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田首先要住的是把那些陷在坑里断掉的马腿拔出来,然后花费了大半夜的时间将战场上数千个巴掌大小的坑洞重新填好,将人为痕迹抹去后,这才扶着他那酸软的老腰回到村中。
不得不说,漫步在月色下的村庄中确实是件让人心神安宁的事,尤其现在空气质量好得不得了,就是村民逃离时遗落在路边的碎瓦罐和物品让新田觉得有些碍眼。
趁着现在没人打扰,新田在心里慢慢规划起未来的发展路线。现在贞德已经有了值得传唱的资本,等那些逃跑的村民回来后,迫于面子的压力,贞德的名声自然会被他们逐渐传播出去。
还有粮食的问题,新田抬起头望向道路尽头的那间属于白富美寡妇的磨坊,让他不得不感叹贞德运气实在是不错。
经过他的旁敲侧击,这位寡妇的丈夫半年前才因为一场流感去世,她却拥有着村里唯一的磨坊,女子弱势的地位使得磨坊平时也只是勉力维持。在骑兵来袭的时候,孤儿寡母的根本跑不了,之前相信贞德也许是赌上一切的最后一搏,事实证明,这位女士同样运气好得不得了,因为奇迹真的发生了,她见证了圣女的诞生。
而支持贞德对她也是好处多多,抱上圣女的大腿,在这个教会掌控一切的时代,她们家就能摆脱村里的弱势地位,最起码以后也没有什么人敢在明面上欺负她们。
并且新田还注意到这位寡妇已经开始拉拢同行的那几位看起来比较年老的村民,开始构建自己的关系网,这说明她也不是什么傻白甜,贞德和寡妇之间绝对有着优良的合作基础。
互惠互利才是长久之道啊!新田感慨一声,回到自己房间,躺下还没几秒便沉沉睡去,这几天劳心又劳力可真是把他累坏了。
第二天清晨,新田照例被被贞德拉着一起去进行晨间祷告,作为圣女的同伴这绝对是基本功,所以他也只好心甘情愿在黎明前的黑夜中祷告到天亮。
今天傍晚的时候,远方就已经冒出不少暗中观察的村民,按这个架势,回归只是时间问题,新田觉得明天说不定就能开展下一步计划了。
不过……现在还是要先搞定这个难缠的女人。
新田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这位寡妇身上,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她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亚麻单衣就来见新田了。中世纪自然是没有罩罩这种东西,以新田的眼力,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全都看见了。
“伊娃夫人,这里不方便谈话,我们还是去村里的小教堂吧。”新田瞟了一眼后方的土墙,那里正缩着一个憋屈的年轻小伙。
至于新田口中的小教堂,自从上一任神父去世后,教会就没有再拍新的神父过来,一直处于闲置状态,很安静,的确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好的。”伊娃轻轻颔首,眼中异彩连动,视线隐晦地扫过青年藏身的土墙,在憋屈青年不甘的目光中和新田离开了。
村里的小教堂说是教堂,其实也只是一间两室的小木屋而已。前面是布道和礼拜的地方,后面则是一间小小的告解室。
新田和伊娃坐在最前排的地方,这里能保证他们的谈话不会被外面的人所听到。
作为一位成熟优雅的女性,伊娃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块白手绢,主动弯腰伏身开始擦拭满是尘埃的长椅,一动一静之间显露出的洁白月光简直让人目眩神迷。
嗯,新田不是人,并且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所以他丝毫不为所动,等伊娃将椅子擦好后,就大咧咧地率先坐下,一点也没有绅士风度。
不过在伊娃眼中丝毫看不出任何厌恶,在这个乱世,还有什么比可靠的男人更宝贵的呢?
