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为了躲避杜浩宇的狂怒,斐文蕾溜达在杜王府中,熟悉着环境。
人小腿短,走的不快,看着与现代布局景色明显不同的杜王府,她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小脑袋左顾右盼,看似漫不经心的浏览着,实则将一草一木,院落,布局都尽量记在脑中。
王府中的下人见到她后,个个恭敬的低头问候,表情恭敬中带着冷漠的疏离,即使明知斐文蕾是傻子,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和不敬。
斐文蕾呆滞的眼眸下,掩藏着沉思,看来杜王爷治家甚严,并且让下人极为惧怕,恐怕就连杜浩宇和杜王妃也同样如此吧,而自己在杜家又将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斐文蕾很肯定杜王爷就是追杀这身体娘亲的人,只是为什么要追杀,那女人是死是活,自己还有什么亲人,杜王爷收养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妄想从自己这得到什么,还有杜浩宇对自己的态度,她不相信他真的喜欢自己,屁大点的小孩知道什么喜欢,反而有时流露的是对自己的恨之入骨情绪,还有那个端庄高贵的杜王妃,那奇怪的态度,真是混乱那。
斐文蕾烦躁的晃晃脑袋,沿着花荫小路缓缓而行,走了半盏茶的功夫,出了摇曳的花丛,眼前一亮,竟是一处水榭,亭台楼阁小巧简单,蜿蜒曲折的九曲回廊,将水榭贯穿。
水面上波光粼粼,水下游弋着七色的锦鲤,或成群结对,或单独畅游,少数水草和大量的睡莲点缀其间,雅俗共赏,让看了烦恼尽去。
斐文蕾迈动着短小的小腿,迅速跑上九曲回廊,趴在栏杆上,探出头出神的望着。恍若穿越时空一般,自己的别墅中也有这么一个池塘,池塘中也种着粉色的睡莲,水下也游弋着七彩的锦鲤,一切的一切恍然若梦,梦醒了,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无情无心的斐文蕾,只是,一滴泪悄然滑落,滴入平静的水面,荡起细小的水纹,一切皆不是梦,更无法回头,自己被两个神经病弄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不但落后,还波涛汹涌。
低垂的小脸,幽寒的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凝望着水中那熟悉的冷酷笑容,她斐文蕾绝不是那个认命的人。
噗通一声,趴在栏杆上看风景的斐文蕾一下落水了,她明显感觉到一阵风扫过,将自己掀翻落水,斐文蕾可不认为真是风将自己掀翻的,她又不是真的傻了,但是她觉得那个将她掀翻的人是傻子,这清澈见底不到半米深的水能淹死人吗,虽然自己个子不高。最主要的是自己还会游泳。
配合的落入水中,如水后,斐文蕾安静的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好像是她自己想跳入水中一样,站在水中,微眯着眼,反正也来了,干脆就好好玩玩吧,不然太对不起某人了。
水中的七色锦鲤刚开始吓了一跳,全都逃的远远的,但毕竟是被人养大的,早就是了野性和警惕性,很快好奇的围在斐文蕾的身边,欢快的游来游去,斐文蕾嘿嘿一笑,低垂的眼睑下滑过一丝狠厉和畅快。
出手如电,一手扣住一只不大的锦鲤,用力抛到草地上,离水的锦鲤在草地上跳跃翻腾挣扎着,紧接着更多的锦鲤被抛上岸,察觉危险的锦鲤一哄而散,躲避着未知的危险,斐文蕾也不追赶,水虽然不深,淹不死自己,但是也在自己的腰部以上,行动不方便,想捉住鱼不容易,而自己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会游泳。
兴高采烈的在水中玩耍,摘下睡莲的叶子戴在头上遮挡太阳,采了睡莲把玩,不小心拉断睡莲的根,不一会的功夫,整片睡莲几乎个个翻了个,深绿色夹杂着叶子的反面浅色,斑驳一片,狼藉满池,而那个罪魁祸首正开心的享受着难得放纵。
一声尖叫划破水榭的寂静,一身着浅绿色衣裙的丫鬟面容惊恐的望着岸边犹自挣扎的七色锦鲤,有的早已死去多时,看看水池中七零八落的睡莲,天哪,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毁了这水榭。她一溜烟的离去。
斐文蕾站在水中,顶着睡莲叶,心中暗笑,风雨就要来了,呵呵,她隐隐的期待呢。
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映入眼帘的竟是杜王妃领着她的侍女,看来这水榭锦鲤睡莲是她的心爱之物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斐文蕾眯着眼站在水中静默,看着一脸冷凝的杜王妃脚步匆匆而来,当她看到满池的凌乱后,脸色巨变,难看到了极点,脸色铁青,阴鸷的眸光寻梭在水池中,很快就找到了斐文蕾,眼中的幽恨毫不掩饰的迸射出来。
“来人,把那小贱人抓住,本王妃要好好管教管教!”瞪了斐文蕾一眼后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想当然,人小力微的斐文蕾怎么可能逃的脱,即使能逃得脱,她也必须不能逃脱,只是狠狠的戏弄了一下那两个抓她的婢女,衣衫尽湿如落汤鸡不说,头发衣衫被抓的七零八落。
斐文蕾被两个丫鬟押着前往杜王妃的秀园,一路上,她大呼小叫,尖声惊叫,吵得那两个丫鬟恨得能捂上耳朵,以求清净,也让王府的下人侧目不已。
秀园中最多的就是各色的花,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花香,斐文蕾用力的深呼口气,陶醉的闭上眼,惹来两个丫鬟的嗤笑,“没想到这傻子还懂的欣赏呢!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把王妃最爱的池子弄成那样,傻子就是傻子!”
