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门口,望着渐渐离开消失在视野中的车,杨校长收起笑容,瞬间板起脸对一位不知何时来到楚灵身后的中年人命令道:“他,就教给你了。”语气随意,仿佛在递交一个物品。而楚灵作为“物品”则由这位中年人来负责了,些许包括生命。
楚灵隐约记得,宋宇晴签下他的名字时,有几根若有若无的透明黑丝衔接在他身上。就像木偶的提线,不过楚灵没有着急斩断那黑丝线,仍由它牵扯上。
“你,跟我走。”冷漠的命令从中年人的口中发出,楚灵不再细想那些黑丝,回神打量这位中年人,中年人古板的脸不见有丝毫的表情,漠然的眼神望向楚灵。楚灵本想将坏学生的品质表现一番,中年人没有给他机会,一拳朝他小腹轰去。楚灵没有反抗,任由古怪的中年人的进攻,感受到腹中传来的一阵疼痛。楚灵咬咬牙,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中年人,吐出一口血沐。
中年人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似乎对于楚灵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就这样中年男子半提着楚灵朝着校内一栋楼层走去。对于中年人的袭击,楚灵完全可以反应并且格挡下,但若是当真如此做了,就怕会被怀疑。那拳的力劲,足够让一个成年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楚灵详装“痛苦”,楚灵被中年人一路提去,若有若无的杀意自中年人的身上浮现。
这位中年人应该就是负责接领新生的训导主任,可是在进入这所学校前,楚灵对学校的任教教师和相关的干部都有调查,唯独没有一只手提着他,凶横的训导主任!
然而楚灵不清楚的是这凭空而出的“训导主任”,马上就给楚灵准备了一份“见面礼。”
校门口到目的地楼层,只有短短不到四百米的路程。中途路过一栋通体涂满红色油漆,位于楼层大门上方的“教学楼”三字十分显目,楚灵眼神低敛,悄悄打量和记下周围的场景。按照时间的推算,现在应该是中午了,本该是学生放学吃午饭的时间。而这所学校的操场以及教学楼空荡荡,毫无人气。氛围静谧的仿佛处于在地底的坟墓中,生闷,窒息.....
不过一会,楚灵被领到的地方应该是这所学校的宿舍楼,宿舍楼则是灰白色墙体,五层楼,墙壁上有密密麻麻的裂痕。楚灵第一眼所看的全观竟然和傀儡门那座烂尾楼相差无几,脑海中不由多出几分遐想。
几乎被提着的楚灵,一面假装捂住自己的肚子,反抗嚷嚷道:“你知道老子是谁么!刚打我?”。奇怪的是在这位训导主任给他一点惩罚后,对楚灵的话置若寡闻,如同被定好格式的程序,一板一眼的执行带他到宿舍楼的任务。简单的试探底线之后,楚灵便开始沉默起来,准备迎接他的新宿舍。
进入宿舍楼以后,在上台阶的过程中,没有一个学生的身影,甚至楼道里人影全无。这所学校愈发让楚灵感觉诡异。训导主任松开了对他提着的手,冷冰冰的说道:“下次,你就见不到你的姐姐了。”威胁,裸露在空气中,训导主任说完后没有任何脸部的表情,走上楼梯。黑色的皮鞋踩踏着地板,寂静的楼道里只回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楚灵紧跟上前。最后,这位训导主任停留在五层楼,略微停顿,扭动脖子看了看楚灵,确认楚灵紧跟着他以后。嘴角边流露出一丝兴奋,和那犹如猎人看待猎物般的眼神,让楚灵打了一份激灵。
