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就降临了。
“离南阳还有多远?”杜林志问。
“照这个速度,大概还要一天多。”熙烟说。
“真的好想去会会崇阴教。”尙海棠压着手指骨咔咔作响。
簌簌,仿佛周围有什么动静。我反过头来看着树丛,没有一点动静。刚才明明听见声音的。簌簌~在右边。我向右看去。没错,一定有什么。我又回头看了看阁主他们,只见他们坐在火堆旁,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没理由的,他们可都是一流的高手,怎么会听不见呢?我心头一冷,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满全身。
上面,直觉告诉我,上面有问题。我下意识的冲出那块地方。
果然,一张网从上面落了下来。我躲在树后面,看见有三四个穿着古怪的人从地下钻了出来。
“不错,有,嗯,有7个。”一个头发竖直,戴着头巾,衣服后襟拖在了地上的男子说。
“哎呀,”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你看,有这么多英俊的年轻人。”那是一个卷发,妖媚,衣着的女人。她伸出白皙,修长的手,似乎拖着一个人的年脸。望夕!那个人是望夕,三圣剑中最年轻的望夕。“多漂亮的头发。”那名女子拉着望夕的一缕头发,慢慢地滑过。,我不禁有一种呕吐的冲动。
“呸,”望夕向她吐了口唾沫,“贱。”那名女子走到望夕的另一侧,借着微弱的光,我看清了她的模样。她有着雪一样的肌肤,如火般热烈的嘴唇,眼睛宛若宝石般灿烂,微卷的头发微微贴在脸颊,隐藏着耳下一对精致的耳坠,更补她的美丽。她披着件红纱做的外衣,在光照下略显透明,可看见里面那完美的身材。她上衣敞开着,裙子从拖到了地上。可以说,没人能拒绝她的美丽。
她勾着另一男子的脖子,偎依在他的身旁,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身体,微笑着看着望夕。恶心!
“你们想干什么?”贾阁主冷冷的。
“没你的事,丑男人。”女子说。
丑男人?阁主不丑啊。当然和望夕相比,他很丑。
“够了,小桐,”一直站在一旁的穿青衣的女子喝住了她,“你要自重。”青衣女子头上戴着一个头环,环上有一颗翡翠绿珠,身着苗疆服饰。他们是苗人!“找找看有没有一个女人。”她说.“这个也不错啊。”红衣女子指着熙烟说。
“没有,南宫。”那名男子说。
“没有?难道让她跑了?”
“你们找女子,莫非是找澈影?你们找他做什么。”杜林志大声叫道。
那个混蛋!我心里暗骂道。
“澈影,说,她在哪?”一瞬间,青衣女子出现在杜林志的面前,只手掐着他的脖子。
好快的速度!
“她走了,提前走了,去了南阳。”贾阁主说。
那名女子放开了杜林志:“你没撒谎?”
贾阁主笑了:“我们就正打算去南阳。”
青衣女子突然仰天大笑:“你撒谎也没关系,长浩把他们带回去;我告诉你们这些天剑阁的人,若是撒谎,小桐,这些人随你选,任你做什么。”
“好啊好啊,”红衣女子高兴地说,“那除了那个老男人其余的我全要了。”
“哦,胃口不小啊,好吧,到那时再说吧,我们走。”
“不要啊,我不要和那种女人在一起。”杜林志大声叫道。一阵大风刮过,使我睁不开眼睛。等一切都静下来时,这片林子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
我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一定要提前赶到南阳,否则望夕他们就不知道会被那红衣女子给怎么样了?一想到这就恶心。不过头来再想想,也不知菊台和狼浪怎么样了。
我只身一人来到南阳。南阳城内异常繁华,丝毫找不到战争的影子。我暂时在南阳客栈住下。
“阁下是天剑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走过来问我。
“你是谁?”我有些防范。他笑了:“我是衡山派的小荷,师父特意派我在这里等的。”
我的兴致来了:“那你师父又怎么会知道我一定会到这来呢?”
他狡黠地笑了:“因为南阳的客栈就只有这一家啊,不过放心,这是我们衡山派的,你看着里面都是各大门派的人,请吧。”
我向内一望,果真,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武器。
“天剑阁就派一人来吗?太无视我们了吧。”一位大叔端着酒杯,瞥了我一眼。
“天剑阁的人马随后就到。”我说。“怎么,贾阁主没来?上回与他切磋棋艺还没分出胜负哩!”一位书生样的人坐在棋盘旁边,右手秉棋,左手捋着胡子,“在下华山步云飞。”
“步先生,晚辈有礼了,”我深鞠一躬,“阁主并不是没来,大家都是豪杰之士,我也不妨直说,我们途中遭苗人暗算,阁主,被掳走了,在下侥幸逃过一劫,”话音刚落,四下一片寂静。有的人手颤抖着连筷子都掉了下来。所有人都惊住了。
“下马威,绝对是下马威。”一人甩碗大骂道。
连天剑阁阁主都被掳了!
