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的天气近来怎么这么多变,前两天才烈阳高照,今天又是绵绵的细雨了。”坐在客栈柜台的年轻男子,双手托着下巴,眉目中隐含则丝丝忧虑。窗外阴雨连绵,实在不是男子矫情,任谁遇到这样的鬼天气都会心情不爽的吧。今天一身汉元素衣服的男子叹了口气,一口喝下碧绿透白的浮生茶,霎时间苦味上涌。
“咳咳,好苦。”
男子脸皱起,英俊的面容都微微扭曲,接着一杯水摆在男子面前,他二话不说就喝了下去,苦味才有所缓解。
“浮生,哪有像少爷你这样喝的。”一声责怪从男子身后传来,披了一件长袖外套的紫烟看着这个活宝,哭笑不得。有时候她会有所疑惑,眼前的人真的是子聿口里所说的那尊无法无天,却有遵从规矩二字的大哥?有时像个小孩子,会因为冬天被冷的躲在被窝待一天,有时候又认真的让人可怕,有时候又会杀伐无情....令人捉摸不定。
紫烟体贴的又端来一杯水,楚灵接过还是一口喝掉,后者犹如久旱逢甘露般,喝完扭曲的面容得到了缓解。男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就开车出门,赫然应该是去楚门了。关于楚灵建立势力的事情,她是清楚的,对于她来说活的年岁,经历了太多政权的覆灭和再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她的爷爷。
紫烟怔怔的看着这个少爷,也不知道什么少爷变的怎么勤快,是因为爷爷吗?还是因为那一年的荒废其实都是自己在默默的努力,不让那个人比天高的道人失望。无论是什么,他总算是朝着傲立于世踏足了第一步。她走向后院,端起采集的晨露以及浮生草制作的水倾洒在土壤里,秀美女子对着土壤自言自语:“你的男人在等你,你要快快长高呀。我也在等我的男人,御剑而归。”
坐在驾驶座后方的楚灵闭目养神,他大清早出门是因为梦千千要暂时离开吴汉,回去京城。按她所说,已经很久没看望自家的老头子了,照理说老头子作为梦千千的后盾,徐家不可能如此强势。而自家老头子那边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这让梦千千有些不放心,便生出了事情结束后回京的打算。
赵司在认真的开车,时不时的跟楚灵报告楚门的近况。让他们两人都出乎意料的是黄琥手段高超,在红生帮留下的后手足够,再加上梦千千的全力配合下,黄琥很快就坐稳了楚门帮主的位置。这也让楚灵少了一件省心的事情,接着赵司又说到宋雨晴那边的情况,按照得到的红生帮提供的一些徐家贪污,贩毒的证据,说是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拿下徐兆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因为徐兆祥似乎察觉到了危险,近几天都没有出席政府的工作。而是躲了起来。楚灵不愿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纵然封神榜可以暂时压制住那副画,但终究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就等楚门的子弟搜寻到徐兆祥的隐秘地点,三千子弟的全城搜索,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天河机场,酒红色头发,身材凹凸有致的梦千千,一身干练简洁的红色风衣矗立在出发大厅。拖着行李的她,望着手机上的消息,嘴巴嘟起:“怎么还不来呀,要起飞了。”
“我不是来了吗”楚灵站在梦千千的后面,轻声说道。
妩媚女人笑颜如花,转身扑向楚灵,八爪鱼一般抓住楚灵。因为梦千千很轻,没有想象中恐怖的重量袭来,但他还是假装了一下没有撑住的样子。惹得妩媚女人小拳疯狂锤他的胸口,赵司和其他楚门的护卫都识趣的背对他们。这把狗粮,谁顶得住呀!
一番嬉戏打闹后,妩媚女人将头埋在楚灵怀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楚少,我要走了哦。”
“嗯”楚灵眼神柔和的看着怀里的女人,虽然他不清楚为何梦千千会忘记以前的记忆,但楚灵和昊都肯定她身上的气息。
“还有,我不叫梦千千,我叫孟倩。”女子呵气如兰,灵气可爱。惹的楚灵也是愣愣,无奈的耸肩笑笑,伸手勾了勾女子的小鼻子:“知道了。”
孟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拖起行李便走向安检处。雷厉风行,空留余香,楚灵心里也有些许不舍,或许等到解决这些事情了。可以去一趟京城看看,没准还会遇到那个人,下意识中楚灵的拳头轻握。
此时,在一旁和楚灵一起送行的赵司上前,凑在楚灵的耳边说道:“已经找到了徐兆祥的下落,就在郊区的某个别墅里,有人说在里面见到了王喜。”
楚灵目光微凝,冷声道:“今晚行动!”
在一栋幽深宁静的郊区小林里,一栋白色的别墅紧紧的屹立在其中。一个头发花白了的中年人狠狠的在殴打着躺在地上双手抱头的男子。“妈了巴子的,混账东西,我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收养你,你居然偷偷给那个叫楚灵的小子报信!”
他怒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王喜不悲不喜,反而笑话中年人:“如果不是贪图我父亲留下的二十亿,你会收留我?假惺惺的作态让我作呕。而且把我送到那个学校的人就是你,我不相信你会不清楚那个学校的事情?”他虚弱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想要挣扎的起身。中年人得势不饶人,一脚又把他踹翻在地,狞笑:
“我老年得子,被你害死了,我也要让你断子绝孙。”言罢,从身旁抽出一个高尔夫球棒,朝着王喜的下体劈下。
血腥味散发而开,中年人扭头不顾那个已经因为剧烈疼痛而昏倒的男子,疯狂的癫笑,背后生出许多的肉瘤,恶臭扑袭,就在中年人的躯壳缓慢变异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窗外响起,“不得不说,你恶心到我了。”
“阁下从哪里来,是什么人。”
中年人保持着镇定,眼神不善的看着这个外来人,来人有种近乎妖冶的病态白,只见那人漫不经心的笑道:“我从地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