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适可而止,钓胃口就可以了,别钓到胃疼,当她看到张慕用帽子盖住了脸,夏青就借口水太冷离开了秦罗二人,回到张慕身边。
她轻轻踢了一脚假寐的张慕,把他拉起来,拿出一杯太阳油,对张慕道:“帮忙擦擦。”
张慕白了她一眼:“自己擦!”
夏青微笑道:“小慕,要是我现在喊一声,秦晚松和罗松涛肯定跳过来抢这个工作,然后两个人又会竞价,争夺这个机会。”
张慕哼了一声:“爱喊不喊。”
夏青举起太阳油:“秦......”
张慕举手一把夺过太阳油:“行了,我擦,奖励你今天辛苦了。”
张慕转头四顾,周围全部男人都恶狠狠的瞪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他起码在倾刻间死了100次。
夏青当然知道张慕对自己没有想法,可今天张慕的反应还是让她心满意足,这将是一场长期的战争,只想通过一两次战役就取得决定性的胜利,夏青从来没有这样的奢望,所以努力吧,夏青给自己打气。
最重要的是,什么上市公司股份,什么金钱,什么少奶奶,那有什么比逗这个死家伙更让人开心和满足呢?夏青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人生中最想要的东西。
可是,最后真的能赢吗?赢不了怎么办?夏青终于发现张慕已经完完全全占据了全部的自己的心,如果有一天必须离开张慕怎么办,自己还会活着吗,自己的人身还会有意义吗?夏青好害怕。
时机需要争分夺秒,从海面省回到西安,张慕和夏青立刻去拜访了程先觉,把自己搞投名状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他。
程先觉哈哈大笑:“小张,虽然你这事做的很邪,但我仍然要夸奖你,你是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如果所有污染企业,所有污染行业都能象你这样思考,国内的环境治理将得到根本性改变。”
张慕却是忧心忡忡,把相关部门准备同意七星海增加BXF产能的事情告诉了程先觉。
程先觉立刻被气的连胡子都翘了起来。
“又是这一套,大量的重复建设,造成社会资源的严重浪费。
其他行业的重复建设也就罢了,浪费的不过是钱,偏偏要对重污染产业重复建设,搞无序竞争,这种浪费的就不只是钱,是我们后辈的环境,这是对我们子孙后代严重的不负责任,是一种犯罪。”老头子痛心疾首。
张慕点点头:“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一个重污染行业扶向正确的道路,把治污成本纳入产品成本,再逐渐加大环保投入,偿还历史欠下的,现在如果七星海一进入,势必又要走那条拼成本,拼产能的道路,最后付出代价的,一定是环境。”
程先觉摇摇头:“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真是呜呼哀哉。”
张慕问道:“我想在报上发一篇文章,问一问这样做是否合理,程老师你有好的渠道吗?”
程先觉思考了一下:“小张你这个思路很好,但是靠你发文,声音不够,这个文我来发,不光是我,我还要集合我的一些学生,同学,朋友,联名来刊发,一起来问一问,这个七星海的项目,该批不该立。”
张慕拿出一张卡:“程老师,这张卡里有200万,密码是123789,我知道你不爱钱,但是现在这个阶段,不管办什么事可能都免不了有开销,你先用着,不够的,你告诉我,剩下的,你还给我。”
程先觉摇了摇头,把卡还给张慕:“如果一个有利于国计民生的行为,最后是靠用钱来解决的,那不是你我的悲哀,而是整个社会的悲哀,我不会化钱的,真的要化,也是化光我一腔热血。”
张慕由衷的佩服,他站起来,向程老头恭敬而标准的鞠了一躬:“程老师,您将是我一生的楷模,但这个钱,仍然请您收着,下一步,我将通过协会申请追加800万元,然后向学校申请设立一个基金,专门扶持那些道德品质好的学生。”
程先觉笑着点点头:“小张你的脑袋还真活泛,这个主意我赞同,我看基金名字就叫寒门基金,专门补助那些寒门骄子,解决他们生活上的后顾之忧,全力学习,早日为社会作出积极贡献。”
从程老头家里出来,夏青有些许感慨,她问张慕:“我们这样做算不算在利用程老师?”
“其实程老师知道我们是在利用他,在小过和大节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大节,忽略小过,何况,程老师也没有认为这是小过,重污染行业的行规,也许就是该如此,我们只不过是在积极尝试而已,程老师已经认可这种小过是整个课题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也不算在利用他。”张慕给了自己一个好借口。
夏青浅笑:“小慕你变坏了。”
“那这几天你就盯着这个事,还有重要的是,月底前的BXF投名状计划,你要确保不出问题。”
夏青呆了一呆:“小慕你又要出远门?”
