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随笔集里的文字作于2012年至2015年。其中大部分写给《上海书评》,还有二三十篇为《GQ》中文版的“公开信”专栏而作。
出版社编辑挑的书名是《有聊胜无聊》。我觉得挺好。这就是本聊天的书,题目五花八门,山南海北,希望可以伴茶,可以下酒,可以上庙堂,可以通闺房……编辑李佳婕把文章重新排列,散漫得相当得体,更像聊天。
后来,到了2015年的某一天,不想聊了,于是停笔。
特别感谢陆灏,那位紫丁香般娟秀的男子。没有他,没有《上海书评》,那些年我不会有耐心记下这么多的读书心得。现在,《上海书评》也关张了,“那些年”终于去如黄鹤。
其实,“那些年”并不值得特别珍惜。前看一百年,后看一百年,“那些年”会显得特别非驴非马。不过,非驴非马未必是坏事,不登对的驴马一旦交合,就会生出骡子。骡子比它的父母都要强壮。可惜的是,骡子强壮却无法生产后裔,一代而亡。所以,骡子是异数,驴马才是常态。骡子以后,就不必关心到底是技孤的黔驴,还是嘶风的紫骝。
我这本小书,就是那只骡子的一小段遗骨。
这个骡子的比喻,也是我从阅读中顺手牵羊偷用的。三十年前在一本美国小说中读到这个比喻,记忆犹新。那部小说的作者叫赫尔曼·沃克。
小宝
2017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