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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没错,这就是崔依!莉雅曾和她有过两次的相逢遭遇,第一次是作为绝对的对峙敌人,而第二次也不能说不是敌人,只是那次,在真理堡,莉雅让小鱼,救了濒死的她一命......

后来,莉雅就几乎已经彻底的将她忘记了,心中对于这个黑暗女精灵并没有太多的看法,而且毕竟,那场放逐者之乱也是已经解决了的。

不过此时,再见到崔依,一切的记忆就从角落里自动的翻了出来,莉雅思维敏捷的想起了所有的事,也包括,崔依为什么会这般的昏睡不醒......

心念流转的速度眨眼不可及,莉雅的面色也是瞬间一变再变,从冷冽到吃惊,再从吃惊到复杂,然后才是抬起头,重新的看向苍老的男精灵。

而男精灵则也已经将目光移到了莉雅身上,似乎是在观察着她的反应,听到她脱口而出的名字,男精灵嘴角淡然的勾了勾。

“想起来了?”男精灵轻声说道,有些眸光闪闪的看着莉雅。

“嗯......”莉雅点了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句,只不过眸光对上男精灵的明亮眼眸,则是又有些陷入了回忆,略微困难的思索着。

“那你也就相信我不是胡说的了吧!”男精灵彻底不见了苍老年迈,紧紧抱着怀中的崔依,向着莉雅露出了笑容,“当初你救她的时候,我应该也在场,只不过没有了意识呢......你记得吧?”

“嗯,我记得你,你是......”莉雅眸光闪烁的沉吟道,可是这次的记忆则是有些卡了住,纠结了片刻后,还是不再为难自己,看向男精灵,真实的脱口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呃......”男精灵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了莉雅这句话,顿时有些尴尬了一下,不过很快也就缓和了过来,重新轻松道,“我说过了,你不记得我很正常,毕竟当时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说过......认识一下吧,我叫督羽!”

督羽向莉雅伸出了右手,无形间显露出彬彬有礼的绅士之态,莉雅则是闻言恍然,想起了当初卡秋大法师转告自己的这个名字,心头一下就明了了许多。

“莉雅。”淡淡出声,莉雅回应的握了下督羽的手,只是象征性的一碰。

督羽自然的收回手,而莉雅的目光则是在他的手上停顿了一下,苍老的手掌依旧宽大,只是却有些丑陋的瘦细,泛黄的皮肤紧绷着,明显的老化了。

抬眸重新看向督羽,再次打量他这张苍老的面庞,他灼灼的目光中因着真情所以才不至于无彩,而他其他外貌则都是明显的有着,行将就木之态......莉雅心中一时间不禁感到讶异复杂,然后仔细想起了什么后,又很是的感叹不已。

“我变化很大是么?”督羽发觉了莉雅眸光的闪动,淡然的出声道。

莉雅诚实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其实,这些变化八成是在,从真理堡返回精灵王国的路上发生的......那短时间里,我甚至是一闭眼,头发就像染了霜一样的,变白了一片,再一睁眼,视线就模糊了一大片,一切感官都明显的迟钝了下来......”督羽眼眸中出现了忧伤,转向目光看到前方,缓缓道,“生命在迅速的流逝,我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疯狂老化无力,当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直接死了呢......”

莉雅听着督羽沙哑低落的话,心中也是有些波澜,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却是有些意外的发现,外面的风景竟是出奇的美异!

莉雅之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崔依的身上,并没有太过注意这狭小的洞口外面是什么,此时一看,她的眸光闪动了起来。

外面的光线其实也并不算明耀,因为高处依旧有着几根大树枝横亘着,使得日光并不能全然的透下,有着几分荫蔽的幽然。而在下方,有着一大片的空地,处于无人知晓的荒凉之处,但却丝毫的不冷清,甚至反倒有着绝丽的风情!

一朵朵紫黑色的花,幽幽的绽放着,好似一位位妖艳婀娜的美人,无不勾引着观望者的目光,但却又像一团团澄澈内蕴的紫水晶,闪着孩子眼眸般的纯净无邪,奇异的光彩,将这方天地晕染成无法言说的世外之地......

莉雅呆愣住了,说实话,她居住在永恒之树如此多年,见识过许许多多的动人风景,可却从没有目睹过眼前的这般奇特。

一朵朵紫幽的花朵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明显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将它们安放在这里的,但是却又无拘无束的舒展着,散发着属于它们的气息。

这是一种黑暗的气息,莉雅能够感受到周围空气中黑暗能量的散漫,而下方花丛中隐隐约约有着紫色的气流在缭绕,似迷雾,但却丝毫没有危险。黑暗能量隔绝着光芒,似是将这方天地笼罩成了夜晚般的昏暗,但却一点也不压抑。

莉雅眼眸眨了眨,越看越无法自拔,她有些讶然的发现,这下方虽然黑暗,但却似有着无数的霓虹,完美的彰显着独属于黑夜的美丽,那是一种她以前从没有见识体会过的幽美......