张慕摇摇头:”我得出一趟临潼,ENG在那边有一个实验室,小午临出门前让我务必去那边看一看,这是ENG以后的核心之一,我不敢马虎“。
夏青有点酸溜溜地:“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张慕拒绝了:“不用了,现在BXF是关键时刻,一刻也马虎不得,我出临潼不会太久,最多三天就回,赶在月底之前把事情解决了。
夏青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小慕,那天几个股东让你搞贸易企业,分明是送给你钱,你怎么推也没推就答应了,这和你平时风格不符啊。”
张慕哼了一声:“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这帮都是人精,你以为他们真的安了什么好心?”
夏青不解:“我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歹意啊!”
张慕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善良,他们变着法的让我缴一个投名状,他们把自己的秘密都交给了我,如果我不给他们点小辫子抓抓,他们怎么会放心?
不过当时我想了一想,我们目前最大的靠山是杨木,但是靠山山倒,自己手上得留点东西,才能掌握自己的名运,何况ENG还有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从现在开始,我得留点底牌。”
夏青很喜欢“我们”这个称呼。
“现在的麻烦是我们都不方便直接出面,得找个靠得住的人来充门面,但我在西安又没有什么朋友,挺麻烦。”
夏青沉思了一下:“我有个妹妹夏绯,现在在做小生意,要不我让她出面。”
张慕点点头:“这事你安排吧,最好我们控股一个公司,然后这个公司再成立一个子公司,来经营这个业务,至少表面上不直接显示我们的控股关系。
该缴的税一分都不能少,所以注册地别放在西安,注册到浙省或苏省这样的省份去,要找那种招商条件好,财政强的地方落户,买一块土地,用退税退土地款,这样的话才能既省钱又安心。”
夏青怔怔的看着张慕:“小慕你懂得的还真多。”
张慕摇摇头,他突然想起钱学林,实际上这些东西是从间接从钱学林那儿学来的,钱学林是个人才,可惜没有选对路,自己决不能蹈他的复辙。
他对夏青补充道:“法人代表选谁没关系,关健是财务得你亲自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帐户上有多少钱,不然一定会闯祸。”
夏青试探着问道:“帐户上会有多少钱?”
张慕大致估算了一下:“即使扣掉33%税收,再投入3000万元的固定资产,到年底的时候帐户上应该不少于5000万元。”
夏青吓了一跳:“会有这么多?”她明白张慕不让别人知道帐户上钱的原因了,让人面对这样巨额的资金而不动歪脑筋,确实很难。
突然间她心里又觉得很开心,张慕没有对她设防,对她无条件信任。
张慕嘻嘻一笑:“你太低估BXF的赚钱能力了,每个企业每月500吨,一个月3000吨,一年36000吨,每吨平均利润3500元,年利润1.26亿元,扣除税收,再合理避点税,净利润应该在1亿元左右。
夏青听得目瞪口呆。
“新公司的名称就叫正夏化学吧,把一半的资金拿出来,只用于兴建100万清洁单位、30万清洁单位以及10万清洁单位的成药生产车间,这是为ENG作一个备选地点。”
夏青奇道:“为什么叫正夏化学”
张慕想也没想:“张夏的前拼音的谐音啊啊!”
夏青的心里甜的要命。
“那这事要不要告诉小午?”
“暂时不要,因为连她自己未必知道她身边那些人忠,那些人奸,所以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点风险。”
张慕把一张卡拿出来:“这是我去年的100万奖金,就作为启动资金吧,你我股份对分。”
夏青连忙道:“我也出50万,股份就按实际出资比例来。”
张慕不同意。
夏青柔声道:“小慕,我知道你的心意,40%对60%吧,大事你作主,小事我来管。”
张慕点点头:“那就这么办了,我先得去趟李总那儿,回来以后,还没去过李延河办公室呢,刚才发短信来骂人了,我得赶紧过去。”
夏青点点头。
张慕离开以后,夏青看着张慕的背影,莫名的,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就在过去的半年间,她的整个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进入了完全不一样的篇章,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你放心吧小慕,我会守护正夏化学,你永远不需要担心。”
李延河看张慕的表情很复杂,当然了,老丈人看女婿的表情都很复杂,自己辛辛苦苦种的好白菜让猪拱了,换谁都受不了。
事实上李小午与张慕还在西安去黔省飞机上的时候李家就翻了天,各种意见都有,甚至李家大哥李延平直接想逼着民航把飞机飞回来。
原因很夸张,李家三兄弟,李延平、李延川、李延河,偏偏只有李延川生了一个女儿,所以李小午自然而然同时成了三兄弟唯一的女儿。
而且李小午少年时代基本在李延河家长大,跟李延河简直比自己亲爹还亲。