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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死亡中绽放

“噼啪”一声脆响。

“嘶...”

周航只觉得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觉脊椎骨都要断裂。剧烈的疼痛让他迷糊的脑袋稍微清醒些。一股眩晕般的恶心感阵阵侵入脑海,让他想要呕吐,四肢无力。

“我不是在网吧包夜吗?”周航感到非常乏力,视线模糊,心脏突突跳动,仿佛要迸出胸腔。

这让他胆颤心惊,难道熬夜过度,心脏受不了了?听说心脏猝死和青年脱发成为九零后的两大问题,周航倒不怕脱发,他一头茂密的黑发不可能掉光。

就算脱发了,剃个光头就好了,他还觉得光头挺帅的,只可惜一直没勇气去尝试。

“噼啪。”

耳中再次传来破空脆响声,一阵剧烈的刺痛瞬间传入脑中,后背仿佛被尖锐物品鞭打,伤口撕裂的痛楚,针扎剑刺般,让周航直哆嗦。

浆糊般的意识清醒,视线变得清晰,眼前一道壮硕的人影背朝太阳,挡在他眼前,洒下大片的阴影。

人影渐渐清晰,浑身肌肉鼓胀,如同雕塑般的身材将黑色背心撑的鼓鼓涨涨的,手中拿着一根缠绕金属丝的长鞭,阳光下泛着瑰丽的金属色,男子目光深沉,如同狩猎的猛兽盯着猎物。

一只皮靴踩在他面前,溅起一片泥浆,模糊了周航视线,让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三号,起来继续。”

冰冷而阴沉的声音让周航一怔,才发现自己俯趴在一片泥浆中,前面人影攒动,都在向前爬进。

陌生又熟悉的场景让他有种精神错乱的的感觉,蓦时一股记忆乱流融入脑海,让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呆滞。

“嘭!”

男子见三号依旧停顿在原地,目光变得阴冷,抬起右脚,狠狠的踩了下去,将他的脑袋踩进泥浆中。

周航顿时觉得脑袋仿佛被重锤砸了一记,眼前一片漆黑,下巴砸进泥浆中,他能清晰感应到牙齿撞击的磕碰声。泥浆灌入口鼻,土腥味瞬间充斥整个味蕾,如同吃了个死老鼠般,周航挣扎着抬头,肠胃在抽搐。

皮靴稳稳的压在周航的脑袋上,让他无法动弹。男子用力捻了捻鞋底,周航顿时觉得头皮仿佛被掀开,火辣辣的疼痛。

周航无法呼吸,不知道吞咽了多少泥水,急促的呼吸中泥浆不断冒出咕嘟咕嘟的气泡。

“起来,继续训练。”半晌,男子终于抬起右脚,走向前方。

周航猛的抬起头来,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呕吐出嘴中的泥浆。看向前方逐渐远离的其他身影,一咬牙,俯身前进,用力滑动泥浆,向前追赶。

他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熬了一晚的精神现在异常疲惫,但是仅有的记忆意识告诉他,必须要向前。

双手滑过泥浆,稚嫩的手臂让他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俯身,前行,自己从未接受过泥浆池什么的训练,这些动作做起来却异常顺手,好像天生就会一般。

记忆在慢慢加深,两股不同的意识在交融,周航的动作越来越快,追上了前面的人群。

能被称为“三号”,他的体力在众人中是拔群的。

自己或许是穿越了,来到了不知名的世界,他手脚并用,随着协调感越来越强,记忆也逐渐清晰。

前方快速爬动的人影都是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但是在泥浆池中的动作却迅速而高效,硕大的池子周航看不见边缘,而每次行动后背的伤口都被扯动,沾染泥浆后,不比伤口上撒盐来的轻松。

在巨大的烈阳下,伤口上泥浆很快蒸发,留下斑驳的泥痕,刺激伤口发痒。

强忍痛楚,无论如何,自己不能成为最后一名。在训练中的最后一名的下场,脑海中那血淋淋的画面如同亲身经历,依靠着前“三号”留下的强韧身体,周航一股作气冲入了众少年的队伍中,不断向前。

超过一人,两人,......

强忍着疼痛的周航反而激起了体内的力量,模糊的视线望向尽头,昏沉的脑袋像要爆炸,两股混乱的意识在不断纠缠,只有潜意识在掌控身体,在泥浆中挣扎。

太阳炽热炎炎,泥浆中热浪蒸人,蒸发的水汽不断加快消耗众少年的体力。

满身泥浆的周航挺身,想要再次加速,越过前面的少年。

思维混沌的他没有发现,前方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忿,怨恨以及羡慕,突然在周航前进的时候,右臂弯曲,一个肘击,对着他的心脏部位,狠狠撞击而去。

身体翻滚,泥浪涌动。

“呕......”

