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许勇告别父母,带着牛猛和许壮前往濮阳,许父母知道他与田恒要结拜的事,加上也要准备些年货,所以自然不会阻拦。
许壮则是死缠烂打要跟着许勇,许勇无奈,但本也打算让许壮多见见世面,所以就带上他。
一路快马,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到了濮阳,但许勇没有直接去见田恒,而且找到了褚风等人,一翻交代之后,众人各自离开,许勇才前往田府。
见到许勇,田恒十分高兴,一翻招待之后,已经到了晚上,两人来到书房,许勇对田恒说道:“兄长,自分别之后,我一直在思考如何面对段氏和县令,我认为,单凭我过去的名声,不足以让那段氏忌惮。所以,要想解决田氏的危机,必须要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让他们见识我们的实力,才能暂时打消他们的念头。”
田恒皱了皱眉头,说道:“阿勇,这办法我也想过,但若是杀了那县令和段氏族人,只怕我田氏顷刻间会被朝廷镇压,毕竟,那段氏背后可是当今陛下最信任的宦官之一。
而且,那县令暂且不提,他不过是那段氏的走狗罢了,可那段氏,家仆门客过万,其中不凡武艺高强的人,如何才能杀得了他们?”
许勇笑道:“想要覆灭段氏,确实有些痴心妄想,但是兄长,你要的只是要保住田氏,而不是铲除段氏,不是吗?”
田恒想了下,恍然说道:“对啊,没错,只要暂时让那段氏忌惮,不敢对我田氏下手,给我一段时间,我舍弃大量钱财,招募乡勇组成护卫,到时候那段氏想要对付我,也要好好考虑,不过,如何才能让那段氏短时间内不对我田氏下手呢?阿勇,你可知道,最多年后,那段氏一定会对我田氏下手的。”
许勇说道:“兄长放心,无论如何,我定会让那段氏三年之内不敢对田氏下手,而三年之后,无论是我,还是兄长你,再不用担心段氏。”
田恒问道:“计将安出?”
田恒说道:“兄长只需准备一些刀剑和酒水,再在城外给我一个落脚的地方,三日之后,自见分晓,至于详情,我就不告诉你了,而且这三天,我也不会再来找你。”
田恒说道:“好,城外数里外,有我田氏的庄子,足以容纳数百人,武器粮食我会让人送到那里。阿勇,一切小心,我在家中设宴,等你归来,不醉不休。”
许勇哈哈一笑:“好,到时定与兄长一醉方休。”
两人击掌大笑,随后,许勇带着许壮连夜出了城,前往田恒所说的庄子。
次日,许勇再度前往濮阳,告诉冯力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后,又离开了。下午,牛猛等人陆陆续续的过来,每个人都带着十几个人,到了第二天,竟聚集了三四百人。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当初许勇在洛阳时跟随他的人,也有一些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知道他在召集人手时慕名而来的游侠。
三四百人距离在一起,若是被朝廷知道,只怕一个聚众谋反的罪名就套了过来,派大军讨伐,可惜濮阳县令只顾着捞钱,濮阳县的守卫大多都是老弱病残,如果许勇想,凭借这几百人,出其不意都能强攻下濮阳县城,当然估计守不住,因为一旦那些如同段氏一样的家族反应过来,一日之内就能组成数万人的军队,把许勇等人杀个片甲不留。
当然,许勇也没想过现在就造反,要造反怎么也要等到董卓之乱的时候,汉室威仪扫地,诸侯并起之时。而且,如今的许勇,也不再打算自己起兵造反,而是如同司马家族一样,先投靠一方诸侯,坐等时机。
不过,之所以召集这些人,是许勇知道,若是只对付县令,凭借自己和牛猛,褚风等人就够了,可是那段氏却非易于之辈,如田恒所说,门客家仆过万,若是不展露一些力量,怎会让他忌惮?
这些人,大多都值得许勇信任,毕竟他们基本上都是游侠,或者如冯力一般为报恩的,根本不怕得罪县令和段氏,相反,大多都是跃跃欲试,因为,若是能成功,他们的名字必定能传遍濮阳周围,甚至整个东郡,而他们愿意成为游侠,不就是为了名声吗?
