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国军营地的中午依然是一片忙碌的景象,趁着饭后的闲暇时光,士兵们都坐在帐篷前,小心地保养自己的武器和护甲,为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战争做好准备。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士兵狼狈地从街道上冲出,迅速冲进距离救国军营地不远处的指挥所。
刚才还在轻松地闲聊的救国军士兵,仿佛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套上简陋的护甲,杀气腾腾地提着长枪集结在一起。
数十人组成小队,十几个小队又聚集成一个大队。
犹如一条条小溪汇入大江一般,三千人的队伍在极短的时间内出现在营地前的空地上。三支雇佣兵也准时出现在其旁边,不少人还在打着哈欠,和严肃紧张的救国军比起来散漫了不少。
最后出场的是救国军的将领,贞德举着那柄标志性的旗枪,站在最前头。
指挥所内的将军们也注意到了救国军集合时的动静,派出一个通信兵出来解释道:“是东门发生了暴动,并不是嘤军发起进攻了,还请各位不要紧张。”
东门?新田的脸颊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他偷偷观察了一下吉尔他们的脸色,发现不止是自己一个人想歪了。
通信兵含糊的说辞显然没能说服贞德,她上前一步,语气凛然地质问道:“到底是什么暴动?为什么奥尔良城现在会发生暴动呢?”
“呃……这个,这个?”贞德的气势已经完全压倒了这个通信兵,对上贞德那双清澈的眼眸还有那面独特的旗帜,他对于长官的命令犹豫了。
正当通信兵结结巴巴地想再拖延一会的时候,指挥所内再次冲出一个人,正是怒气冲冲的迪努瓦伯爵。
他一把推开通信兵,简单地解释道:“东门的士兵已经集结在一起了,他们打算主动出击!”
被迪努瓦伯爵推了一个踉跄的通信兵一点也不生气,等到消息被公布出去后,他表情中反倒还带着几分解脱的情绪。
失去民心了呐!新田摇摇头,长时间的困守带给奥尔良城太大的压力了,先前靠着将领的威严还能强行压下来,贞德的到来代表着希望,也为他们带来了决心。
“那就走吧!一切要快!只有趁着其他堡垒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这段时间,我们才有机会夺下它!”
奥尔良周边的地图闪电般浮现在贞德脑中,前些天进城的时候,贞德就发现了,虽然嘤国佬建造的堡垒就是一座座易守难攻的城池,扎根在道路上包围奥尔良的同时,也存在某些问题。
最主要的就是这些堡垒间的联系存在很严重的滞后性,虽然在宏观上嘤军的军队是远远超过奥尔良的,但那些堡垒却将嘤军分割成一个个不连续的小部分。
像冲进城那次,救国军遭遇的拦截都是一波一波的,如果不是他们速度够快,打了嘤军一个措手不及,等嘤军集合后歼灭他们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说,只要足够大胆,压上全部兵力去进攻一座堡垒,其实是有很大希望能攻下来的。
不过这也仅仅是有可能,如果不能一鼓作气打下堡垒,反而被拖住的话,那么这个听起来十分美好的战术瞬间就会葬送奥尔良。
想想看,嘤军之前拒绝了投降,不就是为了肆意洗劫奥尔良城吗?他们对于这个富饶的法国重镇可是垂涎已久了。
这个后果是奥尔良的将领们绝不愿意见到的,所以他们只能实行龟缩战术。
“好!”迪努瓦伯爵大声应道,走入贞德身后的队伍中。
“等等!”新田紧紧地拉住兴高采烈的迪努瓦伯爵,小声说道。
“诶?”迪努瓦伯爵不明所以地望着新田,他对新田还有些印象,这不是上次信使先生吗?怎么……
新田十分严肃地说道:“您不能和我们一起去!”
“凭……”迪努瓦伯爵脾气上来了,嘿!老子花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将事情推动到这地步,你不让我去?
“我们需要您在城里!”新田打断了迪努瓦伯爵,手上的力气更甚几分,“我们不会带上整个奥尔良的兵力,因为嘤军的其他部队随时都可能赶到。
到那时候,就需要您带着剩下的兵力拦截住他们,为我们争取时间。要是我们成功抢下堡垒,也需要您带领军队和我们配合,只有奥尔良和那座堡垒守望相助,我们才能守住那座堡垒。
救国军的后背就交给您了!拜托!”
与其让那群善于防守的将领把握着他们最后的后手,新田觉得还不如放手一搏,莽到底算了。
迪努瓦伯爵也不是傻子,瞬间便领会到新田话外的意思。
是啊,有时候胜利真的就只差那最后最后的一小步,以那群胆小鬼的尿性,估计这最后一脚真就缩回去了。
“好吧!”迪努瓦伯爵深深地叹息一声,“这次我就不去了,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踢出战场的!”
“呃!”新田讶异地看着迪努瓦伯爵尴尬地脱离队伍,消失在巷道中。
怎么感觉他这是要跟着我们一起走下去的宣言呢?
“伯爵其实很厉害的。”那位通信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新田身边,和新田一起看着迪努瓦伯爵远去的背影感叹道。
“东边那里的堡垒还没建起来前,就是伯爵带着一帮民兵和嘤军在那和嘤国佬打游击,不断给奥尔良运来粮食呢。
可惜后来还是没能挡住嘤国军队,只好退回奥尔良城。”
“原来这样啊!”新田点点头,怪不得地图上对东边的地貌那么细致,看来这次真是找对人了。
见救国军开始掉头离开了,通信兵也主动和新田告别,他还得把外头的消息告诉给指挥所里的将军们。
“各位!奥尔良的安危就在此一举了!”贞德已经骑上白马,开始在军队前进行战前动员,新田望着激情洋溢的少女,小声吐槽道:“诶……真有种女版拿破仑的既视感。”
……
“果然出去了啊。”一位略显老态的男人从窗户边走回椅子边,在他对面,是一位身着紧身军服的男子。
“是啊,不过我们又能怎么呢?难不成你还能命令他们停下吗?”
“……”
“所以呐,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最近城里可是非常的不稳定,我可不想被吊在城墙上吹风。”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略显老态的将军气急败坏地骂道。
被骂的将军也不辩解,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毛,低头继续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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