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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人知道的委屈

大年初一,陈桂园一大早就将李世玉李世华两人叫醒,新年的第一餐饭家乡的习俗是要早早的吃的,吃完饭才开门,还要放炮竹,大门打开,等村里一些小孩子过来拜年,一般都是给糖,和瓜子,也有一些小孩比较叛逆的,会主动要烟,这一天大家都不会说什么,都是会给的。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李相生带着李世华,李世玉先到大伯家拜年,这是规矩,年年如此,给大伯家拜完年后,小孩子就可以自由活动,李相生则和其他的一些大人,一起到去年去世的老人家里祭奠。

李世玉在大伯家里坐了一会,就回来了,没有像以前一样贪图那些糖果,将整个村子都走遍了。

按理说李相生在村里的人缘还不错,但是真正初一来拜年的(小孩子不算)也就是大伯家儿子,也就是李世玉的堂哥李江林,李江林和陈桂园的关系其实不好,几年前李江林结婚,没房子住,找陈桂园借房子住,因为一些老一辈的家长里短,陈桂园没有同意,当时李江林指着李相生的鼻子骂,强势占据了那间房,后来陈桂园在李相生的劝说下也没有在计较这个事情,只是关系一直不好,后来在两千零几年,干脆以2000元钱卖给了大伯,反正也住了这么久了,能收回一点是一点。

这一上午李相生都在外面拜年,刷存在感,李世玉觉得李相生在村子里面并不是真正的有人缘,大家有事的时候会想到他,那是因为他公正,没有歪心,也正是这样,每个人都不会将李相生当成真正的朋友。

大年初二到外公家拜年,外公有六个儿女,前面三姊妹,陈桂园排行老二,后面又接连生了三个男孩。

大舅陈千于,二舅陈锦于,三舅陈辉于,初二这天三个舅舅也到舅妈娘家去拜年去了。

李世玉到外公家的时候,大姨父已经到了,大姨父家离外公家很近,最多也就两三里路,所以来得最早。

李相生先给外公外婆拜年,然后和大姨父打招呼道:“顺哥,来得早啊。”

大姨父宁顺清坐在柴火炤旁边烤火,看到李相生过来打招呼,也没有起身,只是说道:“嗯,来好一会了。”

李世玉在旁边,看李相生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走了出去,也跟着出去了。

李相生没发现李世玉,出了门,脸色不是太好,站在屋前的田埂上,抽了一支烟,回来的时候脸色又恢复了正常。

没过多久,小姨父谢新喜一家来了,新喜家是县城郊区的,是一个公办教师,条件比较好,李世玉看到大姨父在看到小姨父的一瞬间就站了起来,热情的喊道:“谢老师,来这边烤火。”

小姨父正准备和李相生打招呼,听到大姨父的喊声,也就只和李相生点了点头,然后回答道:“顺哥,来得这么早啊。”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得到的答案完全不一样。

宁顺清说道:“早一点来好等你来打牌啊,今年不赢你几十块是不会放你回家的。”

谢新喜听后哈哈一笑:“去年可是你输得最多,连相哥都赢了十多块。”谢新喜看到李相生在一旁,将李相生拉进了话题,免得冷落。

宁顺清说道:“等下吃了饭就开工,谁怕谁啊。”

初三的时候三个舅舅都回来了。

大舅陈千于也是个老实人,没什么多话,和大家稍微寒暄一下就去弄饭,今天是在他家里吃饭,陈千于在家的时候都他做饭,大舅妈是不会动手的,所以过年的时候也是他和三个姐姐一起做饭。

二舅陈锦于是三个舅舅中心机最深的,拉着三个姐夫打牌,老是有意无意的拦李相生的牌。胡南人都打叶子牌,上家很容易就做下家的牌,本来这也没什么,不过李世玉在旁边看着,发现二舅有时候会放小姨父的水,该碰吃的不会去碰,让小姨父吃进。

不就是玩个几毛钱一胡嘛,需要这样吗?

不过李相生的手气,技术都不错,竟然还赢了。李世玉大为解气。

过年拜年的顺序从大到小,先是外公家,如果外公住在大舅家,那么第一天就在大舅家里,如果住二舅家就在二舅家里,然后就是三舅,再就是大姨家,本来应该是李世玉家的,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先到小姨夫家,然后就找几个理由,只派小孩子过来代表一下了事。

再一次经历李世玉才真正体会到父亲的委屈,难怪会越来越喜欢喝酒,还经常会喝醉,原来这是在逃避。李世玉也有点逃避与他们的接触,不愿意想起有关的事情。

初八,走完所有的亲戚,这里给亲戚拜年叫走亲戚,李相生开始安排今年的事情:“世华,世玉,我和你妈过几天就去深证,你们在家里要听话,世华在学校寄宿,这是1000块钱,交了学费剩下的给你做生活费,如果不够的话找你外公要。”说完递给李世华1000一块钱,李世华接过放在了口袋里面:“爸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考个第一回来。”

李世玉不由的白了一眼,李世华自己太了解了,除了这一次考得好一些外,后来就没考好过,比自己还差,只是能说会道,总能够找到理由,不是考试的时候感冒了,就是题目太难了,大家都没考好什么的,后来高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理由,说是考试前在学校吃饭饭菜不干净,拉肚子,状态不好,没考上,结果花了一两万跑到市里的学校去复读了一年,结果到好,在读书的时候去了隔壁艺术学校学音乐泡妹子去了,自然又没考上。

当然,父母是相信李世华的,李世玉也不会去自讨没趣的去说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说完李世华,就该说自己了。

果然,“世玉,去年你说放牛耽误了你,所以成绩不好,我原谅你,但是今年牛已经卖了,成绩再考不好的话那就要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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