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勇闻言,说道:“也对,你却有欺军之罪,安军法当斩,只是,你破城有功,辜念你无有异心,便功过相抵吧!”
吕绮铃起身拜道:“多谢将军!”
许勇哈哈大笑道:“本将军以前只在书中闻有奇女子,为报恩而入沙场,今却在本将军麾下有此事发生,当真是大开眼界啊!”
众将皆啧啧称奇,目视吕绮铃,倒让这位征战沙场,杀人无算的奇女子面泛桃花,不知所措。
许勇见状,为她解围道:“好了,诸位皆是有身份之人,也都有家眷,何故盯着尚在闺中的女子?”
众将也才惊觉,各自转过头看望别处,略显尴尬。
许勇再次大笑,完毕,问道:“吕绮铃,我与你父乃是同辈,便唤你一声侄女吧,你今后有何打算?”
谁知吕绮铃竟然目视许勇,说道:“将军,您虽然与家父同辈,但又不曾长小女子多少,听闻您之弟许壮将军,与您的侄儿孙策将军以兄弟相称,您却不以为意,侄女之称,或为不妥!”
许勇一愣,问道:“那本将军该如何称呼你呢?”
吕绮铃脸色忽的一红,说道:“将军可以直呼小女子之名。”
“额……”许勇扶额,有些尴尬的避开了吕绮铃的目光,说道:“好,好吧,绮铃,你将来有何打算?”
吕绮铃说道:“绮铃自幼习武,不通女红,今将军既然不以绮铃欺军之罪,绮铃斗胆,敢请将军让绮铃继续在将军麾下效力,哪怕只是一小卒,绮铃亦心甘情愿,将军请放心,绮铃自问武艺不在诸位将军之下。”
许勇犹豫道:“本将军向来唯才是举,你纵为女子,本将军亦无偏见,只是古往今来,从未有女子为小卒也,想用你为将,只是军中俱是男儿,独有你一女子,又恐图生事端。”
吕绮铃说道:“绮铃可以女扮男装,若非受伤,亦无人知晓,求将军恩准!”
“这……”许勇有些犹豫,他来自后世,知道女子并不逊色于男儿,故而并无偏见,只是在这个时候,确实不便,于是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诸葛亮,诸葛瑾两兄弟初随许勇不久,不知道许勇的性情,但两人心如明镜,看到许勇似乎有意想要留下吕绮铃,故而在一旁不语。
至于夏侯渊,虽然有些不同意,毕竟自古以来,军中从无女子,只是他如今算是戴罪立功,而攻下章陵城,吕绮铃和王平居功至伟,若非他两人趁着众将再与关羽和霍峻纠缠的时候,率先入城,杀出了一条可以让士卒们进入城内的血路,恐怕还不能顺利的进入章陵城,擒下关羽。
故而他也无话可说,但他一旁的许褚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只听得他说道:“将军,自古以来,哪里有女子在军中的道理,须知士卒中皆有流言,言女子进入军中,战事不利,况且区区一女子,如何能够上阵杀敌?”
徐晃亦附声道:“将军,虽说吕娘子自幼随其父习武,但毕竟是女子,天生血气不足,冲锋陷阵,恐怕难以胜任,况且,军中全是男子,忽然多了一女子,且其又有如此美貌,恐生事端啊!”
一向唯许勇是从的典韦竟然也不想吕绮铃留下来,他直接说道:“将军,她毕竟是吕布的女儿,与我们有杀父之仇,不可不防啊!”
许勇敲打着桌子,他并非真的是一定要把吕绮铃留下来,只是心中有一种冲动,想看看能不能打造出一位三国花木兰,于是,他说道:“绮铃,非是本将军不想将你留下,只是众将皆不同意,本将军也是不好违了众意啊!”
吕绮铃倔强的说道:“将军,绮铃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人如小女子一般,上阵杀敌,但绮铃常听闻,将军所颁布的法令,前所未见,世人皆不知能否成功,然将军却说道:‘凡是总有第一次,若是每次都因为前所未有,便不可实行,那么今人如何能及古人?’
绮铃不敢言能胜古人,但刚才三位将军之言,绮铃听在心里,不妨与三位将军打个赌,若是绮铃侥幸得胜,那便请将军将绮铃收至麾下,哪怕只是一小卒,绮铃亦是不怨。
若是绮铃败于三位将军,那绮铃便自此卸甲回家,此生不复再言上阵杀敌之事,如何?”
许勇闻言,备感有趣,目视许褚三人,问道:“如何?”
许褚瞪着眼睛说道:“将军,末将岂可与一区区女子计较?若是伤了她,恐怕不美!”
