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曹操和许勇的关系,看似决裂,但私下两人都还连在一起,只是许勇不愿意见曹操,而曹操呢,也感觉有愧于许勇,不好意思见他,只能通过他人或者书信联系。
此时的下邳城,早已不复当初的情况,无数寺庙被许勇拆除,那些铜像则被他重新融化,铸造成钱币,那些僧侣和尼姑,都被强制还俗。
当然,许勇对于佛教并没有多大的偏见,只是那笮融做得太过分了,好好的一个下邳城,被他弄成了一个佛国,城内的百姓不事生产,每日只知道唱经颂佛,可那笮融却无半点慈悲之心,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任由治下盗贼四起,饿殍遍地,他还不断的纵兵劫掠,所劫到的钱粮,全部用来修筑寺庙佛像,办法会等。
许勇拆除寺庙,但也留下了几座,和一些真正的僧尼,毕竟,佛教之所以能够在中国古代传扬开来,甚至压过本土道教,实在是因为他的那套理论,有助于稳定人心,有助于统治阶级统治百姓。
而许勇刚平定徐州,很多百姓都担心他是曹操的部下,而如同曹操一般屠戮成性,曹操确实把徐州百姓吓得半死。
所以,许勇留下一部分佛教,并且把那套理论传播开来,稳定人心之后,许勇则不断限制佛教,不许他们拥有土地,并且限制信徒每次只能捐献一个铜板,而寺庙翻新,铸造佛像,都要经过郡县长官的同意和监督,每一座寺庙根据其大小,只能招募多少僧人等等。
下邳城内,如今已经是人声鼎沸,蔡琰带着面纱,许勇则不用,蔡琰带面纱只是为了遮住她的容颜,而百姓之中,认识许勇的人很少,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电视相机照片,真正见过许勇的又有多少呢。
当然,身边少不了护卫,典韦的相貌太过于突出,便没带他出来,许治还小,有侍女带着,留在府中。
难得出门的蔡琰一路上不复大才女的形象,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到处走走看看。
跟着许勇久了,知道许勇不重规矩,蔡琰也恢复了少女本性,毕竟,她如今还不到二十而已。
大汉朝的风气可不像后世那样保守,甚至因为天灾战乱,无论是朝廷还是诸侯,都是鼓励寡妇改嫁的,对于女人也没有太大的约束,自然,蔡琰的作态也吸引不了太多的眼光,当然,这也是她带了面纱的缘故,若是她解开面纱,恐怕少不了众人的围观,毕竟,美女无论在任何时代,都会吸引男人的眼光,而蔡琰,更是美女中的美女。
而许勇也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除了董卓之乱前几年,他为父亲守孝之外,他很少出门,毕竟,守孝期间,不能有任何的娱乐活动,而董卓之乱后,他一直忙着征战,即使回到了东郡,忙里偷闲的休息了一段时间,可他仍旧担心着各种问题。
直到如今,一切都稳定下来,虽然曹操出征张秀,可能会遇到危险,但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若是还救不了曹操,那他只能说是天意了,而且,曹昂已经成年,纵然曹操出了事情,有曹昂在,曹操的势力,也不会就此分崩离析。
当然,曹昂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不上曹操,肯定会影响如今的大好局势,面对即将到来的袁绍,恐怕也不会轻易获胜就是了。
但历史上的曹操能逃离,虽说有曹昂和典韦拼死相护的缘故,但如今曹操的亲卫,远远强于历史上的曹操亲卫,那么,没有了典韦和曹昂,曹操也应该不会因此死在宛城,况且,曹操身边还有许褚在。
所以,许勇难得的放松心情,牵着蔡琰的手,随她在城内闲逛。
他们从城北逛到城南,已经到了中午,便寻了个酒楼吃饭。
随着猪肉开始普及,以及各种烹饪技术流传开来,各种酒楼开始多了起来,尤其是兖州和徐州,在曹操和许勇的治理下,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手头也开始有些余钱,酒楼的生意不错。
许勇与蔡琰上了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几个小菜,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蔡琰感叹道:“夫君,妾身自幼年就随父亲四处奔波,去了很多地方,唯有在夫君的治理下,百姓过的,才叫日子啊。”
许勇把手伸过去,在蔡琰的脸上扭了一下,说道:“好不容易出来逛街,怎么老是想着过去,好好吃饭,尝一下这酒楼的美食,看一下有没有府内的厨子做的好吃。”
蔡琰琼鼻一动,不满的说道:“知道了,妾身不过是想感叹一下嘛!”