“这天剑阁真不成气候。”一名衣着破烂的乞丐似的人坐在门栏前,不屑一顾的说。
“你能躲过苗人的暗算吗?”我有些恼火。“天剑阁无非是靠那把剑撑着面子而已?那你们呢?整天向人低头,沿街乞讨,也不过是靠一根破竹棒支撑着江湖地位,你们也不过只是靠死缠烂打的招数罢了。”我轻蔑的回道。
“大家不要还没打就伤了和气,”掌柜的说,“大家还要一同抗敌,怎么现在就起内讧了呢?”
“掌柜的还有房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菊台!“澈影?”他向四周望了望,“阁主呢?还有杜林志他们呢?”
“遭苗人暗算,被掳了。”那位喝着酒的大叔说。菊台一惊:“真的吗?这”我点点头。“该死的”他愤恨的骂了一句。“狼浪呢,怎么就你一人?”我问“他带人去前线了,我们人太多,客栈住不下。”他小声地对我说。
“我要去。”说完我立刻向门外奔去,但又被他拉了回来。
“你去干什么?”
“去看狼浪。”我挣脱他的手,奔向前线。
狼浪,我来了。
初见狼浪是在我来天剑阁一年后。狼浪大我一岁,他是被涛带来的。那是的他跟现在不一样,不爱说话,冷冰冰的。初见他时,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那一头湛蓝的头发,刚好披肩。他的留海很长,是斜梳的,所以挡住了一只眼睛。他的耳坠是红色的,很漂亮,我很喜欢,最初跟他讲话便是围绕着这只耳坠。
“你好,我是澈影。”
“你的耳坠很漂亮,在哪买的?”
“我娘给我的。”狼浪说。
我笑了:“你娘,你娘的东西你怎么能戴呢?”
“为什么不能?”
“你娘是女人啊,男人不戴女人的东西。”
“戴上它感觉,就像娘在我身边。”狼浪低着头说,声音很小,似乎有些伤感。我顿时一阵心酸。我想起了我娘,她在那个世界过得好吗?
“去找你爹”娘说的最后一句话又响起在耳边。
“你哭了。”狼浪说,并顺手擦干了我的泪。
“我,我想起了我娘。”我的声音有些无力。
“你娘过得不好?”
“她死了。”我说。
“小女孩不能哭。”他说。
“为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好像惊住了,但转而又笑着说,“就是不能哭。”
第一次见到狼浪笑。在那之后就很少看到他笑了。他笑时真的很好看。
“狼浪,狼浪。”我在前线大声的叫着。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狼浪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看见我后又立马缩了回去。我顺意走进帐篷,他正在画图。
“你来做什么?”他冷冷的问。我的心凉了半截。
“我也是天剑阁的。”
“你应该待在客栈。”
“你要让我在那里看着你们打吗?”
“没错。”
“狼浪,”我有些火,“我好心来看你,你是在赶我走吗?”
他的行为顿了一下,“是。”他说。
“我不去,我要待在这里,除非你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
“难道我不应该同你们并肩作战吗?”我喝道。
“可是你这样做会被派去做卧底。”他转过身来狠狠地说。他撑着额头,靠在桌边:“澈影,我不想让你去苗疆,那里不适合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快回去。”
“可是狼浪,别忘了,我曾经也做过卧底啊。”
“那不一样,苗人是特殊的种族,背负着很多”狼浪的眼中生出一次深沉。
“你担心我,”我说,“狼浪。”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我立刻转身,拭干泪水。
“回去吧。”浪说。
“我不会走。”
狼浪生气了:“你难道想去那种地方吗?”
“因为我也担心你,”我朝他吼着,“你知道吗,在我遇见菊台得知你在前线时,我有多么我立刻就过来了,我觉得在你身边我会更安全,更不会感到孤独。”
我们都沉默了。
“阁主他们被苗人掳走了,我侥幸逃了出来。”我低着头。
“阁主被掳?”狼浪惊讶道,“那天剑阁这次脸面不就丢大了?”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跟你在前线,”我固执道,“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有这样的表现,狼浪,我”
“留下来吧,我们要一起挽回天剑阁的面子。”
就这样我们击掌为誓,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