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这般离奇的经历,莫名的,他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了一种烦躁的感觉,耳中传来了说书先生滔滔不绝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叹息了一声,但表情又似乎有些释然,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一般。
“也罢,来都来了,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那我便好好走上一遭吧,或许我还能回到地球,但或许永远也不会,但不管如何,便求个快活一生吧,换种活法或许也不错。”
脸上有些苦笑,他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不知不觉中,说书先生已经结束了今日的故事了,此时已是下午时分,茶楼间已多了不少前来休憩的客人,人声鼎沸之间,各种交谈的声音显的颇为嘈杂。
可能是感觉有些饿了,白泽便问小二要了点花生和牛肉准备先填饱一下肚子,一边吃着他便顺便探听起周边人的谈话来。
听着听着,在东南角的一张桌子上的谈话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那桌上摆放着四柄刀剑,瞧他们的穿着打扮很像是一些习武的江湖人士,白泽顿感新奇,瞧这四人侃侃而谈,只见其中一个黄脸汉子正述说道:“三位兄台,你们可知,我卫国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哦?大事?”同桌的其余三人均是一脸若有所思之色,相视一眼,有一人才试探道:“李兄说的,莫非是那奉剑山庄灭门惨案一事?”
那黄脸汉子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事。”
有一人又道:“近些日子这奉剑山庄被灭门一事早已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但究其缘由确却是很少有消息传出,李兄,你突然提及此事,莫不是你知晓其中缘由?”
此言一出,同桌的另外二人均向那黄脸汉子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黄脸汉子微微点头,先是饮下了一口酒水,才表情微妙道:“不错,在下确实略知一二。”
“哦?”其余三人闻言神情皆是一动,“愿闻其详。”
扫视了三人一眼,黄脸汉子的神色逐渐变的凝重起来,才缓缓道:“据我所知,造成那奉剑山庄的罪魁祸首,好像是影子剑客齐衡!”
“齐衡?”那三人一听这名字显然有些吃惊:“莫非是人榜上排名第十九的影子剑客齐衡?他为何要这么做?”
“这中间可就大有缘故了。”似乎很满意同桌三人吃惊的反应,那黄脸汉子又继续道:“那齐衡之所以冒下大韪做下此等恶行,却好像是为了那藏在庄内已久的青焰!”
这句话语所蕴含的信息似是很有分量,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白泽能明显的感觉到就连整个茶楼间有不少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显然这茶楼间内不止是他一人在探听他们的对话。
“上古神兵青焰?这不可能,青焰之剑不是已经消失了数百年了吗?”忍不住惊呼一声,那黄脸汉子桌上的其余三人的表情都变了颜色,呼吸似乎紧促了几分,其余三人才陆续追问道:“李兄,此事可是当真?!”
“应该是真的!这消息是我一个非常可靠的朋友透露给我的,多半是不会错了。”
似乎也发现了周围人惊疑不定的眼光,那黄脸汉子却是毫不在意,他只是自顾自的饮下了一杯酒水,才叹道:“现如今已有不少知情的江湖人士在四处寻找齐衡的下落了,青焰之名谁人不知呢,再加上古有传言说是此剑中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虽说这剑中之密一直无人能解,但凭其之利也足以令人眼红了,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我所料不错,近日的江湖恐怕是不太平静了,也不知又有多少人为因此而变成剑下亡魂了,像我们这等江湖散人,还是少掺和为妙,否则必将召来杀身之祸啊!”
“唉,怪只怪,我等的资质太过平庸,不然若是能加入一个好宗门,又怎会连争夺神兵的念头都不敢有呢。”
闻听此言,余下三人的表情都有些惆怅,摇了摇头,那黄脸汉子四人均苦笑了一声,随即举杯饮下,便很快便转移了话题,白泽也只是听个热闹,对于神兵什么的他并不上心,顿时失去了兴趣,待填饱了肚子,便结账离开了茶楼。
出了茶楼,行走在街道之中,走马观花之余,白泽忽然想到他靠“乞讨”才得来的铜钱其实也不多,这点小钱只怕是用不了两天就会用个精光,眼下他连半点收入来源都没有,这日后他若想去打听有关于地球的消息,那定然是处处受制的,去偷去抢他自是不愿的,但只是思考片刻,他倒也马上有了定计。
主意无他,无非就是找个活计干了,可要找什么活计干才好呢?
