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尔良市民的引导下,救国军顺利穿过城内蜿蜒曲折的巷道,抵达了改造为指挥所的城主府。
城主府外已经提前清理出一片空地,以供救国军休息,空地上还停放着通过水路运进来的各项物资。
在救国军的士兵忙着搭建帐篷,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贞德一行人还有几位希农贵族代表,马不停蹄地又进入了城主府。
奥尔良的现任领主迪努瓦伯爵带领着将领们,向贞德和救国军的到来表达了诚挚的谢意,然而感谢过后,他们脸上浓厚的阴郁并没有消去多少。
他们没有像普通市民那般欢天喜地,因为他们身处的位置能够最直接地了解到敌我双方的对比,即便是加上贞德带来的援军,奥尔良的军事实力和城外的嘤军比起来还是太过孱弱了。
欢迎晚会就在这种悲喜交加的古怪气氛中走向了终结,唯一比较出彩的是,贞德作为救国军的最高领导者,礼仪得体大方,赢得了在场诸多贵族的敬佩。
散会后,新田作为贞德的代表,独自一人找上了奥尔良城现任最高领导者——“奥尔良的私生子”,迪努瓦伯爵。
“您好,迪努瓦伯爵。”新田向迪努瓦伯爵行礼之后,才坐在了椅子上。
“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迪努瓦伯爵微微颔首,询问新田的来意。
“我代表贞德和救国军,想和您结为同盟。”
“喔?”迪努瓦伯爵有些吃惊,坐直了身子瞪着新田,“和我结盟?当然好啊!”
迪努瓦伯爵答应的十分爽快,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甚至还有些惊喜。
这是不是太过顺利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新田看着迪努瓦伯爵莫名喜感的脸庞,心里突然多出了几分担忧。
不过迪努瓦伯爵还在等着新田的回应,新田迅速清空心中多余的情感,郑重地伸出手和迪努瓦伯爵握在一起。
结为同盟后,迪努瓦伯爵说话的语气就显得随意得多了。
“那个,你们是打算主动出击对吧?”
新田点点头,没有说话。
“果然!”得到确认后,迪努瓦伯爵深有同感的摇晃着脑袋,“某些人真是是被嘤军吓破胆了,尤其是查理那家伙派来的第一波援军被击溃后,他们投降书都送过。”
迪努瓦伯爵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他的确是前任奥尔良公爵的私生子,而奥尔良是王室的分支,所以他对于查理没有多么尊重。
这些天来,他虽然是这座城市的领导者,却一直受到那些胆小怕事的将领们限制,这让生性自由奔放的他倍感憋屈。
“我们对奥尔良现在的情况还有很多陌生的地方,伯爵您明天能抽出一段时间为我们解答疑惑吗?。”
“明天啊——”迪努瓦伯爵沉思了一会,“要不然我明天直接到你们的营地去怎么样?每天都要去指挥所报道,我真感觉自己其实是在坐牢。”
“这当然更好了。”
“那,明天见?”
“明天见。”
新田和迪努瓦伯爵再次握手后,转身离开会客厅,回到营地中。
“怎么样?”
贞德、吉尔和皮套三人聚在一顶小帐篷内,当新田掀开门帘走进来的时候,贞德第一时间出声问道。
“可以说得上很顺利吧?”新田的语气带上了不确定,他觉得迪努瓦伯爵稍稍有点不靠谱。
等新田把经过讲了一遍后,贞德他们心里同样也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感觉。
“算了,这事先不管,新田,我们刚才从奥尔良的士兵那里得知,奥尔良城内已经出现了粮食短缺的迹象了。”
既然目标已经达到了,贞德直接撇开了这个话题,现在更要紧的是奥尔良城到底还能撑多久。
“粮食短缺了吗?”新田一点都不意外,嘤国人在外边不知道挖了多少个堡垒,陆路已经被他们完全截断,就连河道也在慢慢失去安全,“我们的粮食还有不少,拿一部分出来,作为救济粮每天分发一点怎么样?”
“我们的粮食还有很多吗?”贞德惊讶地问道,她还以为他们的粮食只是刚好够吃呢。
知情人吉尔瞄了一眼新田,岂止是有,应该说是很多才对。
“啊,这个嘛,那时候是买了不少。”
“真是太好了!”贞德没有去思考为什么新田买了这么多粮食,只是单纯地为那些正在挨饿的奥尔良市民们感到开心。
算你逃过一劫,吉尔的眼神仿佛在如此说道。
面对吉尔的揶揄,新田侧开脸不去和他对视,他早就料到贞德不会在这种事上多问,不然她后来怎么可能会被逼到连士兵的口粮都保证不了。
……
“嘤军的布置差不多就是这样。”迪努瓦伯爵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向贞德他们,“还有什么没弄明白的吗?”
四人摇摇头,迪努瓦伯爵的讲得很细致,他们已经对奥尔良的困境有了充分的认识。
见贞德他们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迪努瓦伯爵满意地点点头,手指按在奥尔良城东部唯一的堡垒上,“如果我们要挑一个目标作为突破口的话,桑鲁要塞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奥尔良的将领们似乎并不相信我们。”贞德能感受得出昨天宴会上的氛围,他们和救国军的贵族应该会很有共通语言吧。
“嘿嘿!”迪努瓦伯爵怪笑两声,“到时候会有机会的,只要贞德你表明态度,别忘了你才是王储任命的战争总指挥。”
贞德原本就想要尽快解除奥尔良的困境,她已经答应了王储,会将兰斯夺回来,让查理能遵照王室的传统,在兰斯大教堂加冕为王。
再加上几人的鼓动,贞德下午就和坚守派的将领摊牌了。
不出意料,他们对贞德的战术完全不感兴趣,只想着坚守在城内,和城外的嘤军比拼耐性。
但奥尔良城内的居民已经受够了这种龟缩战术,城内的粮食价格一升再升,也许过不了多久,全城的居民都要去救国军那里领取救济粮了,可那儿的粮食也不是无限的啊!
不知道是谁将这次会谈的内容泄露了出去,市民们对将领失望透顶的同时,也变得更加认同贞德。
失去耐心的不只是市民,奥尔良城内的军队听说贞德是认命的战争总指挥后,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同样逐渐变得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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