“很美吧?”督羽悠然的声音响起,隐着一丝的炫耀,缓缓道,“这是为她种的,她一定会喜欢的......我回到精灵王国后,情况便是稳定了许多,也是知道了自己一时半会应该还死不了。所以,我就开始了种植这个花圃,布置着这小小的天地,也当做了消磨时间的乐趣,同时等着,她醒来......”

督羽的声音有着一种低哑的磁性,使得莉雅收回了目光,心绪波动,却发现,督羽正低着头,深情的注视着怀中,眼眸紧闭的妻子。

“我当初可真傻呀!”督羽突然哀叹起来,流露出了苦涩,“你不知道,我们夫妻分离的五十年时间里,我有多么的想,可以这般的拥着她,可却一直在思前想后,禁锢在自以为正确的观点中......是我害得她铤而走险,是我耽误了她大好时光......”

莉雅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督羽的诉说,丝毫不会觉得他啰嗦什么的,感受着他悲戚的情绪,自己心头也是有些酸楚,明白了之前督羽为什么会那般说话了。

想必,这些日子里,他都一直这么跟着没意识的崔依说着话吧?他现在,只是需要一个有回应他能力的听者吧......

“我那时好不容易才想开了一些,以为自己终于能够再和爱人在一起了,可谁知道......”督羽弯下了身,将脸埋入了崔依柔顺的长发中,声音嘶哑了起来,“我,现在只想她能快点醒来,能和我说说话......我好怕,好怕,自己撑不到那一天,还没等她醒来,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就先走到了尽头......”

督羽瘦高的身体微微抖动了起来,无法看见的浑然泪水流入了黑发里,“我怕,她醒来时......我不在了,她......她会多孤独呀!”

莉雅闻言震惊,完全没想到督羽的下半句话居然是这样的,他最后考虑的,居然是她......

“我以前并不非常了解她,也不了解我自己......”督羽沙哑的声音颤抖着,话语明显的断断续续,“我不是一个好丈夫......我最初的时候拒绝她,以为她会拖我的后腿,会对我不利,可是事实呢?是她毁了她自己呀!我从没,好好的想过......她为我付出了多少。我以为是责任令她变得不一样,可实际上......我根本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督羽紧紧的抱着崔依,似恨不得将她和自己黏在一起,“她为了我,改变了自己,她变得温柔,变得贤惠,变成了一个贤妻良母的模样......可是,这不是她,不是真实的她!她抛弃了自己的那些伙伴,忘记了自己曾经的信仰,她将她的生活完完全全留给了我一个人......”

“她多蠢啊!是啊,我曾经一直嫌她没文化呢......可是,自诩睿智的我,不也是没有发现她走了错路?!”督羽自恨,“不,其实我发现了!但是,但是,我自私......我以为是我引导了她向善,使得她不再胡闹乱混......”

“可事实上,是我害得她失去了自由!束缚住了她的翅膀......她将一切都给了我,因我喜而喜,因我悲而悲......呵呵!真是傻瓜......”

“如果重来,我必定要坚定我最初的想法,拒绝她这个女流氓......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因为,那个自大的我,其实根本就不配!”

“但是事实无法改变了,我不能一直懊恼过去......这想法肯定是正确的。”督羽顿了顿后,声音低下去了很多,“我曾经辜负她的,现在必须对她负责......我无法让她变回原来那样,那么,我也就将自己的世界全部给她,因她喜悲,和她共同当一个傻瓜......”

督羽好像真的憋了很久了,不止是这段时间里的,倒更像是还有过去放逐的五十年时光,他一直想的都很多,可却从没有这般的吐露过......

莉雅不知道自己此时承担的是什么角色,但是她真真切切的沉浸在了督羽的话语情绪之中。虽然大部分的话她都听不太懂,但是督羽真挚散发出来的感情,却是无不在引起莉雅的共鸣。

“这就是爱情的付出么......”莉雅低喃,想起自己的爱情,心思波澜。

莉雅想帮助督羽和崔依,仅仅因为他们的感情打动了同样遭受着爱情酸楚的自己。

莉雅有了冲动,想要再次调动那她所抗拒的能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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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安好~

(??˙o˙)?

如果说,

明天圣诞节继续加更,

你们敢信么?(x_x;)

(我可真是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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