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的云,千般姿态,万般缤纷。浮华惊艳了时光后,终不过是抓握不住,指缝间悄然溜走的风。
过眼云烟下,究竟容纳了多少罪孽。糊涂的一笔混账,谁人又能算的通明。
可叹变幻莫测的天气,做得了狱卒掌控囚徒的尺夺。
囚徒亦能随心所欲操控,要狱卒变成他们的玩物。
“你好呀!”我好像听到了什么。
有一个声音,穿透云层。落进我的耳朵里。
“嗯?谁!谁在那儿?”环顾四周,云岛上一切如故。
肯定有什么人躲在角落里偷偷的观察我。
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
我手心微握,捏出一把冰刃。听声辩位,随即准备出击。
“别……是我。”他求饶道。
这个声音!好生熟悉。
璧珀是狐帝,说话提着一口气。声线妖里妖气,往上飘的。
莫非是云决?
“我是云觅。”他高声回我道。
“不是吧!你小子捣什么乱呢,不好好在家享清福,跑到天牢干嘛?看我笑话啊!”
“可别提了,我现在跟你是邻居,也关着呢!”云觅抱怨的,可算找到倾诉对象了。
“你可是太子爷,谁能关的了你啊!”换谁都不信,好吧。
他们回宫复命,得不到赏赐,也没理由关人吧!
白骨公子那么大的大寨,够忙活好一阵的啦!哪个会有功夫分神,和他较真。
“我没骗你!”他无力的辩解,越说越叫人起疑。
“这么说,云熙也在?”我故意逗他说。赶巧,我还有话要问他呢。
“他是将功抵过,发配去归墟之国,和叛乱的鲛人,开战去了。”云觅忙回我说,“就知道你要问我三哥。他很好!最能打的,就数他了。不会有危险的。你大可放心。静待他凯旋。”
“要死不死,谁管他!怎么回事,不对啊。你们回来,还要受罚?不是应该立功吗?”云觅的说法,和我的预计相差的太远。
“可别提了,三哥只字未提大寨。而且你准想不到,咱们领回来的是一个四叔。”云觅唉声叹气,士气很是低落。
“等会儿,四叔?”好端端,哪里又冒出一个四叔。
“对呀,四叔。这个四叔啊,这会儿没准正享乐呢!”云觅不甘的腔调,跟谁硬抢了他逍遥日子似的。
“享乐?”好嘛,真带回来个祖宗。直接给供上了。
“你忘了,那个鱼什么的。他居然是皇爷爷的第四个儿子。那不就是我四叔吗?”云觅愤愤的道,“爷爷也真够能造的。那么大年纪,还给我们添了个四叔。”
云决,云渊,云熙,云觅,都是云字辈的呀!云鳞?
天界的神位,都是按照规制,既定好的,不容修改。
死鱼头的大号,叫云鳞。这么说来,他是云字辈的。
云字辈里,云觅年纪最轻。是哥是叔,他都矮人一截。可他是太子啊,君臣之别,他当然无所谓啦!
不过真的不是私生子,被挂名当作弟弟养?
天哪,又来一桩无头官司。花枝呀,你这复杂的交际圈……别不是睡乱了,辈分也乱了吧!
“你是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光听声,也不能确定真是云觅,“你怎么看到我的,你知道我会来啊?”
“师姐,别闹了。你走进来的时候,我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的呢!”云觅回到,“几天前,就有人在打点铺路。我猜是为了你,结果还真是!”
“这么厉害啊,那是谁在铺路打点,你可知?”你个兔崽子,给关起来了,还那么爱管闲事。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这么个理。上面的视野,的确看的很远。他好像说了上面?
我不由的抬起头来。一朵白白的小云,悠游悠哉的正好对着我。
哼!我压着火气,脚下的云头,敏捷的爆发出一声雷闪。
云下,见怪不怪的狱卒们,推着牌九,喝着烧酒。划拳耍钱的节奏,一点也没耽误。
“师姐,你别急啊!”云觅服软讨饶,“他们说,你来找溶月的。寻仇的,不会是报恩吧?”
“报你的头,不想活了。你还知道多少?”我大喝道,“你说我现在打你一顿,下面的会不会看见?”
“师姐,我的好师姐,师出同门的,何必呢!”云觅该撒娇了,“这个溶月嘛,我还是了解一二的!”
“别废话,快说!”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是是是。”云觅卖弄道,“黄字号里的,都是些什么人。想来师姐,也该有所耳闻。确切消息,这个溶月,和师姐你一样。来自凰族!”
“凰族?”哪里又跑出一个凰族?师父不是说,我是最后一只了吗?该死的,他这话我也信。师父十句话里,九句话掺假,没想到最后一句,也是个扣。防不胜防的师父,你能不能给徒弟,交代个实底。
璧珀亲自出手。费心费力的,绝不可能是由于她是凰族,而要我来叙旧,聊家常的。此中必有隐情。
倘若这个溶月,真有啥不可告人之处,何不编入玄字号天牢,秘密处决。非拿出来,摆在黄字号里,掩耳盗铃呢?
“黄字号里的囚徒,都是不用过审,直接处决的!”云觅道,“我父君荣登天帝时,与她一道来的魔族人,都被杀了。只有她,一直存活至今!”
一道来的魔族人,“这么说,还有其他人?”楚江王一役,果然有人被带入了天牢。
“对呀!有名有姓的。都建档立案,编入名册了的!”云觅肯定道,“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在天牢这么有名!”
“她是不是,握有什么人的把柄。你爹才会放过她的?”我询问道,“放进玄字号,不就好了嘛!”
“师姐,你是不是不知道呀!”云觅反问我道,“凤凰是可以重生的不死鸟。杀不杀的,这个没啥意义吧!”
“啊……我当然知道!”该死的,我怎么会蠢到问这个。
云觅见我突然不说话了,意识到危险的讯息,“那个师姐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私事,需要立刻马上去处理一下。别的嘛,没办法,你住几天,就会明白的!”
云觅的小云彩,灰溜溜的跑开了。
见他极速逃离,我恍然大悟,闹了半天,还有这种模式。
如此一来,我只需要,在众多的云里,找到属于溶月的,就可以了嘛!
这个璧珀,还搭桥铺路呢!到头来,和云熙的玉牌一个道理。哪个好使,谁都知道。费那么大的劲,干嘛!
不多时,一朵浮云,又飘了过来。
我张开嘴,正想打听。
那云里,嘻嘻嗦嗦,一阵娇喘。
听的我是面红耳热,害臊的不知所措。慌不择路的回避之下,差点从天上掉下来。
原来这个天牢,还有这种服务。是我孤陋寡闻啦!
我再侧耳听听旁边的声音。
有聊男宠的,有唱小曲儿。赌场的那一套,这里一样不缺。
茶楼聊天都没这里刺激!
我算是明白,云觅那些有的没的,是从哪里弄来的啦!
你根本不用打听,不张开耳朵,都能听到他们吹牛的花哨声。
你想知道的,他们都能提供给你。
我这是来了一个什么热闹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