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许多必须,其中就有许多必须坚强。
罗森将陆恒点的外卖全部扔了。
“你应该注意饮食,你看看你都点了什么?”罗森打开其中一个餐盒,里面的东西已经乱七八糟了,根本看不出来原来是什么。“大油大盐的,你能不能注意一下你的身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有几百万粉丝的人。”
陆恒走回床上,继续躺着:“我今天晕倒了,这个新闻压制下去了吧?”
罗森一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样子,说:“关于你的新闻已经压制下去了,但是你以后最好给我保重身体,再吓我,我就要吓出神经病了。”
今天陆恒晕倒了,临时被送到中心医院,经过医生诊断,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和贫血,因为罗森是公众人物,所以医院下面才会被警察包围,而且楼层里面也加派了一些保安。
说到营养不良,其实也不是因为陆恒长得好看,就故意控制饮食,只是因为他胃不好,吃的东西很挑剔,这也是小的时候做的病根,虽然现在又红又火,可是胃却不是精心才能养好的。
“你把我的外卖扔了,我等下吃什么。”陆恒看了看垃圾桶,有些可惜的神情。
“你的餐都是营养师被配的,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许乱吃,听见了没有。”
“刚才送外卖的小丫头,还挺逗的。”陆恒脸上露出暖男一般的笑容,仿佛可以融化冬天的里面的冰雪。
罗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逗?我看你比她还逗。”
孙颖晨第一次被扣在警察局里,她做梦都没有想过,送个外卖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就在她担心自己的人生履历上面会不会有阶级的烙印的时候,门口的警察说:“你可以走了。”
孙颖晨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再确认:“我真的可以走了吗?不用审讯什么的,也不用签字?我就这么走了?你确定吗?”
“赶紧走,别废话。”
孙颖晨应该是送外卖最悲惨的一个了吧,推着那个几乎快报废的破旧自行车在校园里面闲逛。
白思渊坐在后驾驶坐上,低头看着一本杂志,很随意的翻看着。
陈娟坐在一旁,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烦躁的眉心一直没有放松过,是不是还伴随着几声叹息。
“妈,你要是这么累,等下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白思渊依旧低头没有看旁边如同碉堡一样的母亲。
陈娟听他这么说,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今天来你们学校寝室拿行李,这是小事吗?我当年十月怀胎好不容易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今天让你气我的吗?你的什么事在我这里不是大事,你这还是当儿子说的话吗?”
“……”
白思渊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陷入沉默,毕竟家里的父亲也是屡屡败下阵来,这位屡战屡胜的母亲属于家里地位最高的人了,谁也惹不起,自然谁也不敢惹。
孙颖晨在路上闲逛着,一辆路虎从学院的小道上低调又招摇的驶过,其实这原本也没什么,学校内车辆原本就少,因为车要躲人,所以车行驶的很慢。
“白思渊?”
孙颖晨看着车从自己的眼前驶过,似乎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觉,她刚才看见了白思渊了吗?
孙颖晨骑上了自行车开始追前面的路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取追,也许是因为图书管理员的职位,她欠他一句谢谢,还是说只是因为他消失了一个月,她“觉得”他欠自己一句解释,可是前因后果她此刻却理不清,只是想要亲口问一声:“白思渊,你快毕业了,现在过的好不好。”
司机在前面开车,其实车开的并不快,但是比自行车还是快些的。
“夫人,少爷,后面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好像在追我们。”司机示意性质的说了一声。
陈娟回头看了一下,嘀咕了一声:“儿子,这个该不是你在外面给咱家惹的风流债吧?”
白思渊其实懒得解释,可是他回头一看。“小王,停车。”
莫名其妙的命令,司机小王只好停车,陈娟格外好奇,儿子今天异常的奇怪。
白思渊慢慢下车,车后的孙颖晨下了车,将车停好,走到他面前。
“白思渊,真的是你,好巧。”她笑着和他说。
“孙颖晨,在学校偶遇真的不算巧。”白思渊看着她,一个月没有见,感觉孙颖晨好像晒黑了,图书管理员的职位,怎么就让她风吹日晒了?他明明已经安排好了,难道是被安排去库房搬书了?
“呃……”孙颖晨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干笑两声,掩饰一下尴尬。
“思渊,这位是……你的同学?”陈娟太过好奇了,只好下车来亲自打探一下。
孙颖晨看着下来一位气质出众的女人,连忙打招呼,下意识的拉着白思渊的胳膊,问:“白思渊,这位气质脱俗的美丽女人,该不是你的姐姐吧?”
这话难免有套近乎的怀疑,可是陈娟听了立刻心花怒放,好像是相见恨晚一般,道:“这位同学一定是给我们思渊送行的吧,其实我这个当母亲的,也舍不得他出国深造。”陈娟这句话含义很深,毕竟是一个商人,她拿捏说话的分寸到成了职业病了。
孙颖晨却捕捉到了白思渊要出国的消息。那双拉着白思渊的手并没有放下,反而有些用力的拉着他的胳膊,问:“白思渊,你要出国了?”
白思渊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人,心中情绪复杂。
“你要出国了。”孙颖晨又补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告诉自己。
“对,我要出国了。”白思渊回答了她那句几乎耳语的话。
“能……不走吗?”
“我有不走的理由吗?”白思渊很认真的看着她,问:“还是说,你能给我一个不走的理由。”
你能给我一个不走的理由吗?
一句话仿佛打到了孙颖晨,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他们明明不熟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听见他要走,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胸口发闷,对呀,她又有什么理由不让他走呢,原本两个人就没有什么交集,一切的发展不过是同学之间的情谊。
对,她没有理由让他留下,也没有任何立场让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