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病房的窗帘,我见到了许久未见温暖宜人的阳光,似乎一下子我就像是浴火重生一般。
雒雨菲刚刚打开门就对我说:“雪儿,你起来啦。”
“嗯,你去买早点了吗?”
“对啊,不过现在可不能吃,你现在需要先去检查回来以后才能吃。”
雒雨菲将买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之后,过来牵着我的手说道:“走吧,我们去检查,对了,你现在不是生理期吧?”
“不是啊。”
“不是就好,做妇科检查要避开生理期的。”
随后,我穿着病号服跟在她的旁边,先是去了化验室进行抽血化验,而后到了B超室被医生在肚子上涂上黏糊糊的东西检查了一番,再然后又被她带去找她妈妈的老同学,那位姓雷的女医师,同时她也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是她亲自给我做了各项妇科检查。
“雷阿姨,梦雪她没事吧?”
我和雷医师从检查室出来后,看到雒雨菲拿着我的化验单和B超报告单,步伐轻快地走过来。
雷医师回应道:“目前看来没什么大碍,要等到妇科体检报告单出来再下结论,你们来我办公室吧。”
在雷医师的办公室里,看着她一脸严肃地查阅着两张单子的内容,搞得我也开始紧张起来。
“叶梦雪,你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加班,而且饮食还特别不规律。”
我顿时愣了一下,向雷医师回答道:“是的,最近有些忙碌,也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很少能按时吃饭。”
“你是一个人在这边生活吗?”
“嗯。”我点了点头。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毕了业也不愿意回到家里人身边,一个人背井离乡孤苦伶仃的,也没有人能够嘘寒问暖,心里有什么委屈都要自己咽进肚子里,虽说这里的机会多,但是竞争力也同样很多啊,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放弃这边的工作,去一个离家近点的地方呢?能够在家人的身边不是更好吗?如果雒雨菲不是恰好回来,你这次生病可能都没人照顾了。”
“我……”
此时的我说不出话来,坐在我身边的雒雨菲对我说道:“对啊,雷阿姨说的很对啊,你一个人在这边辛辛苦苦工作赚钱,不光要买吃的买穿的,而且还要付房租,累了连能照顾自己的人也没有。”
之后我吞吞吐吐地说:“我……会考虑的……”
“雷阿姨,小雪她的身体没有问题了吧?”雒雨菲向着雷副院长问道。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她的烧已经退了,就是因为饮食不规律造成的肠胃炎,我给她开的药记得按时吃,还有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
说完,雷医师就把她刚刚看过的单子递了回来,看着单子上面的各项检查都比较正常,我的心情也算是平缓了许多。
雷医师笑了笑,说道:“药我已经开好了,你们直接去药房取药就行,叶梦雪也可以出院了。”
雒雨菲这时也牵起了我的手,她说道:“雷阿姨,那我们就先走了,对了,我这次回来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妈。”
“我就知道你是偷偷跑回来的,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
祁彻要见的雒先生的住处并不在立海市的市中心,而是邻近大海的宁静小镇里,这里的建筑全都只有两三层楼的高度,因为靠近海岸,空气也是清爽宜人的。
水壶里的水终于被煮沸了,当雒先生把沸水倒入茶壶的时候,仿佛云雾一般的蒸汽浮动着在祁彻的面前,雒先生熟练地将泡好的茶水倒入茶漏,接着用茶筷挟来两个茶杯,把茶漏中沥过茶叶的茶水倒入两个茶杯中。
“来,品一品我泡的茶。”
雒先生将其中一个茶杯推到祁彻身前,祁彻轻轻将茶杯拿起,慢慢喝进一小口茶水。
“怎么样?”雒先生问道。
祁彻细细品了一下,再将茶水咽下,他回答道:“口感很润,能有这样值得回味的茶香,沏茶人也很重要。”
“哈哈。”雒先生很是高兴,接着他拿来项佬所赠与的字画卷轴,打开一看,字画上面是用毛笔写地一个大大的“鸟”字。“看样子,这是他最后一次给我送画了。”
祁彻不解地问:“项佬之前也送过您字画吗?”
雒先生叹了声气,他说道:“是啊,加上这幅字画,他一共送给我了七幅,连起来就是——你我本是同林鸟。”
“从这句话来看,您和项佬的关系一定很不一般吧?”
“是啊,刚到七十年代的时候,我就到农村成了下乡知青,在那我结实了项佬。七十年代末终于各自回到了家乡,之后又恰逢改革开放初期的大浪潮,我和他分别去了深圳厦门开始下海经商,好像那个时候的有志青年下海经商,就和现在的年轻人创业差不多吧,再次见到他我们成了刀剑相向的对手,我看着他把公司做大,又以一家中国公司的身份到美国纽约上市,我为他高兴同时也很嫉妒他。最后他把我的公司收购,他也给我很大一部分股权,成了项氏集团董事会的一员,那时起我拿着公司的钱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完全不管公司的事务,40多岁我就退休了,如今他也退到二线当起退休员工,每年还给我送一幅字画,直到现在这已经是第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