闭着眼的斐文蕾无声的转动着眼珠子,暗暗一笑,不和她们一般见识。不过她们为什么敢如此的嗤笑自己,奇怪!
斐文蕾坐在地上,杜王妃坐在正中的软椅上,面色狰狞的看着她冷笑,雍容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贱人,你胆子不小,看来的确没有教养,也难怪,有那样的娘,你怎么会有教养!”
听着杜王妃恶毒的咒骂,斐文蕾脸色不变,瑟缩着,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气吧,气死最好,使劲骂,反正与她没有关系。
杜王妃骂不绝口,却勾不起地面上小丫头的任何反应,想起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怒火更胜,骂了半天,那贱人什么都不懂,白白浪费了口水,于是阴阴测测的狞笑。
“来人,掌嘴!”骂她不懂,打了她还能不疼吗?
死女人,竟然想打本小姐,哼,本小姐傻吗,等着巴掌落下,我闪,我躲!力量不够,身体的灵活性还是有的!
挣扎着爬起,嘻嘻笑着,躲猫猫吧,看似顽皮的憨笑,小心又危险的躲过那袭来的巴掌,躲过后,还乐得猛笑,拍拍巴掌,几次之后,掌嘴没掌到,倒把丫鬟累的香汗淋淋,喘着粗气。
“蠢货,连个小丫头都治不了!”杜王妃秀眉紧锁,面色不渝,冷眼看着斐文蕾,看她一举一动,不是武功,一个傻子也不可能学武功,或许真是巧合了。
飞身而来,速度极快,狠狠的煽了斐文蕾一巴掌,打得响亮而实在,斐文蕾娇小的身子随着她的手劲落在墙边,半边脸顿时红肿了起来,唇角的血丝成缕,脑袋嗡嗡直响,眼前金星晃动。
他妈的,这女人有武功,不见得很高,却不是自己能抵抗的,如果是以前的身子,倒也不畏惧,现在就吃亏了,斐文蕾暗暗吃惊,根本避无可避,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顿时昏天黑地的哇哇大哭了起来,眼的余光寻梭着屋内的摆设。
左边的圆桌上摆着一组茶具,一个精致的瓷瓶,瓷瓶里插着鲜艳欲滴的鲜花,右边的是一组画着寒梅傲雪的屏风,屏风的后面看不清,不过那插花的瓷瓶一看就不是普通摆设,极品!
挣扎着爬起身,边哭边扑向杜王妃,打算将鼻涕眼泪蹭上她的衣物,杜王妃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随手一挥,斐文蕾就势扑到圆桌上,小手猛的的一扫,就听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伴随着丫鬟的惊呼声,圆桌上的东西都被扫落。
丫鬟脸色青紫,嘴唇哆嗦,那是太后娘娘赏赐的花瓶那,这小姐惨了,王妃最爱的物品之一那,
“贱人,好的很那!”杜王妃冷笑,正找不到理由呢,呵呵,她就给送来了,很好!
“来人,家法伺候!”
“是!”一个丫鬟捧来了藤条。
“慢,娘亲,看在孩儿的面子上,饶过凤儿吧!”得到讯息赶来的杜浩宇总算在家法降临之前赶到了。
“宇儿,你就这么喜欢这死丫头吗,娘不准,谁家的女孩都可以,她就不行!”杜王妃一脸心痛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娘,孩儿自有打算,今日就饶了她吧,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何必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计较呢!”杜浩宇上前拉着杜王妃的手,细声安抚,定定的望着杜王妃的眼,使了个眼色。
“算了,你带她走吧,娘累了!”略有所悟的杜王妃疲惫的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