纵观古时今来,这世上之人皆离不开病痛二字,故而不管是在古代亦或是他所在的地球,这善医之人均受人崇敬且收入颇丰,他在地球之时对医术本就所有涉猎,为了研究医术他还曾经阅读过不少书籍,再加上他身负“掌控天地”之能,想来若要医治一些小病小寒应该不在话下。
遂又返步往裁缝店而去,花上了几枚铜钱买上了一张粗麻布,再问那掌柜的请其帮忙在上面写上了“悬壶济世”四字,将布卷好出门而去,往镇外寻了根木棒将其展开绑上,如此一来,一面简单的招牌便已完成了。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看过的电视剧也不少了,那古装剧中的江湖郎中可都是如此行头,但看病总归要吃药,不然怕是没什么说服力,容易惹人猜疑,对于这点倒也简单,回到镇上再寻上那药铺的掌柜买上一些寻常病理能够用到的药物,便权当做他的“独门秘方”了,如此一来,他江湖郎中的行头才像模像样了,有了这层身份,日后若要走访消息也方便了许多。
做完这一切,瞧了瞧天色,眼下应该才下午三四点左右,天色未黑,白泽便想付诸行动一番,遂寻到了镇中最为热闹的街道将招牌一亮,清了清嗓子,这厮便也学着周边的小贩开始吆喝起来。
“走过路过,千万莫要错过了,在下人称救死扶伤活神仙,包治百病,大家看一看了!”
接连吆喝了几声,却马上淹没在此起彼伏的人潮声之间,这般都混迹在街头都好一会儿了,却一直无人上前相询,白泽倒也不着急,正所谓万事开头难,他一个来历不明的江湖郎中肯定毫无说服力,再说又不是人人都有病在身,看病也是要看缘分的,所以他只能耐心等待了。
故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白泽也不吆喝了,只道是举着招牌在镇内四处行走碰碰运气,但如此这般都过去将近好几个时辰了,眼瞧着天色渐晚,也依旧无人找他寻医,虽然有些无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轻叹了一声,便只好寻了个亭子准备歇停一番。
“唉,看来做个江湖郎中也没那般简单,罢了罢了,无非不过是睡大街而已。”
心中愈发的无奈,他心想只能明天再试试运气了,遂起身准备找个能够落脚的地方,但刚走没多远,却突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他。
“这位先生请留步!”
脚下不禁一顿,白泽不免回头一瞧,却见是一个老汉叫住了他,略一打量,他便发现这老汉身后还背了一个约莫豆蔻年华的女娃娃,但不知为何,那女娃娃却好似有些昏迷不醒的样子,脸上有些疑惑,但心中却又有所猜测,便开口问道:“不知老伯叫住在下所为何事?”
那老汉的神情似乎有些急切,颤颤巍巍的背着那女娃娃上前了几步,浑浊的眼光从他手中的招牌快速扫过,一丝喜色一闪而逝,便快声问道:“先生可是位郎中?”
白泽心道果然如此,不免心中一喜,嘴上则正色道:“不错,老伯寻我莫不是要寻医。”
“正是。”那老汉一听顿时一喜,当即将背后的女娃娃放下,却猛然上前抓住了白泽的衣袖跪拜道:“先生,请务必救救我这孙女啊!她自幼被父母抛弃,老朽是在那竹林中捡起了奄奄一息的幼儿,这好不容易才将这乖孩子抚养至今,我本想再过些日子便为她寻个好人家,可谁想前几日却突然患上如此重病,老朽愧于家徒四壁,故而一直无钱寻医,可怎生如此可怜啊……”
老汉只道是嚎嚎大哭不已,瞧这阵势还真有点令人措手不及,白泽大感头疼不已,便只好上前扶起了老汉道:“老伯莫要着急,且先让我看看这孩子的情况再说,不然我也不好施救。”
“自是如此,自是如此……”擦了擦眼泪,老汉这才讪讪退到了一边,“只望先生垂怜,能救我这孙女一命,老朽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白泽只觉有点好笑,摇了摇头,便凝神看向了昏迷不醒的女娃娃,其手中则是装模作样的抓起了女娃娃的手臂,随后只是略一打量,他便发现这女娃娃倒也只是患上了风寒,也不是什么大病,其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那也只是久病不医才造成了病情加重。
心中已有定计,但白泽却没有马上就施手相救,将目光投向那老汉,他心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瞧这老汉的模样想来也付不起几个医药费,若是救了,那肯定是白忙活了。”
这时老汉见白泽面无表情的瞧来,心中不由的一突,便忍不住急声问道:“先生难道救不了我这可怜儿吗?”
瞧着他那惶急的模样,白泽忍不住暗叹了一声,“罢了罢了,这世上赔本的买卖本就多不胜数,瞧着爷孙俩可怜的模样也只怕是无力寻医了,便权当做是积德行善吧,反正也只是顺手而为之。”
遂不再多想,白泽只是伸手轻轻一拂,那女娃娃体内的寒气便已尽数驱除了,此等远超常理的手段那老汉自是不知了,再将原本早已备好的草药往那小女孩嘴里一送,便已结束了此次的诊断,继而望向了那老汉笑道:“老伯还请放心,你这孙女只是略感风寒,方才我已为她服下了在下的独门秘方,相信用不了一天的时间,这孩子便会尽数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