“新田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已为人妇的伊娃自然是知道新田这种家伙最喜欢的是什么,所以摆出一副既戒备,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公事公办的样子淡淡地问道。只不过她胸口洁白的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一大半出来,裙摆也不知被什么东西勾住,一双难得一见的圆规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可她本人却仿佛什么也不知道样子,和新田对视的眼睛清澈透,隐隐透露出一丝倔强。
“阿勒,伊娃夫人你衣服没拉好。”新田视线下移,尴尬得说道。
“哦!是吗!”伊娃手忙脚乱地拉扯着裙子,一声悦耳的撕裂声响彻整个教堂。
“咳咳咳,好了,伊娃夫人,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你。”新田轻轻拍了拍满脸羞红的伊娃,“我也知道你过得很困难,但从昨天开始,我们就已经是家人也是战友了。”
低垂着头的伊娃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一滴又一滴的泪珠从掉落在她的裙子上,崩散成更多的小水滴。
又双叒叕以哭解决问题?新田很无奈,只好一边轻轻拍着伊娃的肩膀,一边慢慢陈述自己的计划。
“贞德她是受天父指引,是拯救我们国家的圣女。不过天父怜悯众生却又痛恨人们的愚昧,所以他不会亲自出手,而是让贞德带领剩余无辜的羔羊们奋起反抗。
因为这是我们亲手造成的苦难,所以我们的家园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拯救。”
新田被逼无奈,在中世纪上帝横行的时代,也只好入乡随俗,魔改一下口号,借着上帝的名义行事。
这番话像是触动到了伊娃内心的痛苦,她眼泪下落的频率都快了不少,咽哽着说道:“是的,是的,天上的父啊!请宽恕您无知的羔羊,我愿意奉上我的一切请求您的原谅!”
啧……新田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淡淡的罪恶感,中世纪的人们真是好骗到连骗他们都会不好意思啊。
“所以,我希望你能成为圣女救国会的理事长,为贞德统筹后方好吗?”
“我听村民说,这附近还有几个村子,你愿意为法国贡献出你的力量吗?”
新田扶起泪眼朦胧的伊娃,目光好似利箭一般落在她脸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可是,可是,我在村子里……”
伊娃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新田用小脑想也知道,大概就是什么克夫啊或者是什么魔女什么的,这都是中世纪对漂亮女人,不,漂亮寡妇的一贯印象啦。
“我们是家人,同样是战友!我以贞德的名义起誓,决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家人的!”新田笑着眨眨眼睛,和她开了个玩笑。
而伊娃被他成功逗得破涕而笑,突然抱住新田,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我很荣幸。”顺便还很诱惑地吻了新田耳朵一下。
新田不适应地抖抖脑袋,看着伊娃风情万种地离去,心中还残留的那一丝征服的快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谁能保证这位前一秒还在流泪装可怜,后一秒又能变得妩媚妖娆的白富美,不是在逢场作戏呢?
所以还是单身狗好懂,新田感叹着女人真是可怕,溜到教堂后面找到了那位生无可恋的年轻人皮套。
新田上前踢了一脚地上的“死狗”,喝到:“起来!”
皮套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瞄了一眼新田,嘴里不屑地“嘁”了一声,一动不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疲赖样。
Md!新田弯下腰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揪起来撞在一颗树上,剧烈的疼痛让皮套的眉毛皱成一团,不过他还是咬着牙没有痛呼出声。
还算有点胆气,新田觉得这家伙虽然有点矫情,锻炼一下倒也不失为一个好队友。
“喂!怎么?没了女人就活不下去了?嗯,孬种?”
面对新田的挑衅,皮套风轻云淡得偏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想鸟新田,你作为胜利者,爱咋说咋说吧。
新田见这招不奏效,拉起皮套又一次将他撞在树上,这回皮套没有逃避,瞪着新田,垂落在两边的拳头也紧紧握了起来。
“嗯,很好,保持这个态度。小子,今年几岁了?有没有断奶啊?”
年龄问题这家伙总不会逃避了吧?
“闭!嘴!我今年十九!”皮套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污蔑一般,面红耳赤地咬着牙回道。
哦豁,看来这白种人的确在身体方面占点优势,这个皮套十九岁就有一身腱子肉,果然是个扛伤害的好苗子。
“那就和我走吧,跟随贞德一起拯救法国,五年后我们在来一较高下好了。你的女神伊娃现在可没心情谈情说爱,她已经是圣女救国会的理事了。”
新田松开了皮套,任凭他靠着树干缓缓滑下,又踢了他一脚。
这回皮套疯狗一般朝着新田龇牙咧嘴,仿佛新田要是再敢来上一脚,他就要和新田拼命。
“嘁~”新田不屑地撇撇嘴,伸出了自己的手。
皮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拉着新田的手站了起来,随后立即松开,走的时候还很嚣张地撞了新田的肩膀一下。
“什么矫情怪!”新田看着皮套离开的背影,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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