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是个采药的好时候。澈影一大清早就背着竹筐同山楂一起去为牛叔采药。山楂说霖浮山很少有人进入,所以这里的药材是最齐全的,同时也都是些上品。
“丫头姐,丫头姐,”澈影身后传来山楂的声音。澈影回头一看,见山楂正向自己跑来,“真是的,走这么快,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我的嘛!”山楂可爱的小脸上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澈影看着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是难得她还有一颗这么纯真的心灵。澈影环视四周,只有密密麻麻的竹子,似乎这里永远也迈不出去。
或许没有亲身经历是对痛苦最好的解脱吧!哪怕是要承担前人的苦楚。
澈影与山楂在山中转了许久,不过却还有一种叫“化灵芝”的草药没有找到。化灵芝,顾名思义,是一种与灵芝很像的植物,但它却是种剧毒的草药,常被苗人用来驱赶妖邪毒物,也是拜月教特制毒药“月幻”的原料之一。相传化灵芝与苗疆独有的一种海棠融合产生麻醉效果,使人产生幻觉,苗人常用这种方法来减轻病人的痛苦,但也有极大的危害,所一般不到紧要关头,大家都不会用这种药。
午时马上就要到了,澈影和山楂依旧没有找到化灵芝。这可把山楂急坏了,在原处不停地走来走去。
“我记得这里有一株化灵芝的,怎么今天就不见了?”山楂不停地说,“那牛叔可怎么办呀?”
“别急,再想想,是不是位置你记错了?”澈影安慰道。
山楂也冷静了下来,过了许久,她很坚定地说:“没有错,就是这里。昨天还看见有的。”
澈影思索着:“难道会有人抢先一步?”她自言自语道,转而又问山楂:“这山上一定是一个采药人也不会来吗?”
山楂点点头:“当然啦,虽说霖浮山草药多而且质地好,但是山中有不少的稀有恶性的植物,谁会冒着生命危险进来?““比如,食人花?”澈影讲到这还是有些胆颤,那天亲眼目睹食人花的风貌还真是可以让人,永世难忘!
“会是谁呢?”山楂低头自语道。
澈影在四周转了转,希望能找到些线索,可是她转了好几圈,这里除了草就是竹子。
难道真的还有人可以进入霖浮山而避开那些食人花?
正当澈影百思不得其解时,山楂突然大声叫了起来:“丫头姐,快看这是什么?”她的语气中竟带有些许的惊喜。澈影走过去一看,是一块采药人常带的布,但看这个形状,似乎是被树枝缠绕而撕破的。
祥泉!布上用苗疆的繁文写着这两个字。澈影看不懂,但听山楂说,这应该会是一家叫祥泉的药铺的东西。山楂告诉澈影,化灵芝是一种几十年才能长出的草药,所以并不是很多,牛叔的药要用化灵芝做引子,利用化灵芝的毒性打通经脉以达到以毒攻毒的效果,再由其他药物药性治疗,如果缺少了化灵芝,牛叔就有可能毒发身亡。
“我去看看这个祥泉药铺,”澈影对山楂说,“你先带着这些药回去。”
山楂会意地点点头:“丫头姐,早点回来呀。”说完,山楂背着竹筐下山去了。路上她不时地回头,似乎有点担心,知道竹林淹没了她的身影。
澈影捏着那块布。祥泉!一种预感突然产生,澈影感到这块布背后一定有着什么秘密。
澈影来到南边的集市。祥泉药铺应该会在这。此时一个手提菜篮的大妈向澈影迎面走来,澈影拦住了她:“大妈,你知道祥泉药铺在哪里吗?”那位大妈原本是兴高采烈的,但听见祥泉药铺后脸色突然变了,忙摇手说:“不知道,不知道。”说罢匆忙地走开了。
澈影感到纳闷。一家小小的药铺,怎么会让人如此紧张?
集市上和往常一样,热闹非凡。澈影又找到一个卖纸的小贩:“这位小哥,这里有祥泉药铺吗?”
小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你问那个做什么?”小贩压低了声音说,他看了看四周,“你是新来的吧。”
“祥泉药铺是地方一霸?”澈影问。小贩突然叹了口气:“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别问了。”
澈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贩:“说吧,没关系的。”
小贩把银子还给了澈影,说:“我可都是为你好啊,这银子你还是自己拿着,这个祥泉药铺以前是家很兴旺的药铺,可后来,一夜之间就变为废墟了。”
“然后呢?”澈影追问着。
“可是之后,每天在那间荒废的屋子里就会传来鬼叫啊,还有人影,据说那附近的常有人失踪,之后有些人在深山中被发现了,不是少胳膊就是缺腿的,还有些被挖了心,很恐怖的,这里的人都很忌讳这个,你快回去吧,当我什么也没说。”说罢,向澈影摆了摆手。
“那你也要告诉我药铺在哪啊?”澈影说道。可是小贩再也不回答她的话。澈影就自己在集市上转了许久,买了几串糖葫芦便回去了。
绕过狭长的小道,途径几朵食人花,又走过一片茂盛的草地,就到了一个三岔口。沿着右边的路走,就到了那片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山楂立刻看见了澈影,兴奋地跑来:“丫头姐,找到了吗?”
澈影摇摇头。
山楂明亮的眼睛立刻黯淡了。
“不过我买了糖葫芦,”澈影将糖葫芦递到山楂面前,“算给你的赔偿吧。”
山楂推开糖葫芦:“牛叔的药还没着落呢,我怎么能吃呢?”她又想了想,还是接过了糖葫芦,却是向小溪那边的人家跑去。
澈影跟在后面。
溪那边的人家也是那样,小篱笆院,院内几只鸡在追逐着,一派乡野田间气息。
“月姨,小辣子在吗?”山楂向一户人家走去。不久从屋内走出一个很清秀的女人,手正扶着还未盘好的发髻。她很瘦,额头突出,由于被头发遮住,所以并不明显。她的肤色较黄,但却黄得健康。在她身后有一个约四五岁的小男孩,正神色慌张的躲在母亲的身后。
“小辣子,看,有糖葫芦哦!”山楂高兴地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了过去。
小辣子好像有些不知所措,惊慌着看着月姨。
月姨笑了:“拿着吧,谢谢山楂姐。”
小辣子这才从月姨身后走出来,接过糖葫芦,用幼稚的声音谢了山楂,便开心的吃了起来。
“谢谢山楂姐。”小辣子满脸笑容。
澈影一直站在院子中。月姨向她挥了挥手,热情地说:“你过来吧,别总站在那里呀。”
澈影这才走上前去。
“这是丫头姐,铃阳婆婆的客人,可好哩,”山楂热情地介绍着,“这糖葫芦就是她买的。”
月姨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丫头,好,好,以后常来玩,你看我,头发还没梳好,我先进去了,你们也进来坐坐吧。”
“不了月姨,”山楂说,“我们还要去看牛叔呢。”说着,她低下了头。
“你不是送过去了吗?”月姨不解。
“我,我还有一种药没找到。”山楂似乎满怀罪恶感。
月姨叹了口气:“中原人啊,真是害人。”她的眼中充满了悲凉,澈影在她眼中似乎看见一幅又一幅画面,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