“506”,楚灵抬头看着门牌上的宿舍号,后背被人用力一推,楚灵撞入宿舍里。静,宿舍里的氛围与整个学校如同一辙。楚灵不去在意站在背后的训导主任,统揽整间宿舍,宿舍不大,仅仅能够放下四张床铺,唯一一张没人居住的床铺上居然有排泄物,忍住作呕的心情。不用去想,楚灵也知道这应该是他舍友们的送礼了。
训导主任在“送”楚灵进入宿舍后,撩下了一句话:“下午上课前,我希望见到你的头发和纹身都消失。”说完,关上宿舍门,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从清晰入耳到渐渐消失在廊道。
楚灵目送了那位训导主任离开,在确定他应该不在附近的时候。转身面向他的三位舍友,值得一道的是,他分别从三人身上发觉了两种不同的意味。一种由正在坐在床上的光头男和另一个位于他下铺的寸头猥琐男夹杂着讥讽,戏谑,两人更多是看戏的心态。楚灵朝另一个方向投去视野,在摆满排泄物的床铺下方,有个缩在角落的男孩,眼神中的怜悯不加修饰以及懦弱的姿态一览无遗。大抵了解了宿舍三个舍友的“分布”,傻子都能够看出来,光头男和寸头男应该就是这间宿舍实际上的掌握者。而那位颤颤巍巍的男孩,怕是和他一样刚来到这个鬼地方没有多久。
楚灵露出笑容,尽量和蔼,与他进门时痞子样差别两人,请教道:“刚才那位训导“主任””楚灵刻意强调了两字,接着问道:“你们应该有剪刀和洗去纹身的东西吧。”
果然,无人回应。
面对这种情况,在楚灵的意料之中,楚灵的目光放向床铺旁的柜子,四个柜子只有三个没有锁。再投向每个人的床铺,没有微微隆起藏匿物品的地方,光头男和寸头男脸上的戏谑愈发深邃,眼角不经意间接收到一抹细微的光亮。楚灵缓缓走到寸头男前,伸出手,不言而喻。
寸头男同样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剪刀和药水,缺没有递给楚灵,就在寸头男准备将药水全部倾洒在懦弱男生被子上,千钧一发之际。楚灵在极其刁钻的角度用自己的衣服全部把药水遮住。寸头男微微惊愕,显然楚灵的做法跳脱了他的想法。寸头男依旧不言不语,眼神恶狠狠的投向楚灵和床铺上的懦弱男孩。楚灵不是傻子,在简单的观察学校之后,他明白这所学校应该有某种规则束缚着里面人的行为,再对比高中住校时的校规。有种种相似的地方,其中有一项便是午休和晚觉期间不能喧哗。综合宿舍里舍友的反应情况,这所学校怕也是有它的校规。
他舔了舔嘴唇,对懦弱男孩点了点头,懦弱男孩没有和他对视,眼神稍碰即离,似乎在顾忌什么。楚灵见此作罢,安心的剪下自己的头发,利用衣服上的药水擦掉身上的纹身。其实楚灵身上的纹身与一般化学药剂或者刺青不同,他的纹身是暂时性纹身,也就意味着有水就能消除。不管药水里的试剂作用,楚灵用自己用一分少一分的灵力清清析出水分,把药剂中的成分留在衣服上。
从外观上,衣服上染蓝,析出前后看不出差别,楚灵不言不语的擦拭身上的纹身,不顾他坐的床铺上懦弱男孩的反应,待到一切完成后。楚灵就着躺下,和懦弱男孩同睡一张床铺。
男孩投来警告的目光,楚灵撇撇嘴不以为意,光头男和寸头男则是两两对视几眼,没有说什么。
宿舍的插曲稍瞬即逝,寸头男和光头男早早入睡,呼吸的频率让楚灵确定他俩睡后,用肘部轻轻碰了碰身旁的男孩,面向他对口型:“楚灵,刚才谢谢了。”尽管懦弱男孩想表现刚才的事情与他无关,但楚灵知道男孩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微微提供的指示,楚灵表达了谢意,懦弱男孩鼓起勇气,缓缓回应,嘴一张一合:“王喜”
楚灵点头,双手抱枕在后头,眯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