所以,当许勇将此事告诉他们之后,没有一人退缩,甚至纷纷请战,恨不得现在就杀入段府。
但许勇自有打算,安抚了他们之后,分发了武器钱粮,选出十个武勇而又熟悉的亲信,加上他和许壮,共十二人先前往濮阳,剩下的人一份为二,一部分由牛猛带领,分散着进入城内,另一部分则由褚风带领,徘徊在濮阳城外,随时准备接应。
许勇一行十二人来到城门出,因为年关将至,进城的人很多,而县令又命人收入城税,此时城门处排着四条长长的队伍,只留了中间一个空位,给一些世家子弟和乡绅贵族。
若是平时,许勇不介意多等,但现在许勇有事在身,哪里回去排队,直接纵马从中间过去。
几个守门士卒见有人闯城门,急忙上前,拦住了许勇一行,手握刀柄,却没有把刀拔出来,喝道:“什么人!”
许勇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两个士卒,正想开口,本来坐在边上收钱的一个中年士卒跑了过来,躬着身子对许勇行了一礼,说道:“刘七见过许君,许君可是要入城,请。”说着,推开那两个年轻士卒,让出路来。
许勇看着这个自称刘七的人,说道:“你认得许某?”
刘七低着头,用衣袖擦了擦头上流出的汗水,说道:“有幸见过许君。”
许勇见这刘七那么害怕自己的样子,有些好奇,仔细想了想,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巡逻的士卒之一,对吧,怎么来这守城门了。”
刘七不敢抬头,诺诺道:“正是。”脸上的汗水留得更多了。
许勇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往城里去了。
等看不到许勇等人的身影,那刘七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其中一个士卒问道:“刘叔,那是谁家子弟,把你吓成这样。”
刘七拍了一下那小子的头,说道:“是谁,濮阳猛虎,知道不?若是你看到他浑身是血,满脸狰狞的样子,怕是你会尿裤子。”
那士卒惊讶道:“什么!他就是传说中的濮阳猛虎,不是说他状如恶鬼,生食人肉,膀大腰圆,手臂上能跑马吗?怎么这么清秀?叔,你别认错了吧?”
刘七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说道:“呸!你叔我会认错?告诉你,他化成灰我都认得,那天,我和几位兄弟一起巡视城内,正好看到他追着几十个人,一刀一个,当时那场面,直接把我们五个人吓坏了,后来他看到我们,提着还在滴血的刀,向我们走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印,尤其是他的脸上,全是血,他走到离我们不过一两丈的地方,冲着我们笑,那笑容,到现在,想起来还让我感到害怕。”
说着,刘七不禁打了个冷颤,声音也变的小了许多,还往城内看了一眼,好像害怕许勇突然再出现似的。
他继续说道:“那天之后,我们几个再也不敢在夜间巡逻了,最后更是换了地方,比如守城门,虽然累点,可只要擦亮眼睛,不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总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话说许勇这边,入城之后,便放缓了速度,毕竟牛猛等人还未进城。许壮在许勇身边问道:“哥,怎么感觉那守城的很怕你啊?”
许勇笑着说道:“没什么。”
许壮说道:“哥,跟我说说嘛,他为什么那么怕你。”
一旁的李小说道:“大壮,我来告诉你,嘿嘿,当初这濮阳县中有几个家族看上了阿勇的酒方,就派了近百人来抢,结果被阿勇杀了个屁滚尿流,然后被他们看到了,那几个家伙,巡逻的时候刚好看到,然后一个个被吓得尿了裤子,没人敢上来抓阿勇。那几户人家也是害怕,连官也不敢报,最后不了了之,但此事传了出去,阿勇就被人们称为濮阳猛虎。”
许壮闻言,惊叹道:“哥哥真厉害。”
许勇无奈,说道:“哪有那么夸张,不过是五六十人,而且,并不是我一个人在,阿小,牛叔他们都在,只是那时我喝了不少酒,气愤之下杀出了巷子,刚好被看到了而已。传来传去,就变成了我一个人杀上百人了,莫说上百人,单是几十个人,你哥我就是三头六臂,也要饮恨当场了。”
李小。陈山在一旁哈哈大笑,许壮也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不过哥哥还是很厉害啊,我看那家伙一直在擦汗,要是哥哥再待一会,他怕是都要跪下来了。”
许勇笑了笑,前世今生,自己都还没遇到这种事,但那一刻,自己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