徐晃赞同的点了点头,吕绮铃却笑道:“许褚将军,听闻您勇冠三军,多次救曹司空为绝境之中,宛城一战,身负十数创而不倒,许将军曾赞您为虎痴,称为虎侯,绮铃深感佩服。
只恨自己是女儿身,不能与虎侯一决高下,然今日既然有此机会,还请虎侯赐教,若是绮铃不幸伤于虎侯之手,绝无半点怨言。”
吕绮铃说完,见许褚不答话,知道他不想与自己动手,于是便激将道:“莫非虎侯担心败于小女子之手,无言面对三军?
不若我们寻个偏僻之地,只寻将军见证如何?”
许褚闻言,大怒道:“好!本将本不想与你一般见识,但你如此逼本将,那便休怪本将无情!”
许褚说完,对许勇拜道:“将军,请让末将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许勇有些担心,许褚乃当世顶尖武将,单论武勇,能与他匹敌者,不过两手之数,吕绮铃虽然是吕布的女儿,但毕竟是女子,力气总不及许褚,再加上年纪轻轻,经验也不及许褚,万一被许褚伤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不由得有些犹豫。
吕绮铃却说道:“请将军成全,绮铃愿与许褚将军比试一场!”
许勇见此,只能答应,问道:“那么你们是比试步战还是骑战?”
吕绮铃说道:“听闻许褚将军更善步战,绮铃不欲攻其之短,便步战如何?”
许褚满不在乎的道:“都行,十合之内,若是不让你认输,本将从此卸甲归田,不问世事!”
许勇笑道:“仲康,此言过矣,胜负从来难料,岂能因为小小比试而自绝后事?
既然是步战,那便在府衙后院吧,魏延,你让后院的士卒都退下吧!”
魏延点头,领命而去,许勇忽而问道:“绮铃啊,先前好像说过你受了伤,若是不便,那比试可以延后!”
吕绮铃说道:“多谢将军关心,区区小伤,不影响此次比试。”
这时许褚也想起来吕绮铃受伤的事,当即有些后悔,欺负一个小姑娘就算了,还是受伤的,这就算胜了也没什么脸面啊。
于是他有些休恼的说道:“你受了伤,那便按照先前说的,十合之内,你不认输,或者不败,本将就认输,不再管此事。”
吕绮铃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没过一会,魏延前来复命,众人便来到后院,寻了一出空地,众将围成一圈,许褚和吕绮铃站在中间。
吕绮铃一脸严肃,只见她对着许褚握拳拜道:“许褚将军,绮铃得罪了,请拔剑!”
说着,她拔出佩剑,横在胸前,许褚虽然不觉得吕绮铃会敌得过自己,但既然是比试,他亦不会大意,他抽出佩刀,握在手上。
众人看着场内,却神色各异,只见两人,身材差距过大,许褚身材魁梧,可谓众将之首,好似后世岛国的相扑手,但却全是肌肉,无有臃肿的感觉。
而吕绮铃呢,甚至不到许褚的一半,但当他拔剑在手,却自有一股气质,恍惚间,许勇却感觉吕布又站在自己身前。
对此感受最大的是许褚,他当初真正的与吕布交过手,之所以能撑下来,全凭一股血勇,但那种随时死亡的感觉,却一直无法忘怀,今日,他却从一个女子身上又感觉到了。
只见他面色变得沉重,微微躬起身子,而后,他猛的大吼一声,率先出手,一刀劈向吕绮铃。
许褚的吼声,当真犹如猛虎下山时的怒吼,摄人心魄,众将都为之一愣,眼见许褚已经奔到吕绮铃身前,而吕绮铃却一动不动,众将想救却不及,只能暗暗感叹,一奇女子即将香消玉损。
“镪~”沙尘四起,待众人看过去,只见吕绮铃在许褚即将劈到自己头上之时,终于挡住了许褚的刀。
只见她咬紧牙关,一缕青丝飘落,她没有小看许褚,但真的与许褚对阵,才感觉许褚的恐怖,尤其是那一声吼,让她感觉自己已经被一头恶虎盯上,让她全身一震,直到许褚扑到她身前,才反应过来,勉强挡住了许褚的刀,但她力气又怎及许褚,那一刹那,她感觉手臂似乎被震碎,几乎感觉不到存在。
但她亦是性格坚毅之人,否则也不可能混入军中,她咬紧牙关,挡住许褚的刀,趁许褚愣住之时,一个矮身,从许褚手下窜出,来到许褚背后,但她却也没有进攻许褚,只因此时,她的手臂传来阵阵剧痛,虎口裂开,几乎拿不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