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来!”
斐文蕾随着下人迂回而走,最后进了松园,经过两个月的观察,松园是杜王爷的寝园,松园中有一片空地,四周种植着树形小巧的松树,阵阵松香味随风浮动,松树将房舍隔开,回廊重重。
见到斐文蕾的到来,杜王爷神色愉悦,语调亲切,笑语招呼,并亲手将斐文蕾抱了起来。
“你们退下!”挥手打发了下人,杜王爷的注意力放在了斐文蕾的身上。
抱着斐文蕾,笑意不减,端详着怀中的人儿,看着斐文蕾好奇的模样,不安分的举动,褴褛脏乱的衣衫,脸色微微凝结,放下怀中的斐文蕾。
“凤儿,你从今日开始就住在松园,本王一定会将凤儿教养成首屈一指的大家闺秀!”将斐文蕾的麻花辫子卷在手中把玩,神色温柔,柔情乍现,但很快如退朝般收敛的干干净净!
抱着斐文蕾步出门,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屋前,守候在门前仆人立刻推开门,举步而入,门吱呀一声关上。
屋内很明亮,煦暖的阳光透过洞开的窗棂照在屋内,最多的就是满墙的书,窗户的对面摆着一张硕大的木桌,木桌上摆着笔架,悬挂着几十杆狼毫,摆着纸和砚台。
而最让斐文蕾震撼的是书桌后的墙上,挂着一人高的画像,画像中的女人,她很熟悉,并且见过,是那晚那个带着自己逃命的女人,正确来说是这身体的娘亲。
女人拈花而笑,站在湖边,背后是一汪碧水,手持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温柔而笑,碧水荡漾,粉红色的衣裙扬起,笔画细腻,栩栩如生,一笔一划勾勒着一个如梦似幻的美人,整幅画若真人大小,看到这幅画,斐文蕾心里咯噔一下,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杜正豪抱着斐文蕾站在画前,专注的凝视着画中女子,怅然叹息,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女孩,微微一笑,真像,不愧是母女,虽然有那个该死的男人的血统,但是凤儿一点都不像那男人,这也是他没有斩草除根的唯一原因,而现在他有点庆幸自己没有杀她!
放下斐文蕾,拍拍她的头,示意她自己玩,杜正豪取下狼毫,饱吸墨汁后,站在书桌前,在宣纸上,专注的勾勒着,再不曾抬头,看斐文蕾一眼。
斐文蕾偷眼观看,却见跃然纸上的是一个素笔勾勒的女人脸,就是那女人,一笔接一笔,简简单单的就将那女人的神韵勾勒出来。好像那个女人模样就在他的心中一样,胸有成竹!
斐文蕾看杜正豪专心作画,悄然出了他的书房,寻了一处树下,席地而坐,抱膝,下巴搁在膝盖上,烦恼的叹息。怎么办,她不是傻子,这狗血的剧情她闭眼都能说出一大串,难怪那小鬼会这样别扭,难怪杜王妃恨自己入骨,难怪杜王爷将自己安置在松园中,当杜正豪抱起她时,萦绕鼻尖的就是那似曾相识的味道,曾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味道,现在她怎么办,怎么才能逃开这一团混乱,否则,久了,只怕会尸骨无存!
不管斐文蕾如何的忐忑不安,时间依旧不曾停止,被下人找到,用了膳,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物斐文蕾被送到一间充满阳刚味的卧房中。
简单却贵重的摆设,红木大床,垂着黑色的纱幔,金钩挂起,黑色的锦被,房间的左侧,放置着一个金色的架子,搁着两把装饰华丽的宝剑,红宝石颜色炫目,斐文蕾无心观察屋中的摆设,而是搜寻着是否有躺椅,锦塌之类的可以睡觉的地方,没有,桌子椅子倒是有。
难道自己真的要和那条冰冷狠毒的毒蛇一起睡觉吗,斐文蕾欲哭无泪,呆呆的站在屏风前,绞尽脑汁的想着,是否有方法逃脱,要不偷偷落跑,却找那别扭的小鬼,不过这像一个傻子能做的事吗,如果杜正豪怀疑,那自己且不是要前功尽弃,更加的危险!
身后的门被人无声无息的推开,杜正豪来了,在斐文蕾尚无对策的时候,森然的存在感是那么的明显。
“凤儿,怎么了,不困吗?”下巴被人轻轻的却不容置喙的抬起,被动的看向来人。
杜正豪应该也是刚刚沐浴过,发梢犹自滴着水,脸颊氤氲着淡淡的粉色,眸光温柔,唇角弯起,衣襟半敞,露出性感白皙却结实的胸口,三十几许的练武男人,正当壮年,散发着成熟的魅力,长年身在高位,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高贵之气,蕴含着丝丝霸气。
自认接触过不少有个性男人的斐文蕾也暗暗赞叹,好一个似妖孽般的男人,如果自己不是意志很坚定,真的有可能直接扑到他,但是,她不能。
察觉到自己心动的斐文蕾,无力的垂下眼睫,完了,被诱惑了,可是这是一条有毒的毒蛇,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被狠狠的咬上一口,还是小心为妙,并且力量不对等的处境让斐文蕾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杜正豪满意的看着一身整洁的斐文蕾,这样的她才有李乐芸的丝丝影子,李乐芸是多么的温柔婉约,风姿卓绝,可惜脾气太倔,别有所爱,而现在他要为自己培养一个只爱自己的李乐芸,想到这,他心情顿好,伸出修长的手,弯腰抱起斐文蕾。
来到床前,亲手褪去斐文蕾的外衫,鞋袜,体贴入微的动作,却看的斐文蕾心惊肉跳,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即使自家的陈嫂也没这样伺候过自己,还真有些不习惯,却又隐隐生出感动的心理波动,难为了杜王爷,竟然这样伺候自己。说平静无波,不可能,说感动却怪怪的,斐文蕾总觉得杜正豪正透过自己的脸的看着另一个女人,可能是他爱屋及乌吧!
黑色的轻纱落下,褪下上衣的杜正豪手指微弹,一缕劲风闪过,桌上的烛火熄灭,唯余淡淡的银辉暗哑在屋中。
斐文蕾被杜正豪强硬搂入怀里安置,贴着火热而滚烫的赤,**膛,鼻尖萦绕着浓郁的男性体香,她头皮阵阵发麻,浑身的不自在,不舒服,僵直着小小的身体,努力的想远离那火热的胸膛,尝试着爬出杜正豪的势力范围。虽然曾经以色杀人,以色诱人,但不代表自己也要被男色所诱惑,不代表她喜欢呆在男人的怀里,被别人吃豆腐,特别是危险的男人!
百般的不安分后,小屁股上得到一个不重不轻的巴掌,昏暗中,杜正豪低沉暗哑的嗓音蕴含着怒火:“安静,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斐文蕾不知道,但是男人语气中的危险她却听出来了,只得瑟缩在杜正豪的怀中,尽量避免肌肤相贴,心中不断咒骂着,最后不知为什么在闻到一阵香味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