许勇笑道:“好好好,夫君错了还不行吗,琰儿,快尝尝酒菜。”
蔡琰取下面纱,夹了一筷菜放入口中,许勇也一样,细细咀嚼之后咽下。
许勇赞叹道:“果然是自古民间出人才,这些酒菜,已经胜过府内的厨子,看来,是我对他们太过于宽容,让那些人都有些懈怠了。”
蔡琰点头说道:“确实比家里的好吃,不过,比不上夫君做的。”
许勇笑道:“哈哈,你夫君哪里会做菜,不过是做些新鲜的菜式,然后加上是我亲手做的,你才觉得好吃罢了,真比起来,可是不及这些厨子。”
蔡琰说道:“那只是夫君没有把精力放在这上面,不然,夫君的厨艺肯定是天下第一,不过,幸好夫君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不然,也不会有这样的盛世出现。”
许勇笑了笑,没有说话,专心的吃着饭菜。
这时,酒楼外突然一阵喧哗,有人高呼道:“张神医来了,大家快去找他治病啊!”
许勇当下筷子,看向外面,皱眉说道:“张神医?徐州境内,有姓张又敢称为神医的人?”
蔡琰也疑惑道:“应该没有吧,当初治儿生病,夫君可是把徐州的名医都请过去,还把华先生也请来了,没有张姓的医师啊。”
许勇说道:“不止如此,按理来说,城内设有医馆,东西南北各有一个,官府也下令,除了药费,百姓去看病,分文不取,这所谓的张神医一出现,就有如此多的人去找他看病,这是为何?”
蔡琰摇头说道:“妾身也不知。”
这时,旁边一位刚上来人突然插嘴道:“贤伉俪并非徐州人氏吧,不然,不至于不知道张神医。”
许勇放眼看去,只见此人大约三十几岁,倒也算得上英俊,看穿着有些世家子弟的风范,只是满脸风霜,胡须也不怎么打理,有些杂乱。
许勇笑道:“先生请坐,不知先生贵姓?”
那中年男子也不客气,径直坐下,说道:“不敢当得公子先生之称,某本是河东人氏,姓方名靖,字仲言,家中薄有资产,方某上有兄长,下有弟弟,方某不喜俗物,只喜欢游历天下,看一看我大汉风采,如今来这徐州已经半年有余,故而对这徐州城内的大小事情都清楚一二。”
许勇说道:“如今这天下混乱不堪,盗匪遍地,先生能孤身一人游历,想必也是有本事的人,当得起这个称呼,敢问先生,这方神医是何方人物,为何深得这城内百姓追捧?”
方靖不答反说道:“公子,方某游历天下,可以说去过的地方很多,但是,无一能比得上徐州,听说兖州比之徐州更加热闹,方某下一个目的就是兖州了。
说起来,方某不喜俗物,唯好这口腹之欲,尤其是这家酒楼,据说老板乃是徐州牧府内的大厨,这饭菜当真美味,方某之所以停留此处半年有余,便是舍不得这里的美食。
可惜,这里价格不菲,方某虽然有几个朋友在城内,但也不能日日来这酒楼吃饭,唉,一想到离开徐州之后,或许再也遇不到这样的美食,真是让方某留恋不舍啊。”
许勇笑了笑,唤来小二,又点了几个招牌菜,说道:“先生请用,某家资还算可以,请先生吃一顿还是没问题的,话说以先生的本事,若是愿意投靠州牧或者为朝廷效力,也不至于连在酒楼吃饭的钱也没有。”
方靖笑道:“哈哈,多谢公子,方某就不客气了。”
说着,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那吃相,让蔡琰都忍不住皱眉。
许勇只是笑笑,搂着蔡琰不说话,那方靖吃了一会,才说道:“让公子笑话了,方某对于这美食,没有丝毫抵抗能力,我那些朋友劝过我很多次了,都改不了。”
许勇举起酒杯,小酌了一口,说道:“看先生的样子,游历天下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吧,尤其是在吃饭的时候。”
方靖一愣,当下筷子,说道:“看来公子也非普通世家子弟啊。”
蔡琰不解的问道:“夫君,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许勇揉着她的琼鼻,笑道:“方先生吃饭的样子,很像士卒们吃饭的模样,要知道,士卒出征,谁也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杀过来,所以,为了防备敌人,做什么都要快,尤其是吃饭,更是如此,只有吃得快了,才能吃得多,吃得饱,才有力气上阵杀敌,所以,但凡士卒,都养成了这样吃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