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勇一行十二人来到府衙,府衙外停满了马车和许多抬着东西的仆役,在几个士卒的指挥下不断的往偏门走去。
许勇有些感慨,当今皇帝卖官鬻爵,治下的官员收取贿赂也变得光明正大,那县令甚至直接就让人把礼物送到这县衙内,然后在县衙办公的地方设宴款待那些士族豪强,全然不顾治下百姓死活。
许勇一行十二人骑着马停在县衙门口,自然引起了守卫的注意,有一个士卒走上前来,躬身问道:“几位壮士可是来给县君拜年来了?”
许勇也没下马,直接说道:“正是,某家许勇,代兄长来给县君拜年,还请前往禀告。”
谁知那士卒一听到许勇的名字,猛的一抬头,看到许勇的样子,竟好像被下了一跳,退后两步,才哆嗦道:“原,原来是许,许君,小,小人这就去禀告,请,请许君稍等。”
说完,转身往县衙内跑去,在门口是还被门槛跘了一下,差点摔倒。
李小笑道:“咦,这人莫非也是那日的巡街士卒之一?”
许勇没有笑,反而有些严肃道:“可能,做好准备,本想先见到县令再动手,这下可能要先动手了。”
众人闻言,皆把手放在刀柄上,凝神准备。
过了一会,从县衙内走出几个人,为首一人大约四十来岁,面貌和善,只见他走到门前,看着许勇说道:“你就是那什么濮阳猛虎许勇,嘿,老夫还以为是个青面獠牙,身高九尺的汉子呢,没想到竟然是个稚子而已,看来传言你连杀几百人也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县君说了,他正忙着招待士族豪强,没空理你们这些黔首百姓,放下礼物,滚吧!”
众人闻言大怒,许壮更是满脸通红,喝道:“老匹夫,竟敢骂我兄长,拿命来。”说着,拔刀就要冲上去。
那人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顿时感觉有些羞怒,指着许壮说道:“你个小婢养的竖子,竟敢骂老夫,看老夫不把你下了大狱,来人。”
一声呼喝,顿时从府衙内跑出来几队士卒,持刀指着许勇等人,李小等人亦拔刀以对。
许勇拦下了暴怒的许壮,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毕露,但见他翻身下马,握着挂在腰间的刀柄,笑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那人此时已经退到几个士卒背后,见许勇下马,以为他是害怕了,于是推开护卫,傲然说道:“老夫乃是县君的管家,小子,你可以唤老夫一声大人,老夫高兴,可以放你一跳生路,不然,尔等持刀围攻县衙,都要被弃市,尔等家人亦要连坐。”
许勇微微一笑,慢慢走向钱管家,其实心里已经怒气冲天,这钱姓管家先是骂许壮是时侮辱了许母,而汉代大人不是对当官的尊称的,是代指父母,许勇最恨的就是有辱骂自己的父母的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只听他缓缓的说道:“原来是钱管家,我兄长所要送的礼物虽然贵重,但某却觉得有些单薄,怕有辱县君,但现在,正好,多了一件礼物,想必定会让县君满意。”
那钱管家尚不知许勇已经杀机毕露,怒道:“哼,小子不识好歹,真以为老夫想做你家大人?不过一群粗鄙下贱之人,速速把礼物交出来,然后束…”
话还未说完,许勇已经猛扑过来,说话间两人相距不过几步,只听“锵”的一声,那钱管家已经被许勇勇刀背拍晕过去。而后,李小等人揉身而上,犹如虎入羊群,几个呼吸,便将所有士卒砍翻在地。
别看这些士卒有二十来人,但李小等人本就是濮阳游侠中的翘楚,而那管家又因为许勇的原因,没做什么准备,那些士卒也没想到许勇等人真的敢动手杀人,以有心算无心,不过片刻功夫就结束了战斗。
县衙外顿时一片狼藉,那些下人仆役纷纷抱头鼠窜,许勇没有理会这些人,把刀插回刀鞘,抓着那钱管家胸口的衣服,把他提起来,往县衙内走去,任由那钱管家的腿拖在地上。
李小等人紧紧跟随,许勇看了许壮一眼,担心他会害怕,毕竟他才十岁,而且应该是第一次杀人。但没想到却见到许壮不仅没有害怕,反而面色通红,眼睛睁得大大的,鼻孔喘着粗气,显得极为激动。许勇见此,眉头一皱,没想到许壮不仅不害怕,反而那么兴奋,甚至盯着那些见许勇等人浑身是血,来者不善而逃走的下人,握紧了刀,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许勇内心一叹:阿壮如此嗜杀,不知是福还是祸,日后要多注意了。
县衙虽大,但从门口到大厅的距离并不远,那县令和一众宾客正在饮酒作乐,显然,那些逃跑的仆役知道许勇等人的目的是大厅,但竟然无人前来告信,许勇舒了一口气,虽说距离较短,而且早已经吩咐牛猛带人把县衙的所有出口围住,但若是这县令藏起来,也要费一番功夫。
大厅之内,一众世家家主正在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歌舞,许勇等人闯了进来,犹如猛虎进去羊群,一股彪悍之气爆发出来,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些乐师和舞女,一个个尖叫着四处逃窜,随后那些宾客也一样,哪里还有刚才喝酒赏舞那种文雅的贵族风度。
那县令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平时享受得太久,完全没有警惕性,竟然问道:“尔等是何人,为何扰乱本县宴会?”
