半个月,所有的学员都有了不小的变化,已经没有孩子因为站军姿而叫苦受不了,对他们来说每天在太阳下一动不动的站两个小时,已经成为真正的热身项目,而每天跑步三千米,也从偶尔的严重体罚,变成了每个人都能参加的日常训练。
或许是军营中的特殊气氛,和刻意磨合,使得这些平时飞扬跋扈,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显贵子弟,逐渐退去了那些浮华的娇娇之气,脸虽然被晒黑了,但相互的关系却“亮了不少”到真的有了点儿共患难的“战友情”。这估计才是他们家里那些老人精们最想看到的局面吧。当然那些原本就有隔阂的人,到底是真的冰释前嫌,还是学会内敛,学会锋芒不露那就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吴应龙自从第一天晚上的篝火晚会受罚之后,就再没有过带着一大帮小弟招摇过市的显摆自己带头大哥的气派。
但洛瑾愚却清楚,他在小团体中的威信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有所上升,或许原本的吴应龙只是凭借自己的家势和所谓的义气,才聚拢了一帮兄弟,这半个月来他实在的表现与成绩,他已经用实力向自己的人证明他是一个极有担当,值得长期追随的带头大哥,而这一点甚至是洛瑾愚所佩服的。
吴凤酿也不再和齐语诺过不去,开始逐渐融入六个女生的小集体中,她也没办法,因为半个月的日子相处下来,拥有扎实国术底子,和广博医学知识,加上非常有迷惑性的,开朗呆萌的性格,齐语诺已经获得了除她之外所有女生的好感,语诺真正迈出了自己构建京城世家圈子关系网的第一步。
虽然这个关系网并不牢靠,甚至也没有明确,但她
终究是往那个方向走了一小步。
一天的训练结束,齐语诺照例和洛瑾愚去海边散步,他们俩已经成为小军营之中的一对奇葩,因为别人一天训练下来,都累得像条中暑的狗,躺在床上闭眼就睡。
只有他们像没事人似的,每天下午都坚持在夕阳的余晖下秀恩爱。
齐语诺笑着问洛瑾愚:“看着自己的对手一点一点成长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
洛瑾愚说:“谁是我的对手,这次军训中,应该没有能成长为将来我的对手的人吧?”齐语诺就笑着说他:“自大狂,总有一天会吃大亏。”
洛瑾愚就说:“这不是自大,是自信,再说就算我吃亏不是还有你在么,只要你在吃多大的亏受多大的苦,我都能挺过来!”齐语诺的脸就红了,又狠狠揪了一下洛瑾愚的手心说:“进化的挺快嘛,这么肉麻的话都能说的出来了。”
洛瑾愚就说:“这不是肉麻,是事实。”齐语诺说:“你就不担心吴家兄妹会成长为威胁?”,
洛瑾愚说:“他们的成长是必然的,而我们没有遏制他们的方法,不是没有,而是那种方法太极端,会打破了世家中的游戏规则不到鱼死网破,谁都不会去撕破脸皮!”
语诺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想要肉体消灭吧。”洛瑾愚下意识想点头不过又忍住说:“你想哪去了,小小年纪就想着杀人放火,实在是……唉。”他做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无奈神情。
齐语诺就又气呼呼地揪了一把他的手心。洛瑾愚继续分析说:“他们优越的生活环境限制了他们的,思想和眼光,这不是一两次艰苦的军训可以弥补的,回到燕云市他们依旧会受尽周围人的吹捧抬高,吴凤酿依旧是吴家备受疼爱的小公主,吴应龙也是我行我素的大少爷,他们真正的蜕变,至少要等到上大学之后。”
齐语诺若有所思说:“那这次军训,岂不是白费功夫?”
洛瑾愚笑说:“怎么会是白费功夫呢,这次军训,多多少少磨练了他们的意志,让他们收敛了一些锐气,你看吴家兄妹是不是老实很多了,他们至少不会为了惹事而惹事,对吴应龙来说,在自己的小弟心中种下自己伟光正的萌芽,比长大之后,单纯以利益为引建立的联系,要更加牢靠,毕竟童年的友谊是最为单纯的,但我觉得这更像温水煮青蛙,对吴凤酿来说,她认清了与你的差距,不会觉得你只是乡下丫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捏死的,她会逐渐正视你,把你看做对手,这比她粗暴的撞上来,更可怕和理智,我想这才是吴老爷子,以及所有的老爷子真正的用意吧。”齐语诺“啊”了一声说道;“照你这么分析,那他们不是就在成长吗?你不担心吗?”
洛瑾愚笑说:“笨蛋,你不明白一步快,则步步快的道理么,他们是在成长,可你好歹是二十多岁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他们哪是你的对手,等他们长大,在接触家族大权的时候,你早就可以甩他们好几条街了。”
齐语诺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总会降低的么,我不是在满足你养成的乐趣的么哈哈。”
洛瑾愚满脸黑线,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终究不能帮你太多,毕竟我爷爷的真正根基在国外。“
语诺点点头明白洛瑾愚将来所站的高度可不止是京城这一亩三分地,甚至也不止华夏国内,洛三太爷的真正根基是在国外,那个神秘的据说由国际众多超级势力所联合组建的名为”星光社“的庞大组织。
她停下脚步认真地说:”小愚我知道你们家和国家达成默契,国家不限制你们的发展,你们也不会过多干涉国内的事务,但请你相信,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往大了说,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将华夏建设成为世界第一强国,让华夏这片土地重拾汉唐荣耀,往小了说,我们是可以将自己的秘密与后背,完全交付给彼此的人,无论成功或失败,我都在这里,是前世的赎罪也好,真爱也好,这辈子你都不会是一个人在背负!“
洛瑾愚怔住,眼眶竟然有些热,有些湿润,他第一次有一种抱住齐语诺大哭一场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转头,吸了吸鼻子,说:”记仇的女人。“
齐语诺却嘻嘻一笑说;”现在没有别人,想哭的话就抓紧哟。“
”谁想哭了,我还没那么脆弱。“洛瑾愚气哼哼地说。
手却更用力的握住了女孩的手。
军训的第十六天,教官们开始教授专业的军事知识与格斗技巧,还有野外生存的技能,军训正式进入,”期末考试“的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