强烈的痛楚伴随着心脏器官的剧烈抽搐,混合而成的剧烈恶心感瞬间让周航无法支撑身体,扑倒在泥浆中。

少年冷哼一声,快速匍匐,离开周航身边。其他少年视如未见,从蜷缩成一团的周航身边离去。

手持金属皮鞭的男子冷冷的盯着这一幕,身影如同巨柱,牢牢钉在后方,没有丝毫阻止的意图。

偶尔看着身旁沦为最后一名的少年,手中皮鞭狠狠一甩,发出“噼啪”声响,抽打在背部,让这名少年浑身一颤。

周航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受到攻击,让他瞬间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力,脑海中纠缠的意识瞬间一顿,而又再次融合,速度加快,远超之前三倍。

等他再次支撑起身体,又变得落后人群,身后只有三三两两的少年体力接近底线,慢慢挣扎,目光中充满无奈和绝望。

深吸一口气,他目光变得清明,原本蜷缩的身体舒张,如同一张大弓,慢慢蓄力,泥浆掩盖的身体透露出惊人的肌肉纹理。

这远不是十四五岁的少年能拥有的身体强度。

“我是周航,也是三号。”周航内心默默念叨,手脚并用,快速匍匐。

意识不再模糊,完美的掌控身体,爆发出了原有的速度。只见泥浆中一道灰色的人影如同一只利箭,划开泥浆,迅速冲向前方。

身材高大的男子看着场中的变化,僵硬的脸庞上绽放出一丝冰冷的笑容,如同食人花般,嗜血而残忍。

泥浆场面积很大,远超一万平方米,混合着泥水,坡道,以及各种障碍物,比之足球场还要大上一半。

而他们要在这泥浆中爬行五十圈,纵使他们接受过一系列的训练,也有多数人无法完成这项训练,而他们已经连续爬行了整整半天的时间了。

“呼...”

周航大口剧烈的呼吸着,望向终点,已经有接近三十几人坐在了泥浆场外休息着,而泥浆中还有另外一半人在挣扎。

“还剩最后百米了。”心中默默念叨,周航此刻已经彻底接受了现状,融合了三号的记忆,或者说周航和三号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呵呵!”

周航看着前面的一个少年,眼中闪过厉色。刚刚就是他给了自己一拳,想要拖延速度。

暗中下绊子,让自己在这场角逐中落后,他这是在要自己的命,毫无掩饰的杀人。

“你一肘击,我还你一拳。”

周航默默的追上前方的身影,虽然要“多谢”你的帮助,自己加快融合两人的记忆,但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我周航算不上君子。

只有一拳,多了我怕你受不了。

周航莫名的自信。

左臂使力,刀削斧刻般的肌肉瞬间鼓胀起来,将灰色泥浆浸染的训练服撑的饱满,周航觉得自己现在能打死一头牛,满满的力量感让他内心充满发泄的欲望。

脑海中流出以往训练的画面,腰部扭动如同绷紧的弓弦,胳膊瞬间击出,打在前方身影的肋部,清晰可闻的“咔嚓”声传入周航耳中。

少年肋骨直接被周航打断,惨叫声中身体横飞出三米远,在泥浆池中刮出一道狭长的水迹。

握握拳头,没有疼痛,只有麻麻的触感,左臂肌肉反震的力道反而让周航有种硬碰硬的快感。

“感觉还不错!”周航低语,再次挥动双手,向着终点冲刺。

场外的少年看着横飞的身影,面无表情,只有到达终点,才是他们关注的地方。

“嘟...”

红灯闪烁,周航的身体爬过电子感应区,硕大的显示牌上显出猩红的“39”号数字。

不是记忆中的阿拉伯数字,得益于三号的记忆,周航也能看得懂,这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过关了吗!!”周航庆幸,自己在最后的边缘,但属于前40名入列成员。

看着身后紧随的第40位少年,两人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少年眼中透出幸运的神色,手脚并用,爬到周航身边。

他似乎是排名五十四,在这共有六十三名少年,五十四号能冲进前四十,可以说是黑马了。自己因为两股意识的纠缠干扰,又被摆了一道,才落后这么多。

这不仅是实力的角逐,也是耐力的考验,烈日炎炎下,在泥浆中爬行一上午,再强的体力也耗尽了。

而剩下的二十三名少年,周航沉默了下来,他们的结局不言而喻。

黑衣的壮汉拎着皮鞭,走到了泥浆中少年的身边。剩下的二十三名少年趴在泥浆中,放弃了挣扎,眼神中流露出绝望。

“我说过,让你们尽一切可能,冲入前四十,这是宿命......也是活命......”阴沉的声音响彻训练场,皮靴踩着泥浆,不断发出“吧唧”声。

男子抬头望向天空,似乎在缅怀。

随后。

“三十七号,你做法很好,就是蠢了点,选错了对手。”男子黑色皮靴踢在一个少年身上,让蜷缩的他面向天空。

三十七号就是袭击周航的少年,被周航反击了一拳,打断肋骨,躺在泥浆中无法行动。

“而现在,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人要认清自己的地位。”

手中带着金属色泽的长鞭舞动,余光掠过余下的少年,眸中无波无澜,但是下手却极狠。长鞭如龙卷起乌风,带起了一蓬血雨。

顿时,泥浆场中的身影,纷纷倒地。

周航看着眼前的血腥一幕,只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想要挤出胸腔。一股热血直冲脑海,又瞬间化作冷流,浑身冒出冷汗。

“他真的杀了...”

其他场外的少年或冷漠,或惊恐,都在注视着黑衣男子的行动,恐惧在继续蔓延。

无头的尸体倾倒在泥浆中,狼狈的头颅滚滚而动,失神绝望的眼眸至死未闭。

“叮!接收灵魂能量*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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