许勇摇头失笑,打量着这位濮阳县令,这算是许勇第一次见到他,只见他一张国字脸,嘴上八字胡,颌下长须,好一副威严的样子,可惜常年享乐,以致身体有些臃肿。
听到县令的问话,许勇倒没有冲上去,此行主要是以威胁为主,不到迫不得已,许勇不想杀了他,毕竟县令是一县最高长官,若是杀了他,许勇等人也只能亡命天涯,这是许勇最不想看到的。
当下他放开钱管家,对着县令握拳拜道:“许勇拜见县君,打扰了县君雅兴,还望恕罪。”
那县令见此,当即说道:“哼,惊扰了本县的宾客,还想要本县恕罪,妄想!来人,给我拿下。”
但此时大厅之内,除了一众瑟瑟发抖的人,哪里还有护卫?
许勇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县令竟然蠢到这种地步,便直接说道:“县君,许勇奉兄长之命,特来给县君送礼。”
那县令见没有护卫前来,终于反应过来,有些害怕的说道:“你,你家兄长是何人?这,这礼物又在何处!”
许勇走到县令面前,一把拔出佩刀,那县令吓了一跳,瘫坐在座位上,颤抖的说道:“这,这位壮,壮士,要,要做什么。”
许勇一刀斩下,那县令面前的桌子顿时一分为二,酒菜撒了一地,而那县令,早已经吓得尿了裤子,面如土色。
许勇再次摇头,说道:“县君,我家兄长,田氏田恒,偶得宝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不敢占有,特献给县君。”
说着,把手中刀扔到县令身边,问道:“县君可曾满意?”
那县令岂敢说不,连连说道:“满意,满意。”
许勇嘴角一翘,说道:“县君满意就好,希望县君把此宝刀日日配带,否则…。”
县令点头说道:“本县。哦,不,我我知道,日后,我不在找田氏麻烦。”
许勇点了点头,这县令还算是聪明了一点。当下来到那钱管家身边,那钱管家不知道醒没醒,躺在哪里一动不动,许勇揣了他两脚,亦没有反应,便把许壮的刀拿在手上,说道:“县君,许某觉得兄长的礼物太过单薄,正好,来县衙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件宝物,特献给县君。”说完,手起刀落,那钱管家的头就被他斩下,而后一脚踢到县令身边,那县令更是害怕。
许勇等人转身离开,看也不看厅内。等许勇等人的身影不见,那县令才颤巍巍的站起来,却不防许勇的声音传了过来:“县君莫忘了方才的话,否则纵然你逃到天涯海角,许勇亦会让你如同那桌案和管家一样。”顿时让他再次瘫倒在地上,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众人出了县衙,县衙外不复之前热闹的样子,只有几具尸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许壮哈哈大笑道:“哥,那县令还是一县之长呢,没想到竟然如此脓包,居然被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哈!”
许勇也笑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不过,阿壮啊,这天下卧虎藏龙不可因为这县令而小觑天下人,知道吗?”
许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激动的说道:“哥,你太威风了,以后,我也一定要像你这样。”
许勇揉了揉许壮的脑袋,说道:“好了,接下了就是段氏了,那段氏可不比这县令,等下小心一点,千万别冲动。”
然后,对李小说道:“李小,你去告诉牛叔,让他带人先去段府门口等我,我随后就来,莫要冲动,一切等我来了再说。”
李小握拳拜道:“喏。”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